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悖论: 4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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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不知道自己单方面切断联系半年多的谢洵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再次愤怒的欺骗,还是只想把好好抓回国内,狠狠教育一顿?

    ,还来不及去担心未来,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足够让难堪到尖叫。

    人的情绪天然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最令不安的、恐惧的、恨不得像只鸵鸟一样将脑袋埋进沙地里的羞耻感,终于如一道巨大的浪潮,后知后觉地兜头浇下来。

    “谢洵之,骗我很好玩吗?”

    “我弄成这样是要干嘛?”

    “我脑子有病来跟我过家家是吗?”

    “我是不是神经病啊!”

    盯着他一身过去惟妙惟肖的装扮,巨大的羞耻感从脚底板一路烧到的脑袋,周予然瞪着因为难堪、羞耻而通红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脑袋里咕嘟咕嘟冒的热水泡泡给掀翻了——

    虽然理智告诉,应该在这种重逢的日子,尽量像个放下过往的大人,云淡风轻地面对一切,而不是像个情绪不稳定的稚童,用这种粗暴直白的方式先发制人。

    但控制不住!完全控制不住!

    一想到自己羞耻到爆棚的内心世界,被一个不速之客光逛了个遍,就羞耻到忍不住想要尖叫!!

    这跟被人明目张胆地窥伺了自己在po上看文的浏览记录,变相被人知道自己喜欢多p和强制Play的XP,有什么区别!!

    “我以为我会开心。”

    用料上乘的柴斯特大衣被伦敦冬夜的妖风吹得下摆微摇,谢洵之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

    “我开心个鬼啊!我一个圈外的人我真的让我觉得今天整个晚上都毁掉了好不好?”

    的喉咙开始哽咽,眼眶也跟着发酸。

    没想到自己的xp被曾经暗恋过的长辈发现之后会这么生气,身体都因为获悉这个噩耗而发抖。

    巨大的落差感,如同前一秒天堂,后一秒地狱。

    以为人生中最好最快乐的一个生日,实际上,却是一场别有用心的策划,更可笑的是,难言的羞耻感,让根本不想再回忆今晚发生过的、让心动的一切。

    “我明明什么都不懂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明明以前跟他讲这个游戏,讲超话里的引战和吵架,讲抽卡机制的时候,他虽然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但知道,他也仅仅止步于倾听而已。

    相隔8岁的年龄差,在他眼里,所有的兴趣爱好,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幼稚的孩子气。

    “我知不知道我今晚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我!我这么做真的太让人讨厌了!”

    尖锐的斥责和怨怼,在寂寂无人的廊下,如锋利的冰锥。

    一瞬不瞬瞪着他的眼睛是红的,被气鼓的脸是红的,用力攥紧垂在身侧的拳头,指背的关节也是红的。

    谢洵之沉默着,从大衣里解下厚实的羊绒围巾,想绕在的颈上,却被敏捷而嫌恶地避过。

    无奈,他只能将围巾折在手里,温柔的目光落进愤恨不满的眼睛里。

    “如果现实和虚幻的壁垒,是我们之间竖起的高墙,那我希望,自己从未在我的世界存在过,我不想做我无可触及的爱人。”

    当苏辰和的台词被他巧妙地糅合在语境里的时候,周予然却有短暂的忪怔。

    信口拈来的引用,以及对情绪和人设的拿捏,他并不能算完全的门外汉。

    至少,确定,他深入了解过这个人,做过足够多的功课。

    “予然,我把主线打通了,但副本还有两个关卡,怎么都过不去,我能不能帮我?”

    颈项被人耐心地一圈一圈绕好仍留有木樨淡香的围巾,心灵手巧的谢洵之甚至还给打了一个在小红书上很流行的围巾结,将被冷风吹凉的下巴牢牢裹入了残留着他体温的围巾里。

    在熟人面前暴露自己二次元的属性,依旧让浑身不适。

    周予然想到自己一口一个妈咪,各种主动粘着他,想要亲亲和贴贴的样子,真的羞耻到想先杀人灭口然后再自杀。

    所以很凶狠地说:“关我什么事!”

    “好,我到时候去网上再找一找攻略。”

    一时无话。

    周予然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只露出半截鼻子和一双眼睛。

    谢洵之在的世界里沉寂消失了半年,不出现则已,一出现等于了给了当头一大棒。

    现在心绪复杂纷乱,进退两难,急需一个安静的环境思考以后该怎么办。

    试衣间里,他对说的那些话,像是一道不得不做的选择题,很清楚地知道,对方是在纵容做了长达半年的缩头乌龟。

    这时候,依旧没多余的心情给他好脸色看。

    “反正现在也不用担心我一个人打车回去不安全,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谢洵之沉吟了两秒:“那在我离开之前,我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干嘛啦!”

    现在只想跑回楼上,爆锤一顿枕头。

    “再说我为什么要帮我的忙啊!!”

    一想到有可能要跟他独处,已经被迫在脑子里重温了一边试衣间的周予然再次尴尬到整个人都像只小狮子一样炸起了毛。

    谢洵之隔着平光镜指了指自己眼眶里的隐形眼镜,一本正经地请教说:“主要是店里只是教我怎么把它们戴进去,却没教我,要怎么样才能把它们取下来。”    053

    半个小时以后。

    谢洵之手握冰袋,敷在眼皮上。

    周予然浑身的热汗贴在毛衣里,瘫在沙发上,大脑放空,精疲力竭——

    对于一个初次带隐形眼镜的人来说,摘镜容易取镜难,毕竟眼球在面对探入的异物时,天然就会闭眼防御。

    以至于在洗手间里僵持许久,小小一间浴室地玻璃镜,不知不觉间,都被两人紧张呼出来的热气给蒙上了一层水雾。

    顺利取下眼镜的那一刹那,无论是谢洵之还是周予然,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凌晨半点,提醒入眠的勿扰闹钟再次响起,重新拾起重逢该有的不耐,没好气地问他:“我到底什么时候走?”

    谢洵之放下眼皮上的冰袋,没带眼镜的视线隔着小半张沙发,朦朦胧胧地递过来。

    “予然,我晚上还没吃东西。”

    宋家规规矩矩的一日三食,认知里的小叔叔,是规矩作息里一等一的翘楚,难得有这种三更半夜还没吃饭的经历。

    “是我不让我吃吗?”

    想到酒吧里邀请他吃小蛋糕时他那一副绅士有加的推拒,周予然简直火从心起,低哼一声。

    “明明是我自己装腔作势。”

    谢洵之重新将冰袋盖回到因为摘镜而红肿不适的眼睛上:“抱歉,我真的以为我会开心。”

    好端端一个惊喜临到家了却变成了惊吓,会开心才真是有鬼。

    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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