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崩铁]开拓者今天又在披谁的马甲?: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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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泉问:“你的诉求是什么?”

    “我吗……”

    天元说:“沉眠之主的使者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请求你,褪下你的刀鞘,结束我的苦难。”

    黄泉却避而不答:“能让我拔刀的理由,从来只有一个。”

    “武士挥刀的理由……”

    天元有所明悟,转身抬手,指向斜后方的不远处,被虚假笼罩着的那一层病房:

    “你看到了吗?新生和死亡交织之所,也纠缠着分辨不清的谎言和迷雾……”

    “一个自知可怜的女人,一道无妄之灾,引来了你的瞥视。她以为此身泯于寂灭,但当我真正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却生出一股怀疑——也许,你不会那样做。”

    黄泉的眼中流露出些许单纯的困惑:

    “瞥视一词,用在这里似乎不妥。我从未见过你所说的那位女士,也从未想过要给她带来【泯灭】。”

    天元沉默了。

    贝尔摩德这是自己吓自己?

    “那,您为什么会选择来到这片弹丸之地?”

    “我本游历于千万光年外的一颗无名星球,寻找着祂留下的足迹。就在我即将再次启程之时,从银河那头,一道穿越了时空阻隔的微弱目光,遥遥投射在了我的身上。”

    令使级别的感知向来敏锐。

    “我隐约间有些熟悉之感——我只在一位忆者那里有过似曾相识的体验。所以,我便来了。”

    就这么简单?

    天元看着有问必答的女人和她那高冷桀骜的外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那么现在的您,感觉又如何?”

    “现在……包括【虚无】在内,这颗星球给了我很大的惊喜,我并不后悔来到这里。”

    她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未来打算:“地球不仅有列车的停靠,还存在着无数繁星般璀璨的秘密。待到解决完这件事,我会在此暂住一段时间,也许我能和他们一起,再次收获一些难以忘却的回忆。”

    “……您一定会的。”

    认识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宇宙级强者,天元再无遗憾,喟然道:

    “我见证了一个时代的终结,咒术师们的前路还很长,已经不需要我的守望。新世界,一个不属于我的新世界,比我想象得更早来临,它可能更好,也可能更糟。但无论如何,都已和我没了关系。”

    “所以?”

    “我是新世界的旧人,请您以您的方式,葬送我的前路吧。”

    她的理由听上去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黄泉长叹一口气,右手熟稔地抚上细长的刀柄:

    “那么,我会予以见证,行走于这条命途河流之上,你和她的命运。”

    晴朗的天空突兀地暗了下来,一片阴云遮蔽了太阳。

    路上的行人纷纷抬头,看见银色的雨丝倾洒而下,密密地织着网,如同监狱的铁栏,将世人困在其中。

    医院大门即将出行的人群骚乱起来,不少人抱怨天气变化太快,自己出门没有带伞。

    嘈杂的人声和保安维护秩序的喊声混杂在一起,令人听不真切。

    多次进化的【模因病毒】仗着肉眼无法看见,变成了医院内人人背上的一只肉翼恶魔,不仅狡猾地遮住了负重者的双眼,也自欺欺人地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医院本该是救死扶伤的地方,紫发的高挑女人却站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拔出了腰侧佩戴着的,用于杀人的刀。

    锋刃铮铮作响,有如回应主人心头的呼唤。

    这把故乡的刀,一度替她背负下无数血债,其上翻滚的离壳灵魂,有恶徒,有路人,有亲人,有同伴。

    经常擦拭的干净刀面倒映出握刀者的面庞,恍惚间,一个头顶红色鬼角的人影一闪而过。

    长刀出鞘,天地失语,万物静谧,唯恐惊扰。

    人的第三次死亡,是在世界的记忆中死亡。

    那些留在历史书本上的短短几行字,凝聚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真实坎坷的一生。

    还有成千上万的人,没能留下名字,他们会随着亲人的离去而彻底被世界遗忘。

    即便如此,在三次死亡到来前,人还依然要活着。

    因为星空绚烂,因为百花缭乱。

    因为生命的酒浆浸漏不休,因为欢筵还未到散场的那一天。

    跋涉于【虚无】之河的使者低吟道: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瘫坐在地上的贝尔摩德似有所觉,闭上了眼,静静等待着自己的死期。

    加拉赫把两个身板脆弱的小学生抱在怀里,憋得人出不过气来。

    灰原哀:“大叔……你的胸肌好闷……”

    “……忍忍吧,我感受得到能量的溢散,那位令使恐怕就要拔刀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得保护好你们才行。”

    五条悟泪眼汪汪:“我呢,我不算人吗?我刚刚差点就死了唉!”

    夏油杰:“别丢人了,悟。”

    家入硝子躲在加拉赫背后:“加拉赫,你认识的那个令使,真的不会误伤我们吗?”

    “我对她的了解不多,更多是开拓者告诉我的,那位实力强大的女士,并非本性凶残之人——但她的刀确实凶残无比。克劳克影视公园的惨剧至今还记载在猎犬的档案上。为了修复她挥出的那道恐怖的刀痕,担任临时导演的穹投进了无数心血和钱财,上百个工人耗费数月,才得以基本恢复如初。”

    “开拓者怎么什么都当过……”

    “既然如此,那她真的会选择杀了贝尔摩德吗?”

    加拉赫狡黠地眨了眨眼:“答案显而易见。不过我想,有些人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心安接受现实。毕竟……那个蒙蔽眼睛和心灵的模因病毒还没有得到消杀呢。”

    “你的意思是……”

    下一秒,漫天刀光淹没了他的未尽之语。

    然而,紧接着弥漫全身的并非深入骨髓的疼痛,而是大脑陡然一轻,好似一种潜藏颇深的禁锢锁链被硬生生砍断了,困于水下的精神得到了自由,飞入高空翩翩起舞。

    贝尔摩德怔怔地睁开眼,呼吸一滞。

    纯黑的海面之上,一轮白色的圆环散发着微光。

    “那是黑洞,亦是解救。”

    一只戴着半指黑手套、骨节分明的玉手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黄泉看着她,说: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看见了你的记忆。灰暗的记忆深海,始终有一道光,顺着缝隙透了进来。”

    黄泉的轻声叙述,和曾经黑天鹅对她心灵的剖析丝毫不差。

    “你还在守护他们,就像方才那个自称旧世界、却也拥抱了新世界的女士一般,对吗?”

    贝尔摩德已经震撼到说不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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