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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桐花万里丹山路》 160-170(第13/16页)
此时,只见一个小小的姑娘急匆匆跑了过来,没成想,跑得太快没刹住脚,一头撞在了曹若愚腰上,两个人同时“哎哟”了一声,一个捂着腰,一个捂着脑门。
“芽儿?”
“小曹哥哥,你回来的路上见到我姐姐了吗?”
芽儿抬头看他,原本肉嘟嘟的脸瘦了不少,衬得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更圆了些,曹若愚摇摇头:“没有。”
芽儿听了,嘴一撇,像是要哭出来,曹若愚忙安慰道:“没事的芽儿,我三师兄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好。”芽儿将眼泪憋了回去,拉着曹若愚往里边走。
涉水而过,踏山而行,整个照水聆泉犹如一幅画卷,在众人面前徐徐打开。
沈景越正在帮文恪晾晒草药,燕知捧着碗黑褐色的汤药,坐在她旁边,时不时敲一下碗壁,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曹若愚一看,还有些稀奇:“燕知前辈不肯喝药吗?”
“不肯喝,还说我们下毒害她,沈姐姐和她吵了两次,就成这样了。”芽儿提起燕知,就有些不服气,挥着小拳头为沈景越打抱不平,曹若愚莞尔,摸摸她的头:“燕知前辈就这样,别生气了。”
“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芽儿刚说完,燕知就看见了他们,眼睛一眯,笑得有点让人胆寒,芽儿直往曹若愚身后躲。
“你回来了?那小子呢?”燕知漫不经心地问着,甚至晃了晃手里的汤碗,曹若愚不说话,燕知一顿,将那碗苦药一饮而尽,也跟着沉默了。
柳惊霜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不介绍一下吗?”
曹若愚“哦”了一声,正要开口,燕知却起身,手一甩,将那空碗扔到了药材筛子里,接着就潇洒地离开了。沈景越也不吭声,默默将那空碗捡起来,放到了一边。
柳惊霜笑而不言。
第169章 第 169 章
是夜, 曹若愚坐在一汪清泉边上,百无聊赖地折着一根野草茎。这里面比外边安宁许多,暂时还没有到兵荒马乱的地步。泉水澄澈, 花香弥漫, 一根摇曳着橘色烛光的灯台被曹若愚放在左手边的石头上, 温暖的烛火透过朦胧轻纱,映照在泉水中,像一轮小小的月亮。
孙夷则说找到了小师弟的下落,发现他还在曜真洞天不远处,几人听了都有点沉默。
那个地方, 恐怕凶多吉少。
而三师兄,和历姑娘一道离开后, 就不知所踪。那天分别太匆忙, 忘了问她,那个乔序口中要来接应她的到底是谁。
可如今局势混乱,没有消息说不定是好消息。
曹若愚想着想着,有点困,揉了揉眼睛,将手里折好的一只小蜻蜓放在了灯台下。
他在等文恪。
那人很忙,忙着救治伤员和寻找破解之法,白天都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曹若愚想等等, 他有好多话要说。
他又折了一根野草,继续摆弄着, 很快又折出一只蟋蟀来。他越折越起劲, 慢慢也就不困了, 很快,那灯台下边就摆了好几只栩栩如生的小虫。
他望着自己的杰作, 沾沾自喜:“我可真是个天才。”
“什么天才?”文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曹若愚一回头,发现对方提着一盏灯,只穿了件单衣就过来了。曹若愚一愣:“文长老,你洗了澡吗?”
“今天熬药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全洒身上了,就简单冲了下,换了件衣服。”
文恪没有告诉他,今天燕知又和沈景越吵架了,暴躁的燕某作势要打人,不小心打到了正在熬药的文恪。好在那药炉刚生火,并不是很烫,就是可惜了那一地药材。沈景越过意不去,帮他一道收拾了一番,重新熬了药,才没误事。
文恪临走前,燕知和他说了句话,但那声音太小了,文恪听得不是很清楚,又想到曹若愚还在等他了,便没有追问。
曹若愚听了,很是担心:“没烫到吧?”
“没有。”文恪笑笑,平日里总是整整齐齐束好的长发,此刻也完全披了下来,衬得那双眼睛尤为缱绻,曹若愚甚至能闻到他发梢淡淡的香味。他忽地心头一动,撇过脸去,有点不自在地挠了挠发红的耳朵。
文恪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问着:“你累不累?”
“还好,不是很累。”曹若愚说着,就将自己的杰作捧到他面前,“看,我刚折好的。”
文恪莞尔:“挺可爱的。”
曹若愚嘿嘿一笑,就将那些小玩意儿塞到文恪手里:“给你玩玩。”
“我不要这个。”文恪出乎意料地拒绝了。
“啊?为什么?”曹若愚不解,文恪却静静地注视着他,小声说着:“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曹若愚竟一时沉默了。
他明明有很多话要说的,可现在,竟然有些说不动,不想说了。
他忽然觉得很累,他想休息一下,就现在。
“我困了。”曹若愚嘟囔着,文恪望着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躺上来吧。”
“啊?”曹若愚一愣,紧接着,满脸通红。
“啊什么啊,给你躺一会儿,别不知好歹啊。”文恪嗔怪着,嘴角上扬,眉眼弯弯,曹若愚心脏怦怦直跳,身子一歪,就枕在了对方腿上。
曹若愚有点紧张,腰板绷得笔直,文恪哭笑不得:“你干嘛呢?练功吗?”
“没有。”曹若愚仰面朝上,文恪正低头看他,那双眼睛好像找不到焦点,可又像,眼里全是他。
曹若愚有些出神。
文恪的头发很久没有打理了,发梢总是会有一下没一下地刮到他的脸。那淡淡的发香就在鼻尖处,勾得他心痒痒。曹若愚一把握住那一缕发丝,慢慢在指节处绕了两圈。
“文长老,你头发好软。”他自顾自地说着,等反应过来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冒犯。
可那一缕头发早被他弄乱了,微曲的发丝缠着他的手指,怎么都抚不平。
曹若愚心绪翻涌。
他抬眸,看向文恪的脸,对方只说了句:“没关系,明天早上再梳一梳,就好了。”
那点点烛火映在这人眉眼、颊边、唇上,像翩然欲飞的蝴蝶。曹若愚看得有点呆,有种难耐的冲动从骨髓深处喷涌而出,令他躁动不已。
泉边有一瞬的沉默。
曹若愚翻了个身,脸埋在文恪小腹处,双手抱着他的腰,像是在撒娇。文恪有点痒,笑着:“你头还晕吗?”
“不晕了。”曹若愚闷闷地说着,那呼出的热气隔着薄薄的衣物透了过来,文恪就觉得更痒了,不由弯下腰,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细语地哄着:“你要困的话就先睡会了,别闹。”
“不困,我不困。”曹若愚觉得有点难受。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挠他,酥酥麻麻的,令他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不舒服,文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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