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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仙门优雅杀猪》 50-60(第10/25页)
“我讨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阮竹只能那样死在我怀里。”
她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液,明显停顿了下。
环抱膝盖的手臂绷紧,脑袋埋得更深了些,嗓音沉闷。
“她不太聪明,若是她当时抱住的是鹿桑,她就不会死了。”
鹿桑是神凤在世,是天道宠儿,是气运之子。
老天爷不会允许任何不美好的事物发生在鹿桑的怀里。
所以如果是鹿桑,阮竹就不会死。
“天道不泽万物,唯独照拂宴几安、鹿桑那类人。”
可惜她是南扶光。
南扶光是一个普普通通又有点倒霉的路人甲。
现在连带着选择她的阮竹也跟着倒霉了,还不是一般的倒霉,她付出的生命的代价。
南扶光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谁流泪,为阮竹,为有银,为小蘑菇,为大日矿山的每一个矿工,还是为她自己……
过去那么多年,她从不觉得作为修仙界一颗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子有何不妥。
但现在,她发现不妥了。
——石子可以是石子,没什么不甘心的,前提是它一直待在熟悉的原地,仰头永远只能看到同一片天空,而不是另一片更广阔的、拥有腥风血雨的地方的话。
无论如何努力扑腾,她无力改变任何人,任何事,天道所创造的故事线,从来不肯在她的身上浪费分毫笔墨。
意识到这件事,南扶光绝望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哦,这件事,想必天道也并不在意。
淦,他娘的。
膝盖上的道袍下摆湿透了,南扶光震惊自己怎么能有那么多眼泪,她想停下来不让身边的人看修仙界的笑话,但是她压根停不下来。
听见身边的人仿若发出一声叹息,她更加窘迫,耳尖都感觉到了温热滚烫的温度,她开始想应该如何驱赶他走开,但尚未来得及组织好语言,便听见低沉的嗓音响起——
“幻想过多,这世上并无所谓天道。”
她没理他。
“或者你抬头,若有天道,此刻也只在你眼前。”
不着腔调的结论并未打动任何人,南扶光喉头发堵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以表对胡说八道言论的反对,于是男人不得不放开鱼竿,伸手过来,试图将她的脑袋从膝盖中抬起来。
很快,他觉得自己受到了阻力,是面前这人正梗着脖子跟他较劲地用反力挣扎——
最后在男人不耐烦地“啧”了声伸手去拎她的耳朵之前,突然像是放弃了似的,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除了身边净潭湍湍急流之音,相对而望的两人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鼻尖。
潮湿的,咸的,但不是海水那种腥咸。
男人有些漫不经心地想。
“唔?”
南扶光只感觉到略微强硬姿态扳起她的面颊的大手干燥温暖,当那张英俊而且作为一个凡人过分有压迫性的脸靠近时,她有一瞬间恍惚。
她努力睁大眼。
但眼前视线在眼泪里成了鱼目视物的朦胧。
“什、什么?”
脸上因为凌乱发丝而改变的泪痕再次改变了,这一次,透明温热的液体钻进了他的指缝,终日握住杀猪刀的糙手有朝一日碰到了如此细腻又脆弱的东西。
触感陌生。
但他没有挪开手。
“看到了吗?”杀猪匠语气平淡地问。
“什么?”
“你想要的天道。”
“……没有。”
南扶光哽咽了下,口齿不清。
“我只看到你了,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第55章 云上仙尊,一击败落
接下来的几日南扶光每日都会前往净潭静坐一两个时辰, 用杀猪匠的话来说,不知道的大概以为她已经把他杀了沉水底了。她每天只是为了回去欣赏完美犯罪现场。
净潭与往常其实是没什么不同的。
至少云天宗的所有人——包括宗主谢从、云上仙尊,都没有出来有任何发言。
要非说有什么异常,大概是轨星阁的人曾经出现过一两次。
南扶光在云天宗出生, 但很少在云天宗任何公共场合见过轨星阁的人, 他们总是神神秘秘的, 不知道身份也不知道来历,除却宴几安与谢从几乎不与宗内其他人交流……
终日身着不同于云天宗弟子统一制式的特殊袍子,宽大的帽子遮住半张脸。
南扶光上次见到他们,还是辨骨阁见证神凤降世那一次。
南扶光遇见的是个男修, 大大的兜帽, 上面别着一只豪笔状的纹徽羽毛, 形如鸦羽。一缕乌黑柔软的发滑落至兜帽外,身形修长, 看上去年纪也不大, 与南扶光年龄相仿。
因为轨星阁的人总是以“修仙界文书官”身份独来独往, 冷艳高贵,他上前搭话时南扶光还很惊讶。
“为什么频繁到净潭来?”
他说话声不高不低,发问时,南扶光正脱鞋鬼鬼祟祟准备把脚塞进冰凉的溪水里。
闻言一愣,她拎着道袍下摆茫然地转过头, 想了想反问:“我是云天宗弟子,来净潭很常见, 你又为什么来?”
轨星阁的男修望着她, 南扶光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很大很亮,眨巴一下像是乌鸦的眼睛一般鸦黑明亮,不知道为何, 南扶光觉得他长得眼熟。
像吾穷。
他长得有一点点,像吾穷。
“脚别伸进去,这是圣潭。”男修道,“不脏吗?”
南扶光心想,我刀呢。
“什么圣潭,云天宗管这叫阳光普照抽奖池,纵使前段时间我扔了不少宝贝进去但也不至于就圣光闪烁了,而且这是活水。”云天宗大师姐面无表情道,“脏什么脏。”
你敢反驳我就敢拔剑。
没看到仙子姐姐正在心气不顺?
你是轨星阁的人姐姐也淦你。
闻言,大约是接收到了南扶光话语中的不客气,这个第一次见面(估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的人果然就不理她了,只抬手拢了拢那大大的兜帽,转身离去。
“啧啧,什么人呐?”
又怪又贱的。
南扶光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
阮竹的爆体在引发大约几日宗门内的动荡与不安,宗门内部气氛很压抑。
改变发生于第四日。
这一日,膳食堂有两个年幼一些的小师妹凑在一起讲笑话不小心笑出声,当时她们自己吓了一跳、小脸煞白,但南扶光注意到,当时并没有人跳出来说她们笑得大声没做到“食不言寝不语”,就连嘴巴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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