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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 25-29(第6/13页)
值得瞧。
他随即便要收回目光,倏尔,眼尾余光蓦然瞥见一点明灭闪烁的白光。定睛细辨——
顶梁柱的旁边,地上落着两根绣花针。
还隐隐有电流自针尾滋滋流到细锐针尖,聚集成电光,忽强忽弱地放出微弱光芒。
“尖端引雷放电,潮湿润了雨水的尖端更甚。”宁扶疏冷静道,“这个道理,侯爷可有听说过?”
“嗯,臣懂殿下的意思。”从前在北地打攻城战,军队驻扎野外,一顶顶帐篷占据了大片平原。每逢电闪雷鸣的雨天,这些帐篷便成了方圆几里内最招电引雷的冤大头。
以至于将士们总是一听见轰隆惊雷声就睡得不安稳,生怕哪天运气背,一道雷砸下来,烧了他的帐顶和被褥。
后来,顾钦辞的父亲武康侯观察出些许经验,就想了个办法。他找城中铁匠打了几根形似绣花针的巨型针柱,等到打雷下大雨的天气,便把铁针倒插在营帐旁的地上。从此,军营里的帐篷再也没遭过雷电袭击。
归根结底,雷电在针尖聚集,继而沿着针柱被引到地底,正是宁扶疏所说的尖端引雷放电。
道观当中没有存在绣花针的理由,且他们在观中待了许久,顾钦辞并不曾发现脚边有这么两根细针。唯一的可能,两根针早被藏匿在这座道观中,一根在外屋顶引雷,一根在内房梁放电,等聚集拥有足够多的能量……
劈到倚柱而坐的人身上,一击致命。
若非顾钦辞身手快,只怕两人这晌就不是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而是地府相见了,徒留两具外焦里嫩的尸身。
“侯爷最近可是得罪什么人了?”宁扶疏整顿好衣裳与发饰,选了处离顶梁柱尽量远的位置才开始说话。
顾钦辞忽地心头一哽,这话听着倒像埋怨他连累她似的,不由得扯动嘴角假惺惺微笑。
“殿下有没有想过,您今日前来栖霞山赴宴,京中权贵人尽皆知。而臣登山辞青,不过临时兴起。这场有预谋的暗杀,更像是针对谁的?”
宁扶疏默然不说话,针对她的。
顾钦辞在金陵城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勋贵,妨碍不到任何人的路,自然只有可能是针对宁扶疏的。
背后送来一阵凉风,吹得人背脊生寒。她情不自禁地想到,自己在几日前过了二十岁生辰,如今正处于史书上记载朝歌长公主英年殒命的那一年。
原先受了现世老教授讲座结论的影响,又恰逢穿越过来的时机正逢玄清观内劫后余生,导致宁扶疏认定想杀她的人就是顾钦辞,之后费心竭力降低顾钦辞对她的仇恨,便以为从此能够高枕无忧,可现在……
还有人要杀她。
她认识的,或不认识的。
庙堂之高的,或江湖之远的。
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除了顾钦辞。
宁扶疏的心没有瞎,眼前人在今日一天之内救了她数次,倘若自己还怀疑他,那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顺着这条思路,如果最终取了朝歌长公主性命的人不是顾钦辞,其实玄清观中也不一定是他动的手。
宁扶疏掀眸望向玄袍被树枝割出数道破裂的人,又见他墨发散乱,垂挂遮住剑眉眼角,如同沙场上厮杀拼搏过一般,神色瞬间凝得正经,缓声慢慢:“今日是本宫拖累侯爷。”
七分愧疚已是极深,再加上当初误会顾钦辞毒杀她的三分,愈发搅弄得宁扶疏心绪翻涌,激荡出比狂风暴雨更凶猛的浪潮。按理,有些话她身为长公主是不宜说的,可到底没忍住:“侯爷的救命之恩,本宫记在心里了。”
顾钦辞微愕。
面见皇帝都无需低头行礼的朝歌长公主竟然对他先是道歉,又是道谢?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只怕立马就得受宠若惊地跪去宁扶疏脚边磕头说折煞了,但偏偏遇到顾钦辞……
他从来不是谦虚的人,昔日狄戎敌军称他为人间阎罗,顾钦辞便好生将名头接着。甚至从今往后但凡再碰见问他大名的宵小之辈,旋即仰头报上这个并不好听的称号。
那是他凭胜仗、凭本事挣来的名声,他有骄傲的资本。
此时亦然。
顾钦辞非但不露谦逊神态,反而很受用,心想自己大抵是金陵城头一个获此殊荣的人。他得意洋洋地窃喜着,嘴角上翘而不自知,到后来约莫觉得一句话都不回应难免不合适,便轻咳两声撑面子,故作随性地一甩高马尾。
“臣是自救,拉殿下一把只是顺带。”
宁扶疏点头理解:“那也是要谢的。”
“和离之事快则几日,慢则月余,总之定让你在过年前赶回北地,和父兄家人团聚,算作本宫谢你的诚意。”
闻言,顾钦辞头顶嘚瑟摇摆的高马尾瞬间不晃了,不受他控制地一点点归于平静。
“嗯,快些最好。”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没准还能赶上看北地的第一场雪。”
说来凑巧,两人交谈几句话的功夫,雷声和闪电渐渐停息,滂沱大雨似得到了指令,随之变得淅淅沥沥。
道观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在门前停下。
摇摇欲坠的木门被推开,一队侍卫走了进来,齐齐单膝点地:“属下救驾来迟,请主上责罚。”
长公主府的影卫总算寻过来了。
宁扶疏想叫他们起身,便在话音即将溜出双唇的刹那——
【滴!系统连接,检测到角色参数,请宿主查收:齐渡,怒气值八十一!】
宁扶疏将话语咽回喉咙,转而目光落在为首的那名暗卫身上。
齐渡,她穿越半年,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
而兴许是有顾钦辞和宋谪业的怒气数值在先,且刚刚惊险脱离一场谋杀,宁扶疏这晌并未觉得有多少诧异。她只是静静望着齐渡,看见暗卫执握刀柄的右手微微颤抖,低垂眼睫遮住眸光,底下不知暗藏着多少恨意。
想起顾钦辞怒气值骤升到八十五那回,滔天恨意吞噬掉理智,五指径直掐住宁扶疏脖颈,随时可能放肆冲动,了结她的小命。
齐渡如今的怒气数值和八十五相去不远,宁扶疏毫不怀疑,若非人间阎罗顾钦辞站在她身侧,叫齐渡顾忌硬碰硬打不过,只怕那双战栗的手登时便会抽刀出鞘,捅进宁扶疏心脏。
留给朝歌长公主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尽快找出历史上杀害原主的幕后凶手。
宁扶疏复又重新启唇,冷声说的是:“既知罪,回府后自己去戒堂领五十鞭。”
影卫们:“是。”
整齐划一的应诺,宁扶疏敏锐分辨出齐渡隐忍的嗓音,似竭力压下几分不甘。
她没再多言,走在暗卫撑起的油纸伞下,缓步登上马车。却在驾车侍卫预关车门的刹那,玉润手指攀过门沿,歪头露出明艳眉目,眼角弯弯粲然一笑:“侯爷?”
顾钦辞瞥了眼那辆胜在轻便,实则并不宽敞的马车。
迟疑犹豫,半秒钟后,两步踏于其上,坐在了宁扶疏身侧。
香炉腾起袅袅轻烟,涂抹茉莉花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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