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万里丹山路: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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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某种意义上也是帮了我们。”傅及再次强调了他的立场,“只要以后,你不与我们为敌,其他的——”

    “你们会杀了荆溪吗?”

    周昂冷不丁问了一句。

    “这要看他自己,若是他弃暗投明,我答应你,不再追究。”

    “荆溪本性不坏,但他愚忠愚孝。因为浣秋收养了他,又是同族,所以他对浣秋十分敬重,便也十分听从叶星的命令。”周昂敛了神色,平静地说着话,仿佛之前的争执从未发生过,“我知道你心软,所以能不能放过他?”

    傅及听了,没有立刻回答,周昂又道:“算我求你,可以吗?”

    “嗯,好,我答应你。”傅及点了个头,终是答应了。

    周昂神色复杂,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想,他应该知晓了傅及的意思,可这个时候,偏偏无法再进一步。他不能,不愿,不敢,甚至很想一拳把这可笑的命运打得稀巴烂。

    他说:“你人蛮好的,想必薛掌门很疼你吧?你那几个师兄弟又蠢又呆,但对你也很不错。还有孙夷则,虽然他看上去一派正气凛然,但我觉得他好像对你图谋不轨,你小心点,别被他骗了。”

    傅及哑然,愣了半晌,才小声道:“谢谢你,但小年是我的道侣。”

    周昂:“……”

    “怪我多嘴。”他皮笑肉不笑。

    傅及微微颔首:“就此别过。”

    “去当大英雄了?”

    “他们都在等我。”傅及与他擦肩而过,没有回头。

    空野无声,山风寂静,离别远比重逢长久。

    周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碎掉的伏仙锁,鬼使神差地将它捡了起来,喃喃着:“你也平安啊。”

    第187章 第 187 章

    傅及与李闲会合。

    “李姑娘, 我们走吧。”

    李闲愣了愣,歪了下头,眼神看向他的身后。

    没有人跟上来。

    傅及也没有多做解释——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李闲解释。

    可小姑娘出乎意料地没有追问, 只是点了个头:“好。”

    傅及很是感激:“多谢。”

    “啊?谢什么呀?”李闲有些摸不着头脑, 傅及却是莞尔:“没什么, 走吧。”

    “嗯。”

    李闲这两年成长了不少,已经不是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姑娘了,可她生性活泼,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一路上的枯燥烦闷,也因为她的能言善道消解不少。

    李闲和傅及说了很多她那年受伤时发生的事情。

    “中了焚魄箭, 还能记得那么清楚吗?”傅及很是好奇,李闲摆摆手:“我记不清了, 但是沈姐姐记得清楚, 好多事都是她告诉我的。”

    “她和我说,大个子总喜欢和狗哥切磋,但他那时候剑法实在称不上精妙,狗哥也不让着他,每次都把他打得满地乱滚。”

    “沈姐姐劝狗哥手下留情,可狗哥却说,他当年也是这么挨鬼主前辈打的,打着打着, 马上就会了,沈姐姐就怪他胡说八道。”

    李闲叉腰, 一脸骄傲:“但是大个子真的进步很多, 顾师叔说他朴实憨厚能吃苦, 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哈哈。”傅及笑着,“小师弟听见你这么夸他, 也一定很高兴。”

    “我每天都夸他呢,”李闲洋洋自得,“师父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他救过我的命。”

    她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很怕大个子会自卑,我们临渊呢,好多人都是因为觉得自己比不过别人,所以才变得扭曲,最后叛变了。”

    傅及一怔,只听李闲又道:“十几年前,临渊大乱的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可那次大乱之后,我觉得好多人都变了,等我长大,才知道,原来从那天起,祸根就被埋在了每个人心里。”

    李闲与徐向晚同出孙重浪门下,可孙重浪严肃板正,断不会对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说这些。如此种种,应是她成长的过程中,自我感知到的。

    李闲与孙夷则关系最为要好,许多地方也十分相似。

    比如说在某些时刻,对旁人情绪的变化就尤为敏锐。

    是个优点,也是个缺点。

    傅及想到孙夷则也曾因为旁人的议论和审视的目光陷入纠结与茫然之中,便柔声说道:“小师弟与我们一同长大,并不是一个爱争爱抢,妒忌心强的人。相反,也许现在对他来说,是个正正好的时候。”

    李闲摇摇头:“不明白,什么是正正好的时候?”

    “我也说不清。”傅及轻叹,“但就是觉得,小师弟就是这样一个人。”

    善良的,质朴的,且不会被外界的花言巧语蒙骗的人。

    张何已经与傅及他们失联许久。

    叶星的雷火几乎波及了整个曜真洞天,他被巨大的灵气冲开,掉进了地下溶洞,又被暗河冲到了外面。

    再睁眼时,他已完全不知身在何方。

    天高云深,草木茫茫。不远处的河水未曾停止奔涌的脚步,正裹挟着泥流不断冲击着岸边。

    张何茫然地坐着,耳畔嗡嗡作响,强烈的眩晕感让他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

    他没有死。

    这是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他现在在哪儿?

    这是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二个念头。

    张何强撑着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距他几步之遥的岸边还躺着一个人。

    浑身泥泞,差点就和岸边的泥土混为一体,乍看之下,很难分辨出人形。

    张何心下一惊,摇摇晃晃朝他走去。那人面朝下,直挺挺地趴着,不知是死是活。但看身量,不大像他的师兄们。张何松了一口气,将人翻了个面儿,擦去对方脸上的污秽,这才惊觉,这是谢照卿。

    张何探了探他的鼻息,发觉他还活着,只是气息微弱,看上去受伤颇重。张何再看,猛地发现他右边胳膊不见了,断开的肌肉骨骼全部裸露在外,只是被泥块糊住,才没有鲜血淋漓。

    但这显然十分不妙。

    张何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背起他去求援。

    哪怕他们曾经是敌人。

    张何在幽深的森林中走了许久,久到他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久到四肢麻木神色昏昏。

    “好怪,怎么会这样?”

    张何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他再上前一步,视野之中突然出现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绑着头巾的年轻女子,她手里捧着一盏烛台,昏黄的烛光只映出她半张脸,明暗交织,尤为渗人。

    张何吓了一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张何起身,发觉自己身上已经被打理干净,睡在一个不大的床铺上。张何正困惑着,就见面前又出现那个手持烛台的女子,他惊得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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