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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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了,转头,对谢漼说,“爹,别在窗边呆着了,当心受风着凉!”

    见谢漼不听,谢璋跑进屋,帮他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谢漼弯下腰,捏住他的脸,扯了扯。

    谢璋唔了一声:“爹,你干什么

    ……”

    过完年,寻真与谢漼谢璋一同返回州城。

    州衙当值,寻真还是跟先前一样,与谢漼公事公办,可私下只有两人之时,总能感受到谢漼灼灼的目光。

    一日晚,寻真禀完公务正要退下。

    却被谢漼叫住,他声音沉沉:“竞舟可记得你我约定之事?”

    寻真:“自然记得。五月之后便给你答复。”

    谢漼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长叹。

    从前,只求她平安,活着便好。

    如今却奢望更多。

    盼她能似从前那般相待。

    是贪念作祟。

    人生在世,岂有求而必得之理?

    若她不肯回头,他亦不再强求,能这般看着她。

    护她一世周全,足矣。

    这样想着,谢漼的心便安宁了。

    春耕过后,汴州、豫州等地急报,蝗情已失控。

    蝗群乘风南下,宛如黑云压城,气势汹汹。所过之处,田间青苗转瞬便被吞噬殆尽。情势危急。

    谢漼早已在州界设哨。这天,探马飞驰来报:蝗群已至三十里开外!

    整个州城的官吏们纷纷投身于抗蝗事务。按蝗群的行进路线,吴县最先被侵袭,寻真和谢漼已提前赶到。

    尽管官府早有预警,百姓们仍被惊得惶惶不安。去年官府令改种作物,少部分人抱有侥幸心理,总觉得蝗虫远在天边,轮不到自家,不愿听从。

    如今蝗群骤然压境,那些固执己见的农户悔不当初,夜夜睡不好觉,只恨未听官府的劝告。

    寻真本没将蝗虫视作大敌,心想,不就是虫子嘛。

    却没料到古代的蝗虫这么可怕。

    蝗虫成群聚集,密密麻麻排列,个体之间几乎没有间隙,就像一片会蠕动的巨大地毯。

    寻真站在城墙上,远远望见,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在官府指挥下,百姓们在城外空地挖坑,先前训练好的捕蝗队即刻出动,青壮年们手持网兜,驱赶、围捕、填埋。与此同时,大批人工养殖的青蛙和蟾蜍也被投放到田里。

    尽管做了周密准备,但蝗虫数量实在太多,很快便侵入城中。

    顷刻间,城楼檐角、酒肆旗幡都黏上一只只褐色虫子。

    寻真每次出门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外罩粗麻防虫衣,领口扎紧,脖子缠上布条,袖口用绳子系紧,以防虫子钻入。头发也用头巾包好,只露出一双眼睛。

    寻真知道自己这身装扮很奇怪,但没办法,那虫子实在太恶心了。

    她上辈子、这辈子从未见过那么多虫!

    出了官舍,寻真便带着捕蝗队去田间,途中遇见范岂。

    因事态紧急,几乎所有官员都随谢漼来了,只留别驾在州城坐镇。范岂刚在城外处理完捕获的蝗虫。

    范岂看见她,定了定,数秒后,他疑惑唤道:“竞舟?”

    寻真的声音从面罩中闷闷传出:“是我。”

    范岂向一旁的小吏吩咐几句,让他回去复命,然后与寻真一同前行。

    范岂问道:“竞舟为何这般装扮?”

    寻真正要开口,见一只蝗虫直直飞来,竟直接飞进了范岂的袖子!

    寻真浑身汗毛都竖起来,拍了拍范岂,指着他袖子,颤着声道:“怀逸,虫,虫……”

    范岂眉头一皱,似乎也察觉到了虫子在他袖里作乱,一点都不慌,神色镇定地撩起袖子,那蝗虫正叮在他手臂上。范岂捏住,往地下一掷,然后重重一脚。

    寻真看着这一幕,满脸佩服地看向范岂。

    狠人!狠人呐!

    范岂看着寻真,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心道,与竞舟共事久了,日日见她身着男装,自己都差点忘了。

    她是个姑娘呢……

    见寻真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范岂温声道:“竞舟,若再见到蝗虫,唤我便是。”

    寻真:“行!”

    田间一片混乱。寻真和范岂指挥众人捕蝗,在田间地头挖坑焚烧。一处清理完毕,又马不停蹄赶往下一处。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日头西斜,终于能歇口气。

    寻真走到树边,拎起地上的布袋,还未拿稳,余光瞥见一抹褐色。

    寻真头皮一麻。

    十几只蝗虫从布袋里钻出,冲着她的脸飞来。

    寻真转身,拔腿就跑,却冷不防撞上身后之人,来不及收势,往后栽倒。

    后脑不知撞到何物,一阵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范岂伸手不及,焦急地冲上前,抱住寻真:“竞舟,竞舟!”

    摸到她后脑黏腻,范岂心中一紧,抬手一看,是血。

    永望冲进房间,对谢漼喊道:“爷!甄大人晕倒了!”

    谢漼猛地起身,绕过案几,沉声道:“怎么回事?”

    永望领着路,两人一前一后,疾步走在廊间。

    永望小声道:“是范大人与我说的,说甄大人在田间晕倒,后脑撞到了石头。”

    谢漼到时,见范岂守在床前,神色忧虑地望着床上。

    寻真躺在床上,身上沾满草屑,浑身裹得严实,只留出一双眼睛。

    那眼睛紧闭着。

    谢漼见到这一幕,心骤然刺痛,针扎一般。

    范岂听到动静,起身行礼:“使君。”

    “竞舟适才不慎失足,后脑触石见血。早闻使君通岐黄之术,便先请您来了。”

    谢漼:“除了后脑,可还有其他伤处?”

    范岂:“并无。”

    谢漼:“好。”

    谢漼走进去,范岂便从里面出来,二人擦身而过。

    范岂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关上了门。

    谢漼在床边坐下,除去她脸上的面罩,仔细查看后脑,见一处微微肿起,发间还沾着血迹。

    接着他翻开眼皮、查看口腔,最后切脉诊断。

    诊完后,松了口气。

    寻真

    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意识朦胧间,听到有人轻声呼唤,含糊应了一声。

    那人将自己抱起来。

    声音温柔:“真儿,张嘴。”

    寻真倚在那人怀中,是让人感觉安心的气息,顺从地张开嘴,温热苦涩的药汁缓缓流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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