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和我: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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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的金家少爷金商羽。”

    子冬神色一沉,轻斥道:“小春,你说什么胡话呢?当年金少爷烧成了黑炭,连带金公馆都没了,全天津谁人不知?那时金家出事,你跟得了失魂症似的,总说胡话,一会儿说少爷死了,一会儿又说没死。还是你师父说让你去留洋,换个环境学点新东西可能会好些。去年你回来,我见你是长大成熟了,应是忘了那事,这才回来多久,你怎么又犯起病了?”

    子春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哥哥,我这回不是犯病,我是真的……”说到这里,他又顿住,别说子冬,就是自己也无法相信商羽还活着,最终只叹了口气,转而道,“你别担心,我就是今日看到个人,有点触景生情。”

    “那就好。”子冬起身,“金家的事也过去这么多年,不管你与那金少爷感情多好,以后都别想了。”

    子春嘴上答应,但将人送走后,脑子又全是今日那金先生一闪而过的侧脸。

    这个晚上,他做了整夜的梦,梦里都是少时在金公馆那些年,当时不觉,如今再看,只觉在那偌大的园中,不问世事,只知嬉乐,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也只有后来再想起,才懂了商羽对自己的好。

    因为被梦缠绕了一夜,翌日的子春,精神自然不大好。

    一早来到医院,他将嫂嫂给他的吃食,大半分给上班的医生和护士。

    如今东北沦陷,多地也不安生,老百姓日子大都不好过,医护薪水尚可,但面对飞涨的物价,一个月几十大洋的薪水,若是要养家糊口,也并不能过得多滋润。

    他带来的这些酱油和饼,对同事们来说,跟过大节差不多。

    时日尚早,医院病人不多,几个人得了吃的,便挤在他办公室先聊着。

    陈时年啃着烧饼道:“如今这物价真是一天一个样,去年去东来顺吃顿涮肉只要三个小洋,昨日两人去吃,竟然要一块大洋。”

    有人笑道:“你和佳玲去吃的吧?你俩都要结婚了,可得省着点花。”

    陈时年不以为然道:“现在这日子过了今天不知明天,就那前清皇帝溥仪,不是上月刚从天津跑去长春,被日本人扶持建了个满洲国么?将长春改成新京,做了傀儡皇帝。我听说北京城不少旗人,跑长春投奔伪满,想着光复大清呢。”

    有小护士啐了口:“日本人的傀儡政府,还想光复大清,做他的狗屁春秋大梦?”

    陈时年抓起一块卤牛肉塞入口中,道:“就怕日本人野心不止东北,我看国民政府也靠不住,咱们老百姓就能苟一日是一日,该吃吃该喝喝。”

    原本气氛轻松的早谈会,不知不觉变得沉重,众人又说几句,便各悻悻然散去工作了。

    子春则是想起昨天金太太说的话,他们是去年从奉天搬来京城的。看她长相,应该是满人家庭。

    日本占了东北,大量笼络满人贵族,如今更是建了伪满洲国,但他们这样一户富贵人家却选择离开。

    背井离乡,舍弃的不仅是故土,想必还有财富。

    他又想到了那个与商羽相似的金先生。

    其实过了一晚上,他已经平静许多,若是商羽还活着那自然是好的,可思来想去也觉得不可能。

    只不过要彻底断了这念头,估计还得去当面见一见那位金先生。

    没想到的是,这机会很快就来了。

    傍晚时分,子春正要收拾了下班,一个小护士来敲门:“许医生,史家胡同有户人家打电话,说是家里先生不舒服,问你有什么有没有空出诊,去帮忙瞧瞧?”

    子春微微一愣:“史家胡同?多少号?”

    “十六号院。”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一路上, 子春心如擂鼓。

    原本二十分钟不到的路程,仿佛走了几十年。

    及至三轮车在史家胡同十六号院停下,他仍旧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因为是上门来给人看病的, 子春也不敢耽搁,摇摇头让自己清醒, 踏上石阶, 抬手叩响了朱红大门上的门环。

    里面很快有人来开门, 正是上回那个中年仆妇吴妈,她显然也还记得他, 见到老人, 忙道:“许大夫, 您来了,快进来吧。”

    子春点点头, 拎着药箱随她进门。

    只是想到即将要见到那位金先生,剧烈的心跳始终无法平静。

    吴妈边走边道:“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小姐才刚好,先生又发了烧。”

    子春问道:“烧多久了?”

    吴妈道:“今早就没起来, 吃了药也不管事。”

    说话间, 两人已经到第二进院,吴妈大声道:“太太,许大夫来了。”

    金太太从正房门口走出来, 脸上写满了焦灼:“许医生, 您来了, 麻烦您这么晚还上门。”

    子春颔首道:“应当的。”

    说罢, 随着金太太走进屋内, 穿过隔扇门,来到内屋。

    这间寝房不算大, 一眼便看到内侧那张雕花架子床上,躺着一道身影,只是脸隐在半掀开的蚊帐后,看不清楚。

    金太太走到床边,转身道:“先前刚吃了退烧药,好像睡着了,让他去医院也不去,跟孩子似的。许医生,你来给瞧瞧吧。”

    子春讪讪笑了笑,一步一步走上前,床上男人的脸,也就在他行走中,一点点进入他的视线。

    他一直觉得,就算是商羽化成灰,自己也认得出。

    但此刻时隔将近六年,再次看到那张脸,他脑子却一片空白,忽然不敢认了。

    “许医生!”

    金太太的唤声,将子春拉回神,他暗暗深呼吸一口气,手忙脚乱打开药箱,将听诊器拿出来。

    金太太见状,又说道:“我去外面等着,有什么事叫我。”

    子春愣了下,点头:“嗯。”

    随着金太太的离开,隔扇门咯吱一声轻掩,这小小的屋中,只剩下子春和床上双目紧阖的男人。

    男人面色苍白,呼吸深沉,已然是在沉睡中,只是眉头微蹙,是个睡得并不安宁的模样。

    因为没亲眼看到商羽尸身,子春从前总觉得对方还活着,为这事儿,还被哥哥骂过好多回,说自己犯了病。

    可眼下当真再见到这张脸,子春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甚至想要去扒开男人的眼皮,看看那眼珠子是不是琥珀色。

    他颤抖着的手伸向男人的脸,但医生的职业本能,让他没直接去摸那张脸,而是将手背轻轻放在那光洁的额头,感受对方的体温。

    手上传来的灼热,让他下意识瑟缩了下,医生的本能被唤醒,眼下一时也顾不得这人到底是不是商羽,赶紧拿起听诊器,去解男人睡袍衣领的扣子。

    他先是看到一条陈旧的红线,微微一愣,下意识将衣领拨开,想要将红线拉出来,但下一刻,人就怔住,手上动作也僵住。

    因为他看到男人露出的一截胸口上,赫然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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