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永不为奴!: 21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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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闭嘴!”

    西雅一通捣鼓,好半天,那对破铜烂铁才像接触不良似的亮起来。空气中响起滋滋滋的声音,紧接着,半空中出现了一幅又一幅流动的画面。

    那是一个完全被冰雪覆盖的荒原,一望无际的雪白和大到卷杀任何生灵的暴风雪。

    其中有一个美丽的华族女人,正穿着单薄的衣服在缓慢行进。她的双脚被极地的温度冻得又红又紫,单薄的身体也被狂风卷得站立不稳。但她走的很坚定,一步一步,在雪地里留下伶仃的脚印……

    忽然,一道沙哑清冷的女声从风雪的背景音里传出来,说的是古华族语言。

    “我叫龙女,一个不被命运眷顾的可怜虫。

    阿妈阿奶说我像应该雪草一样坚韧,迎着风雪,面朝着冰霜,顽强生长。可他们不知道,雪草至少会无病无灾无痛无苦地走完一生。但我的命运却告诉我,我的一生没有幸运的可能。

    即使我不认输,拼死反抗,命运的齿轮依旧会毫不留情地将我碾碎成焦土。

    在我七岁的时候,慈济院的老师拿体质监测报告来到我家,告诉我天生体质残缺,不适合继续学习狩猎。希望阿妈将我领回家,不要再去雪原。

    她说孱弱的我如果再去雪原,会被虫群撕扯,活不过下一个永夜。

    我很生气,我知道老师说的没有错。

    我的体质确实很差,只有C等。

    可是她一个连虫族长什么样,是否真的长翅膀能飞都搞不清楚的人,凭什么用笃定的口吻断定我的人生?

    或许雪原早在我撕掉老师的劝退书的瞬间就降下了预言,这个诅咒将会在某一天的未来,将我孱弱的身体钉死在命运的绞刑架上。

    这个叫周零星的老师来到我家,阿妈拿出家里平时只有团聚的时候才能吃的兔子肉招待她。

    阿妈告诉她,我的名字叫龙女。全名周龙溪。在古华族语言里,代表像龙一样自由自在可带来人类生存希望的溪水的意思。

    水是生命之源,而我,是全家的希望。

    周老师笑而不语,问起了我的父亲。我的心一瞬间揪起来,有些愤怒地看向她。

    她似乎很诧异,为什么我家只有阿妈阿奶和我三个女性。

    阿妈拉住像被激怒的雪原狼一样的我,黯然地摇摇头。

    四年多以前,雪原的雪山在一次暴风雪中崩解。

    阿爸为了饥饿的我们一家,孤身一人前往被暴风雪席卷的雪原深处,被那里漫天飞舞的虫族啃食殆尽。他走的时候,曾高高举起我过头顶,笑着保证三四个黑天结束,他就会带着最肥美的雪原兔子回来。

    但十几个‘三四个黑天’过去,阿爸一直没回家。

    雪原的天从黑夜到白天,从白天到黑夜,暴风雪没有停歇,阿爸的笑声也被虫群的振翅声淹没。

    在那之后的三个月后,阿爷因为丧失了唯一的孩子,在思念和泪水中前往雪原。

    他走之前,也将我扛在了肩上。

    温厚沙哑的嗓音一遍一遍地告诉我,他一定会带着阿爸和雪原最肥美的兔子回来。

    可是,阿爷找了阿爸很久,

    二十个黑夜过去,阿爷含着雪霜带着残缺的身体蹒跚地从冰天雪地里回来。

    很不幸,他才踏入雪原没多久,就被虫群撕扯掉一只胳膊,一块腹部的血肉。

    运气不错的是,冰冷的寒气冻住了他狰狞的伤口,让他没有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去。

    他躺在并不温暖的床上,很愧疚没有找到阿爸,也很疚没给我带回最肥美的兔子。

    然后在第二个黑夜的结束痛苦,

    阿爷含着最后一口遗憾,在虫毒抓心挠肝腐蚀骨血的折磨中离去了。

    阿妈诉说这些的时候嘴角一直带着笑容,可只有我知道她心里有多苦。

    我知道,我必须要强壮的比漫天风雪中狂奔的虫群还要强壮,毕竟当虫群嗅到脆弱生灵的哭泣和颤抖时,可不会在意你是否刚刚被厄运拔走多少根骨头。

    阿奶年纪大了,阿妈的身体比我还要孱弱。为家里获取每日所需食物的重担就自然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要尝试进入雪原,为家里获取足够度过寒冬的食物。

    我需要学习与虫族战斗的技巧,为了确保自己能够在寻找食物时安稳地活下来。

    我就像是雪原里一颗早熟的雪草籽,被暴风雪逼着在皑皑白雪中提前开出了花。

    周老师同情我的遭遇,也称赞我的勇敢。

    但她还是认定,只有C等体质的我,不应该再进雪原。她唏嘘着说,我的命运不该在雪原。

    可如果我的命运不在雪原,那该在哪儿呢?

    我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个愿望。

    我想成为慈济园生物班的特长生,我一点都不喜欢狩猎,也不喜欢战斗。我其实想学习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知识。想离开雪原,想凭借自己的双手找到为阿妈阿奶抗起生活的重担的方法,也想安安稳稳地长大,亲眼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可是雪原的风和嗜血的虫族像无形的锁链,捆住了我前行的双腿。

    我越是向前奔跑,就越是被拖得无法直立。

    我的脚下,永远沾染着这片吃人的暴风雪都无法遮掩的血腥味。

    终于,在第二个寒冬到来,我的双腿因为冻伤难治无法行走,得到了一个离开雪原的机会。

    慈济院的周老师在多方协调下,给了我一个外出治病的机会。

    阿妈和阿奶开心极了!

    在她们看来,只要我离开了雪原,就可以通向幸福的彼岸。

    可是我走了,她们要怎么活下去?

    我不愿走,哭着喊着宁愿双腿被寒冷的温度冻废,也要永远守着阿妈和阿奶。

    然而命运总是不会放过哭喊的人,到底要将自己打碎多少回,才能填补雪原吞噬灵魂的饥渴?

    那年的冬天,赶上了雪原最寒冷的一个冬天。

    雪原的村民全家前往下一个基地时,阿奶因为感染风寒,在死在了冬季开始的第一天。

    阿奶死的那一天,雪原迎来了一场罕见的冷雨。淅沥沥的雨水像是雪原恶意洒向人间的毒,它要将所有的眼泪都掩藏进雨水里,堵住我们骨头里最后一滴不肯认命的泪。

    阿妈安葬了阿奶,就葬在阿爸阿爷的身边。

    那样温柔慈祥的阿奶,最后变成了阿爸阿爷身边一个小小的土包。

    周老师再来我家的这一天,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再去慈济院,

    她向阿妈询问缘由。

    阿妈只是一味的哭泣着,像个委屈的孩子。

    可是她的眼泪,也终究浇灌不了雪原吞噬生灵的胃。

    我大喊大叫,被阿妈拦住不准去墓碑旁。

    阿妈说,孩子的眼泪是斩不断的锁链,会锁住逝去的灵魂,永远无法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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