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悔: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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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年仅三岁的女儿, 倘若哪日他妻子真的去了,他的两个孩子便没亲娘疼了。

    他击鼓,一再喊话要官府将楚大夫关入牢里严加惩治,跟着他一同来的人,皆跟着连连称是。

    李泰瞧这情形竟有几分民变的势头,不敢掉以轻心,得了消息后忙去向容玘禀明此事。

    “殿下,外头闹得厉害,说什么话的人都有,直嚷着要官府将楚大夫关入牢中严加惩治。”

    容玘从册子上收回目光抬起头来,眉头紧压着:“明熙可有受了惊吓?”

    “那倒没有。殿下放心,楚大夫没事,今早有人在棚子里闹了一场后,楚大夫便回了自己屋里。”

    至于衙门前闹出的动静是否也传到了楚大夫的耳中,他便不得而知了。

    “你马上派几个信得过的侍卫守在明熙的院子外。你去叮嘱他们,需时刻守在门外保护明熙的安全,断不可懈怠,同时注意别惊扰了明熙。”

    李泰躬身应下,抬首向容玘提起另一桩事:“殿下,那几个闹事者,又当如何处置?”

    他迟疑了一息,又道,“还有楚大夫的那张药方……”

    他信任楚大夫的医术不假,可此回终是因楚大夫的药方闹出了事端,若还继续叫人按着那药方煎药,岂不是会有更多的病人病情复发?纵然有太子殿下给楚大夫撑腰,终究不是个办法,万一事情当真闹大,怕是连太子殿下也压不住啊。

    容玘坐在书案前,身板挺得笔直:“此事孤自会处理,你只管派人去守着明熙。”

    李泰领命而去,容玘着人将官府里的一众人等和大夫喊来问话。

    容玘目光从康大夫、秦大夫、彭大夫和宋大夫的脸上缓缓扫过:“你们哪个来说说今日之事?”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康大夫是诸位大夫中的领头,秦大夫来江州的日子虽浅,名声在外,众人皆知他是赫赫有名的名医,资格自是不同旁人,而彭大夫和宋大夫今日曾在棚子里与明熙一同给人看诊,比旁人都更清楚今日发生了何事。

    容玘弹了弹衣袖:“今日谁在棚子里给人看诊?”

    彭大夫和宋大夫齐道:“回殿下,我俩今日在棚子里给人看过诊。”

    容玘来回看了两人一眼:“你说,还是你来说?”

    彭大夫比宋大夫年长几岁,论理当由他来禀明,他只得上前一步回道:“今日来了个杂役,进了棚子就嚷着说那些病人服了药后病情复发。杂役一时疏忽,没留意到棚子里还有几个病人在等着看诊,被他们听了去,其中一个病人听了之后,便直嚷嚷说不要楚大夫给他看诊,还道楚大夫的药方不靠谱,吃了是要死人的。”

    他每说一句,容玘的面色就沉一分。

    “你们几个,是如何想的?”

    两人齐齐朝康大夫和秦大夫望去。

    康大夫和秦大夫资历比他们深,跟着康大夫和秦大夫回话总归不会错。

    秦大夫捋了捋胡子:“楚大夫有抱负,心系天下苍生自然是好,只不过她年纪尚轻,做事难免有些不牢靠,连累病人的病情反反复复也不足为怪。”

    余下几位大夫也跟着附和了两句。

    容玘的目光又落回到秦大夫身上,冷声问道:“你说楚大夫的药方害得患者病情加重,孤倒想知道,你怎知不是煎药的人没按着药方子仔细煎药?

    “你怎知不是看顾病人的人没好生看顾好病人?

    “你怎知不是病人自己另有别的暗疾却故意瞒过了众人?

    “连孤不懂医术的人尚且知道这些,你做大夫的,难道会不清楚这些么?”

    一句句直问到秦大夫的脸上。

    自成了名医后,秦大夫从未被人如此当众羞辱过,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满腹怒意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容玘面露嘲讽,继续道:“孤记得你们打从一开始就说楚大夫的药方子不堪重用,姑且不论她的药方能不能用,孤倒想问问你们,自江州闹起时疫,已过去了数日,你们可有研制出来什么行之有效的药方子?”

    诸位大夫一时被问住,只觉得如鲠在喉。

    容玘见众人低垂着头不敢吱声,嘴唇紧抿着,冷哼了一声。

    “你们个个都是名医,医术自不必说,可你们有这时间在孤面前埋怨旁人的药方不妥,怎就没空自己钻研一张药方出来?孤看你们是医术不如楚大夫,医德更是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此言一出,不止是诸位大夫,屋里的仆从皆是惊愕失色地看着容玘。

    众人素来知道太子殿下为人温煦,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待人接物让人挑不出一星半点的错儿来,在一众文武官中素有美名,虽贵为皇子,却难得的谦恭有礼。

    这还是头一回见他言辞如此犀利,将众人的颜面无情地踩在脚底下肆意羞辱,偏偏他们被他怼得无从辩驳,只能生生承受下来。

    众人灰溜溜地退下,容玘见李泰已回了屋里,招手示意他走进前来。

    “明熙那边可安排妥当了?”

    “回殿下,卑职已留下四个侍卫守在门外。到了夜间,两人一组,轮流换班守夜。”他觑着容玘的脸色,又解释道,“卑职没安排更多的人手,是怕扰了楚大夫的清净。”

    “你留下的那四人身手如何?”

    “那四人皆是一干人等中武功最高强的,亦都是跟随殿下数年的,殿下尽管放心。”

    容玘微微颔首。

    李泰做事,他向来放心。

    他抬眼看了一眼李泰:“你去仔细查探查探,到底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污蔑明熙。”

    李泰愣了一下。

    太子殿下因何认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容玘瞧出他心中的疑惑,同他道:“孤和她相识多年,她的人品孤知道,她的医术孤更是比旁人都清楚。方才他们说那些染了时疫的病人因着她的药方子病情加重,孤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

    患者病情加重做不了假,此事是有人蓄意做局还是出于旁的什么缘故,暂且还不好说,但他可以断定,此事绝非因明熙的药方而起。何况前脚病人病情复发,后脚就有人来衙门前闹事,叫他如何不起疑?

    “你去查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李泰退下,容玘起身往楚明熙的下榻处而去。

    夜色沉沉,已过了亥时两刻。

    周遭安静得出奇,间或吹过的风声清晰入耳。

    屋里燃着一豆灯火,一阵风刮过,蜡烛晃动了几下又定住。

    容玘驻足在窗外,心中升起几分诧异。

    这个时辰,明熙竟还醒着未睡下。

    忆起从前,他一时入了神。

    当初为了医好他的眼疾,她定是也如眼下这般心急如焚,夜夜钻研难以成眠。

    她待他的种种好,他能

    瞧见和知晓的,很多;他未瞧见和未知晓的,更不知会有多少。

    他欠她的,终究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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