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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 54-57(第7/9页)
,“如今不再想和离了吗?”
“和离?”顾钦辞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不知心虚为何物,反问她,“和离是什么?臣从未听想过。”
宁扶疏:“……”
“难道殿下想和离吗?”
他和风细雨般轻柔的嗓音霎时淬冷,窗外月色似结成了广寒白霜。在宁扶疏看不见的黑暗中,那副盈盈眉目也蓦然褪尽莞尔微笑,重坠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不想。”被质问的人淡声道。
这句是实话,若非曾惋惜青年再不能上马定乾坤,怕耽搁他,宁扶疏自己确实不想和离。
而万幸她应得及时,顾钦辞顿在她手腕的指尖没有继续施加暴虐蛮力。黑眸顷刻融化,半边唇角上扬,宁扶疏不想和离,她便是他永远的妻子。
她承认了。
她属于他。
心底一遍遍默念过无比简单的四个字。
每一声,都有无限的激动、雀跃、欢腾、兴奋、疯狂,种种情绪吵嚷着、呐喊着,似冥府下桎梏千年的鬼魂冲破封印牢笼,喧嚣不断,化作心跳剧烈如雷,响彻云霞。
“可是殿下,您一定不知道,您太美了。您一笑,便让满金陵的牡丹倾城绽放,万人争相采撷。”
顾钦辞话音是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极致温柔旖旎,眼神却极近癫狂:“所以啊,臣常常在想,不如就这样将您藏起来,满心满眼只有臣一人,再也不对他们任何一个人笑。”
叮叮当当的铁链清响又在耳边复现。
宁扶疏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危机渐近,躯体比大脑先做出应激反应,瞪大的双眼盈满惊恐。
“你要干什么?!”
四肢猛烈挣扎,踹飞被褥,床板咯吱作响。
可饶是她动得再厉害,依旧没有逃过下一秒,冰凉触感滑过手掌,最后扣在手腕。
? 57、克制
“顾钦辞!你混账!”
颤栗声线混杂浓重鼻音。
她双手腕骨被顾钦辞握着, 又缚上一件硬质物什,比冬夜空气更寒凉的温度紧紧贴着皮肤。
宁扶疏想起以前看小说时,书中总会出现的一个情节:囚`禁。
那是一种再也看不见阳光明媚与月色皎洁的生活,花红柳绿、姹紫嫣红只属于繁华尘世。而她成为他人掌控的附庸, 失去自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从没想过会应验在自己身上。
愤怒逐渐涌入她的头脑, 但更多的,是充斥满心脏的委屈。
水雾霎时蒙住眼睛,使黑夜摇晃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凝成泪珠, 仰望着床板也盛不住。
许是已然在顾钦辞面前哭过一次,因此眼泪也变得没有沉重的包袱。泪水很快溢出了发红眼角, 滚烫的、晶莹的、斗大的,砸在白玉枕面。
“啪嗒”一声, 如清泉拍石, 珠落玉盘。
“殿下怎么哭了?”顾钦辞的嗓音依旧是那样轻柔,屈指细细拭去她的眼泪, “是臣弄疼您了吗?”
宁扶疏眼泪掉得越发凶猛, “啪嗒啪嗒啪嗒”接连不断许多声,似雨打芭蕉, 古琴拨弦,像忽而倾盆的骤风急雨,将男人袖袍打湿成深色。
顾钦辞怎么擦都擦不完。
尽管宁扶疏用贝齿咬住下唇,却仍然有哽咽啜泣声溢出,像针尖扎着心头肉, 连绵不绝地泛起尖锐刺痛。顾钦辞深吸一口气, 松开了钳制宁扶疏的手, 将人按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殿下别哭,臣会心疼。”他温热的手掌顺着女子飘香墨发轻抚,拍着后背哄得耐心。
宁扶疏这晌并不想听见他的声音,更不想嗅到他的气息。双臂被迫举高良久,早已酸胀泛出痛意,一朝得以放松,当即失去所有力气,动了动。
但这一动,她倏尔怔住……
哭势不由自主地减小。
她的手,是自由的。
且只有左手腕部扣着明显的异物感,却并不使人感到压迫笨重。
她能来回运动自如,方才萦绕耳畔的铁器铿锵声响反而没有了。
“你,给本宫戴了什么东西……”宁扶疏闷声,疑惑脱口而出。
顾钦辞捧起她的手。
宁扶疏定睛,一抹通透莹润的翠色穿透子夜昏暗撞入眼底,浅薄月色折射出溢彩流光。
只听顾钦辞郑重其事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也不算什么太重要的东西,就是我接到赐婚圣旨那天,母亲留给我一只翡翠玉镯。”
“说是顾家的规矩,无论娶回房中的是何人,这镯子需得交给心中真正的妻子。唯此一只,无愧于情。”
宁扶疏的眼泪彻底止住了,嘴唇反复张合,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滴!危险警报解除,新数据生成!】
【顾钦辞,怒气值骤降,再次清零!】
神出鬼没的系统突然又冒出来机械音。
“可我刚才明明听到那……那声音……”宁扶疏愣了神,恍恍惚惚之间,原本想在心里问系统的话,不经意说出了口,落进顾钦辞耳里。
“臣倒是想那样。”顾钦辞喑哑笑道,“不计后果、不计代价地一意孤行。”
虽然脑海中幻想出的画面令她心有余悸,但宁扶疏不得不承认,那才更像是顾钦辞的作风。
“可臣如果真的做了,殿下会生气,会恨我吧。”却听他续道,顾钦辞的语声中,无奈与压抑不知哪个更多一些。末了,他低低叹出口气:“殿下,臣既爱你,便不会伤害你。”
语罢,又是一阵漫长的无言与沉默。
宁扶疏未干涸的眼泪挂在下巴尖,顾钦辞像对待玉润珍珠般,用指骨温柔拭去。然后将她戴着玉镯的那只手放进被褥中:“睡吧。”
“不然明日醒来,眼睛该肿了。”
宁扶疏肩头皱乱的被角也被他拢好,透不进一点风。冰凉翡翠逐渐生出暖意,沁入肌肤。
她维持着躺靠顾钦辞怀中的姿势,良久没有挣动。听他胸膛下心跳沉稳有力,自己思绪也渐渐平息澄静下来。这一刻,宁扶疏比任何时候都相信,顾钦辞对她动了真心。
并非由于这只手镯,而是因为他的克制。
冲动与放肆很容易,困难的是,克制放肆的冲动。约束她之前,他先约束住自己。
无端有一丝隐秘的窃喜,如雨后春笋冒出鲜嫩芽尖儿。
顾钦辞抬手靠近唇边,抿去了那滴泪。自是咸的,他却品出一丝淡淡的甜。
宁扶疏在不知不觉间入眠,后半夜骤有狂风大作,如鬼哭狼嚎拍打门窗与屋檐。她却安稳无梦,一觉天明,竟是丝毫不受影响,睡得格外好。
翌日清晨睁开惺忪睡眼,看见的不是绣花帐顶,也不是雪白墙壁。顾钦辞睡意正熟的眉目靠她这样近,晨曦微光倾洒幔帐,清晰可见他鬓角有几缕碎发,胡须却收拾得很干净。
再凑得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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