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逃婚后带崽回来了: 24、再赴缱绻【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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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失败了。

    电流停歇的瞬间,埃尔谟就已感知到结果。

    没有蜕变,没有躁动,没有力量破壳而来的预兆。

    半年来屡战屡败,挫败早已磨成一种习惯。

    他沉默地摘下头盔,目光落在冰冷的金属表面上。

    为什么……还是不行?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

    只要跨过去,便是无人能敌的sss级,彻底告别过去软弱无能的自己,变得真正无坚不摧。

    却偏偏卡在这里。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尽管结果失败,可强化的余波仍在体内肆虐,血肉仿佛被兽群冲撞撕扯,脏器被粗暴地拧碎又胡乱拼合,周而复始。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强化是对身心的双重磨砺,结束时的疲惫只是身体层面,真正摧残意志的,是紧随其后那些虚实交织的噩梦。

    这是他第一次在跃迁舱内进行强化。睡眠舱狭小逼仄,反而给了此刻的他难得的安全感。他靠着舱壁滑坐在地,任由意识放空。

    这次的反应格外猛烈。连续三次强化,早已将身体逼至极限,光是维持清醒就耗尽了力气。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时,一个念头从混沌中攫住了他。

    钙片。

    他还没吃钙片。

    从记事起,他就每天定点服用这种钙片。母亲当年哄他,要吃了才能长高。

    年幼的他信以为真,直到母亲弥留之际,用尽最后力气攥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叮嘱:要按时吃钙片,每日一粒,间隔不可超过二十小时。吃完了,会有人送来新的。

    他自然明白,那药绝不会是钙片那么简单。

    紧接着,母亲在咽气前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埃米,我的好埃米,永远别去查这钙片的来历,否则我们所有人……所有人都会死……”

    即便如今他已拥有追查真相的能力,却也因为这句遗言,放任自己相信,那只是钙片。

    刚才的强化耽误了太多时间,服药时限将近,他必须在失去意识前吞下那粒药。

    指尖颤抖着伸向药瓶——

    不对。

    身体的异样……似乎不全是强化后遗症。

    药瓶近在咫尺,可就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秒,仿佛有什么无形之物扼住他的感官,捂住他的口鼻。

    顷刻之间,意识不再属于自己。

    --

    被一股没来由的躁动惊醒时,裴隐整个人猛地一颤,手铐脚链哗啦作响。

    正打盹的诺亚惊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挺直背脊:“我没睡着!”

    他连忙四下环顾,确认裴隐仍在原处,刚松口气,却又察觉不对。

    裴隐目光涣散,瞳孔剧烈颤动,人还在这里,魂却不知飘到了哪儿。

    “喂?”诺亚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下一秒,那失焦的视线陡然收拢,钉在诺亚脸上:“小殿下。”

    “啊?”诺亚愣住,心虚地抿了抿嘴,“你不会把我打盹的事告诉他吧?”

    裴隐却像根本没听见,他一时忘了脚上镣铐,刚起身就被拽得踉跄,险些摔倒。

    诺亚困惑地看着他徒劳挣扎,正要去扶,手腕却被裴隐一把抓住。

    “带我去找他。”

    “你疯了吗?”诺亚皱眉,“殿下正在气头上,现在去他也不会见你。”

    “他见不见我不重要,”裴隐目光如炬,“但他现在有危险。”

    他没办法向诺亚解释,但他就是知道。

    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

    上一次……还是怀着裴安念的时候。

    孕初期他总是莫名发热,浑身焦灼。医生告诉他,那是终身标记在孕期的影响,只是裴隐的反应较常人要更严重。

    得知他身边没有alpha为他纾解,医生劝他洗掉标记,否则很可能一尸两命。裴隐本还想硬扛,听到这里终于妥协。

    可终身标记岂是说洗就能洗掉的?手术前医生就坦言,手术只是为了帮他熬过孕期,暂时压制失控的发情期,但标记带来的联结,终究抹除不去。

    果然,自和埃尔谟重逢起,那股压迫感就始终无孔不入地包围着他。

    可此刻的感觉却和以往截然不同。比起压迫,更像是一种心灵感应似的共鸣,仿佛有个声音在他血液里嘶喊,他的alpha正面临危险,正需要他。

    这一切诺亚显然无法理解,他听见裴隐不知从何而来的论断,只觉莫名其妙:“你说什么呢?殿下好好在跃迁舱里待着,能有什么危险?”

    就在此刻,舱门滑开。

    连姆冲了进来,脸色惨白。

    裴隐心下了然“是小殿下?”

    连姆沉重地点头。

    这下诺亚彻底呆住,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裴隐的目光却已转向他,声音镇定道:“小诺亚,你刚刚答应过我,如果我有办法让殿下永远不再碰那个头盔,你会站在我这边,对不对?”

    诺亚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现在就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裴隐不容置疑道,“解开我的脚链。”

    --

    冲进睡眠舱的刹那,率先撞入耳膜的是一声压抑在喉间、痛苦至极的低吼。

    强大的信息素如海啸般席卷而来,来自曾终身标记他的alpha的压制让人难以抵抗,裴隐双腿瞬间发软,却硬是咬牙撑住,一步步挪向床边。

    “小殿下……”

    还没看见埃尔谟的脸,他的目光先落在床头一个药盒上。

    盒盖紧合,没有打开。

    裴隐目光一沉。

    果然……和他推测的一样。

    他掀开被角,被子下的人蜷缩成团,呼吸粗重紊乱,肩背不受控地激烈颤抖。

    记忆被拽回八年前的新婚夜。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得天衣无缝,他输入偷来的跃迁舱密码,设好目的地,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让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拥抱他渴求已久的自由。

    可就在这时,床上传来了动静。

    本该被他迷晕的埃尔谟,提前醒了。

    很久以后裴隐才会知道,那夜的埃尔谟根本算不上清醒,对发生的一切毫无记忆。

    可裴隐却始终记得他当时的样子。

    一向温和寡言、克制内敛的小皇子,在床上疯狂拍打挣扎,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换成任何人,恐怕早已夺门而逃。

    更何况是裴隐,从答应联姻开始,再到后来几个月环环相扣的布局,全是为了在那一夜顺利脱身。

    他本该毫不犹豫地离开。

    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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