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宴: 165-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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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赵无绵, 你留在这里。宁子川,你随我来。”段鸿深对身侧两人沉声吩咐道。

    作为一庄之主,他不得不暂时中断祭典, 让那帮众引路, 立即赶赴现场。

    一众江湖人或好奇, 或不安,也都纷纷跟上。

    林安自然也是意外至极,何昭阳……下午刚刚见过的那个何昭阳,竟然就死了?

    然而更令林安讶异的是,这名帮众带路的方向,并非众江湖人休息落脚的客院,而是……千枭林。

    林间,何昭阳的尸体仰面躺在地上,仍然睁着眼, 直视苍穹。

    他的身体看不出外伤, 面上却是七窍流血, 面色狰狞,死相骇人。

    林安只觉此处有些眼熟,左右张望一番,果然瞧见一处土坡和突出的巨石——正是她与陌以新下午躲藏之处。

    林安心下一惊, 不由看向陌以新, 陌以新也同时看了过来,低声道:“是那个地方。”

    林安蹙眉,视线缓缓移回前方, 何昭阳陈尸之地,附近并无拖曳挪动的痕迹。

    同一个位置,下午还在纵情旖旎的男人, 仅仅过去不到半日,竟已命丧于此。

    感慨间,林安脑中突然一闪。同样在下午来过此地的另一个男人——洛峡飞,与何昭阳有着夺妻之恨,岂不是嫌疑很大?

    太岳宗的其他五人都站在何昭阳的尸体旁,林安一眼扫过,只见陈如霜满脸是泪,虽沉默无声,泪水中已写满了绝望与心碎。

    而何昭阳的继母何夫人半闭双目,看不出是什么神情,似乎没有过多反应。

    段鸿深匆匆赶来,脸色一路上都不好看。父亲的百日祭被迫中断,他显然已是强忍着不耐,此时看到眼前这一幕,更加眉头紧锁,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晨听闻老庄主的百日祭典,我们太岳宗自然是要按时前往,以表哀思。”开口回答的是太岳宗一个中年男子,正是那位擎松院掌院——步千里。

    他满面愁容,声音低沉:“我们太岳宗住在西二院,本是约在院门口集合,一同前往落日楼,何师弟却迟迟不来。我们以为他忘了此事,便由我去他房中催促,才发现他并不在房里。

    我等四处寻人,遍寻无果,许久才从一位巨阙山庄弟子处打听到,大约半个时辰前,何师弟独自往千枭林的方向来了。”

    方才那个带路的巨阙山庄帮众此时道:“少庄主,是、是我说的,我的确看见了。”

    步千里接着道:“这位小兄弟带着我们来到千枭林,便……便已是眼前这番惨状。”

    段鸿深冷哼一声,怒色更甚:“竟接二连三有人在我巨阙山庄行凶,这次又是何人所为!”

    那个叫宁子川的少年始终跟在他身后,此时思忖道:“少庄主,此事与老庄主一事未必相干。何少侠与我巨阙山庄从无纠葛,定是有人与何少侠结怨,趁庄内人多眼杂之际,寻机下手杀人。”

    始终沉默的何夫人忽然开了口:“此话不然。”

    宁子川一愣,道:“敢问何夫人有何高见?”

    何夫人没有回应,倒是她身边一个眉目狭长,腰配折扇的年轻男子接话道:“方才我们检查过,何师弟是深受内伤,气破血瘀而亡,而伤处,正是在气海穴。”

    林安的视线落在这男子身上,她已经听出来,此人正是午后在这里与何昭阳起过冲突的洛峡飞。

    对于他所说的话,众人皆是一震,林安却不明所以,向陌以新小声道:“这又如何?”

    陌以新沉声道:“太岳宗的主峰,叫做气海峰。”

    林安愕然。

    段一刀是被人一指点破巨阙穴而死,何昭阳又是被伤在气海穴。

    巨阙穴与巨阙山庄,气海穴与气海峰……难不成会是同一个人,用这种方式逐一挑衅各个门派?

    众人都在思索前后两起命案的关联,段鸿深却道:“这两件事时隔三个月之久,那黑衣人杀害我父,是为了夺取巨阙重剑,何少侠又是因何缘故?岂能混为一谈?”

    廖乘空此时也道:“段少庄主所言不差,依廖某看来,此事多半是太岳宗内藏矛盾,利用老庄主一事,误导大家是同一人接连作案,借此搅乱视线,浑水摸鱼罢了。”

    何夫人冷笑一声,淡淡道:“廖堂主可是意有所指?”

    段鸿深沉声回道:“何夫人稍安勿躁。人命既然出在我巨阙山庄,理应查个水落石出。无论此案与三个月前是否同一人所为……凶手是一个就抓一个,是两个就抓一双。

    我巨阙山庄不容侵犯,同样也不容利用。”

    洛峡飞站出一步,看向廖乘空与段鸿深,不卑不亢道:“此番受害者乃我太岳宗之人,我们自然也要全力彻查。”

    林安微讶,没想到自己最先怀疑的洛峡飞,竟主动表态配合,心中更生几分警惕,故作随意道:“这位少侠,午后我似乎看见你前往千枭林,好像正是这个方向。”

    她不想暴露自己所知的全部内情,便只说了这么似是而非的一句。

    众人果然神色各异地看向洛峡飞,洛峡飞却转头看向林安,本就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上下打量:“这位姑娘……似乎有些面生。”

    林安自然还记得他对陈如霜的冒犯,对此人本就心存芥蒂,对于他这种审视的目光亦觉不适,不由皱了皱眉。

    陌以新侧身一步,挡在她身前,沉声道:“我也看见了,阁下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何夫人斜斜看了一眼,不悦道:“阁下又是何人?难不成随便一个无名小卒,都能审问我太岳宗的人了?”

    陌以新轻笑一声,淡淡道:“在下正是诸位中唯一一个没有嫌疑的人。”

    众人皆是不明所以,段鸿深道:“此话怎讲?”

    陌以新神色自若,不疾不徐地回道:“能以内力冲破气血而杀人者,必定内功深厚。而在下丝毫不会武功,更无半点内力可言。

    所以,即便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在下却一定不是。”

    听陌以新亲口将“不会武功”说得如此镇定,甚至当做一种理所当然的优势,林安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好似有怜惜,却更有隐隐的心动。

    “这不可能!”段鸿深第一个站了出来,“不会武功的人,昨日怎么可能渡过湖面?”

    他说着,已经上前几步,一把抓起陌以新的手腕,探上他的脉搏,几息后,面上更加写满了难以置信。

    花世随手将他推开,理直气壮道:“是老子扎竹筏划过来的,你有意见?”

    宁子川此时道:“少庄主,的确如此,我也还有印象。”

    廖乘空沉吟片刻,肃然道:“死者是太岳宗的人,太岳宗理当避嫌,我们这些帮派也不能全然撇清。

    而我这位陌兄弟无帮无派,且足智多谋,擅破奇案,如今又是唯一一个没有嫌疑之人。依廖某看,不如便由他来牵头调查,既不失公允,又可事半功倍。”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面面相觑,各自揣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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