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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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翁和蔼地笑了笑,回答道:“哪里是什么音律大家,是我的孙女!”

    此后,隔一段时间,崔玄都会来郑氏坞堡拜望阿翁。

    阿婶李氏是崔玄的姨妈。

    他大概也是听阿婶说,我爱饮蕲春茶,每次来竟都会带上一些。

    转眼过了半年,眼见夏日将尽,姑母给阿翁修书,说天子即将大选高门女子入宫为妃,她想带我去试试。

    阿翁把这封信拿给我看,问我道:“你愿意进宫吗?”

    我赶紧摇了摇头。

    “那就赶紧定下一门亲事吧。”

    我又摇头,“我不想结亲,我想一辈子陪着阿翁!”

    阿翁摸了摸我的头,笑道:“我老了,还有多少时日啊……可你还有一辈子呐!”

    阿翁虽然嘴上这样说,却似乎并未给我张罗婚事,我猜想是姑母在阻拦。

    因为阿翁与我谈话没多久,姑母就给我写信说,她过几日要回家省亲。

    彼时崔玄又来了坞堡,依旧带着蕲春茶。

    阿婶把茶交给我时说,崔家正在寻媒,然后她一脸八卦的问我,对崔玄的印象如何。

    “文采斐然,颇有见地。”我如实回答。

    “你当与阿翁去说。”她怂恿我。

    “可是……”我总觉得差些什么——我甚至都没看清他的脸,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那天傍晚,我路过池苑,正遇到他在跟一名随从发脾气。

    随从也不知说了句什么,只听崔玄大声斥道:“崔家庄园的地上虫子都抓不过来,哪里有人手去管旁的?”

    “此乃天子御令,大族不仅要埋自己的虫子,公田的虫子也要帮着埋。”

    我听说今夏大旱,古谚说大旱起蝗灾,果是如此。

    据说最好的治蝗办法就是根据幼蝗的来路,预掘深沟,在沟中每隔一丈挖一坑,众人敲锣打鼓,使幼蝗惊恐跳入沟中,然后众人协力赶紧填埋。

    但此法需要许多人手。

    是故,天子下令,荫蔽了大量人口的高门豪族,除了清理自家田里的蝗虫,也要帮助受了公田的农民一起除蝗。

    “公田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道理。”

    “可若是不管……隔壁几个村落就要挨饿了……饿极了他们会来咱们这里抢粮食的!”

    “到时候正好收了他们的地,把他们庇护起来。”崔玄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些机巧你不懂,你只管把家中人口少报一些,别家都瞒报,也不差咱们一家。到时候县里查下来,使一些钱便是了。”

    崔玄的这番话,我全听明白了。

    很多高门豪族正是靠着天灾战祸,来兼并土地,扩充人口的。

    我只觉心中一凉,这人前些日辨理时说的那些话,与他今日的作为可谓大相径庭。

    可以得出的结论是,道理他都懂,只是不去做罢了。

    所以义利之辩,辨了近千年,真落在现实中,竟显得那般虚无缥缈了……

    过了几日,姑母果然回来了,当着我的面与阿翁起了争执。

    “高门联姻,是古来的传统,我并不同意把清操嫁入皇室,我怕再造出一个你来!”

    “阿耶说得是什么话?没有我在暗中使劲,族中兄弟可有前程?”姑母脸气得涨红,“阿耶可知,天子在考虑废黜荥阳郡制,划并入成皋!”

    阿翁闻之,也是愣了。

    荥阳郑氏,几百年的大族,竟连郡望都保不住了?

    “安定胡氏,范阳卢氏,赵郡李氏,他们早就攀附皇亲贵胄去了!现在品评人才,既不看出身,也不看才干,只看朝中有没有人愿意帮你!”

    她这番话似乎说醒了阿翁。

    但阿翁还有些不忍心,他望向我,问道:“清操,你想去下都吗?”

    出乎他的意料,我点了点头。

    姑母将我好一阵夸奖,而事实是,我只是不想按阿翁的意思嫁给崔玄,当然,我也不想按姑母的意思成为当今天子的妃嫔。

    我只想掌握自己的命运。

    姑母带着我从荥阳一路北上,行到硖石山时,遇到大雪,姑母决定暂住寺中,等雪融了再走。

    我没想到会在硖石山寺的款月台上,再次碰到孝瓘。

    那晚的月色和他,恰如我的琴声与他的啸声,相得益彰。

    虽此前见过他数次,但也不过是童年玩伴,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石子落止水,会晕出许多涟漪;而他入春心,会晕出许多心漪……

    姑母很快洞穿了我的心思,她说,“四郎得罪了至尊,听闻他的名字都被改了——夺其玉部,‘长恭’而自省,这样的人,我们应该远离。”

    “他出了什么事?”我好奇又不安地问道。

    姑母摇了摇头,并不知详情。

    可怎么远离呢?

    无论是邺城还是下都,闺阁中都在议论,文襄四皇子年纪虽轻,却最是英勇无畏,他随斛律军一举剿灭贼戍。

    “听说他把宇文宪打得满脸是血。”阿范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仿佛她在旁边亲眼所见一般。

    我笑着听她讲。

    “我还听闻,斛律武都在与皇子对射时擅用锐矢,险些酿成大祸,四皇子虽受了伤,却还是帮他瞒下。”

    我便确定,他是值得我喜欢的人。

    明月夜前,我可用琴声记下很多人;

    明月夜后,我的琴声唯记他一人尔。

    仿佛在这绝望的现实中,看到一点微弱的光。

    他没有锦心绣腹,更没有名士们文采炳焕,但他所作所为却是对义利之辩最好的注释。

    于是,我决定送他一袋疗伤的栀子。

    兰陵夫妻

    天保十年(559年), 塞上。

    惠琳把木杆同意交换人质的消息告诉清操时,她正坐在一棵将死的胡杨树下发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她那多日被阴霾笼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缕阳光。

    她伏跪在地上, 给惠琳行了稽首大礼。

    “贫僧不敢当此大礼啊……”惠琳伸出双手, 将她扶搀起来。

    交还人质的地点定在恶池。

    库头骑在马上, 马后拴着白鸿, 白鸿蹦蹦跳跳的, 像只快乐的鸟儿。

    只是到了恶池,她才安静下来。

    她望着对面找寻了半天, 也未见到父汗的身影,只有小可汗大逻便, 坐在一辆马车上,向她缓缓驶来。

    惠琳带着乔作男装的清操,紧紧跟随在库头身后。

    库头挥了挥手里的马鞭,示意手下解开白鸿的绳索, 而他的手下都搭起了弓弩,瞄准了白鸿。

    大逻便也对士卒摆了摆手,他们从马车上抬下一张对折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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