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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不眠春潮》 3、弗洛伊德(第2/3页)
“何况他为人端正,没有不良嗜好,也不乱搞男女关系,这么多年一桩绯闻都没有,清清白白。”
“不论是能力还是人品都一等一,家世更不用说,不然你爹地敢放心大胆让你去折腾?”
语音自动播放,一条跟着一条。
夜深山静,远处海浪拍打山脚,吹进卧室的风带有一丝很淡的海的阴沉。易思龄把头埋在枕头里,鼻腔里仿佛塞满了棉絮,淤淤地,接触眼睛的那一小块布料已经微微洇湿。
谢浔之。
四面八方都是这个名字。
讨厌的名字,讨厌的人,讨厌的京城,讨厌的一桩联姻。
说他好,说他完美无缺,她偏不相信,心底那些逆反的情绪千丝万缕,涌上来,叛逆得像十五六岁的妹妹仔,她恨不得现在就找到这个男人,把他伪装的面具扯掉。
接下来的几天,易思龄的生活被谢浔之这个名字彻底侵占,而她丝毫没有发觉,还浑身是劲,化身福尔摩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只可惜结果很糟心。
“我要照片,他的个人照片,拜托,你找的都是些什么啊?”
“我不要他的百度百科,更没空看那种全篇都是夸他的个人采访,我要的是他的八卦,绯闻,桃色新闻!三十岁的男人,你告诉我他没前女友??”
“那就挖有没有包养情人,有没有和哪个明星网红上床,或者有什么隐疾,不良嗜好!”
易乐龄对这种场景免疫了,平静地替气呼呼的易思龄切牛排。易思龄放下手机,戳了下热毛巾,“这些狗仔平时不是挺会挖小道消息吗?怎么放在谢浔之身上就不管用啦?浪费我三天,连张照片都挖不出来。”
易乐龄想了想,“据说谢家对这位接班人保护得很好,公开场合不会有媒体敢拍他的照片。真要找就只能问他身边的朋友要,不过他身边的朋友和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认识他的也没熟到能拍照的程度。”
易思龄挑眉,“何止啊,ins,微博,twitter,facebook全都没有,他不玩社交!什么老古董!”
易乐龄把切好的牛排换到易思龄面前,“一个大集团的掌舵人,每天光是开会都不够,哪来时间玩社交平台,又不是时尚行业。”这点她深有感触,她现在不过是总部的一个高级总裁,就有数不清的应酬和会议。
“大我六岁。”
“其实也还行,我记得郑启珺也二十八了。”
“梦梦老公说他为人老成,古板,无趣。”
“梦梦的原话是,谢公子在工作上很严谨,对吃喝玩乐不太感兴趣,所以她老公压根不知道从哪方面讨好他。连见一面都没见到。”
空气沉默了下去。
高档米其林餐厅安静极了,服务员的脚步声消匿在厚而软的地毯里,端来桑椹冰淇淋和南洋风味的咖椰吐司,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易思龄心不在焉地嚼牛排,食指根卡着一只璀璨抢眼的满钻猎豹戒指,直到终于察觉不对劲,指尖猛地一收,她瞥过去,“不对不对…老二,你哪边的?”
易乐龄两指并拢,抵着太阳穴,“我向妈祖娘娘发誓,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易思龄咽下肉汁充沛的牛肉,“我怎么怀疑你把我卖了。”
易乐龄冷冷地看她,“…我把你卖了我有什么好处?”不止没有好处,还要哄她,“我替你打工已经累得快死了,你不会以为我想选议员吧?”
易思龄委屈死了,嘴里哝哝:“…你欺负我。”
易乐龄怎么敢欺负她,败给她还差不多,那张在集团员工眼里永远清冷,不好接近,没有表情的脸,在易思龄的摧残下,布满了深深的无奈。她叹气,“你可以换个角度去看这件事。”
“比如?”易思龄犯困了,拿手背托着腮,眼睫懒懒地搭垂。这几日忙着调查谢浔之,没睡好。
“还没到盖棺定论的那一刻。目前看来,这位谢公子比郑渣强。”易乐龄给予公正客观的评价。
这几天她也查了几个关于谢浔之的财经专访,字字句句都展现出他卓群的能力,是天生令人信服的领导者。一个能力强大的男人才配得上公主。若是品性和私生活也能经得起考验,那这桩婚事就真不错——至少理论上是这样。
易思龄还是委屈着不言语,咬了下粉润的唇。
易乐龄嘶了声,真是见不得这女人发嗲,手指点点桌面,提示她:“不如亲自去京城验货,不比在这找他的照片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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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京城已入清秋,阳光洇着几分萧索,一台黑色迈巴赫从谢园的东南侧地库驶出,转入并不宽敞的胡同巷子。
百鸟胡同的住户稀少,因此很安静,高大的梧桐树在砖石路上投下淡色阴影,有散步的路人经过这里,驻足,朝那台迈巴赫投去艳羡的目光。
黄花梨木的地库门匀速落下,将唯一的罅隙封住。路人这才注意到,原来整条胡同的右爿都属于一户人家,青砖高墙,绵延百米,墙内用植被和芦苇架成第二道更高的内墙,唯有几角飞翘的屋檐遮不住,让人窥见高门大户的一道切片。这是一座大隐隐于市的超级四合院,这样的地界,这样的气派,非简单的富贵二字能诠释。
巷窄,迈巴赫的速度不快,接近六米的车身较之普通车型更有气场。坐在后座的谢浔之听着电话里的数落,面容沉静,没有不耐烦,也不见得多认真,修长的手指按下车窗。
“你也要主动点,你上周去港城出差,明明就可以见思龄,为什么不见?没几个月就要结婚了,连未婚妻的面都没见上,你说你像话吗。”
“当初我拿照片给你,问你好不好,你说好,我才给你选了这门亲事,说来说去,这也你自己愿意的,难不成你反悔了?”杨姝桦不是啰嗦的人,可一碰上这个话题,不啰嗦心里不痛快。
谢浔之把车窗降到最底,“没有反悔,您别胡思乱想。”
杨姝桦说:“那你就把态度摆正,这次做好接待,要让思龄认可你是靠得住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来京城,别让她印象不好。”
谢浔之眉心微微蹙起,顿了顿,方说:“她来京城了?”
杨姝桦对谢浔之更不满了。自己的未婚妻来了京城,他倒好,一问三不知。
“昨儿的飞机,早该到了,就是不知道住哪家酒店,亲家母也没说。你派人去查,吃的住的玩的…还有司机,都要安排好。”杨姝桦一一交代。
谢浔之思考了片刻,方道:“这事不急。倘若她来京城是为其他事,我冒然安排这些,只会唐突。”
一番话说得很周全,但杨姝桦不乐意听这些,她声音抬高:“她来京城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谁?你倒好,让人家女孩儿先主动!你是不是男人啊。”
也许是和她热恋中的男友来京城度假也说不准。谢浔之忽然冒出这个念头,眸色动了动,很快就不再想。想这些显得他很愚蠢,他并没有太多闲工夫去管她交了几个男友。
“好吧,我会处理妥当。”他只能妥协,说话时,前方迎面驶来一台红色法拉利,胡同逼仄,两台车几乎是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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