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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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中设一帷幕,李谔请清操坐在帷幕后面,孝瓘抚剑站在清操身侧。

    清操抬头瞥了他一眼,嘴角衔笑,轻语道:“果然是君子不器,昭君与樊哙兼能啊!”

    孝瓘自鼻腔深处“哼”了一声,表达了心底最强烈的抗议。

    清操强抑笑意转回头,但见帷幕外面李谔正引着南使诸人入座。

    走在最前面,最是气宇轩扬的应是王厚,他落座在主宾位上;坐在他旁侧的想来就是陆琰——只是隔着帷幕,影影绰绰地看不清相貌。

    耳畔传来轻声浅笑。

    清操一歪头,小声诘问:“你笑什么?”

    “没笑啊。”

    过了一会儿,又不甘补上一句,“咫尺天涯,看不清楚。”

    外间宾主已开始寒暄。

    如果说大城壕堑是武将们的战场,那这小小夷馆便是文臣们的阵地。

    看似寻常的聊天,实则处处玄机。

    双方都把唇枪舌剑、话中藏锋演绎得淋漓尽致。

    席间上了一道佐酒的鲭鲊,王厚脸色一沉,停了筷子道:“我听说邺中鹿尾才是最好的下酒菜,不知今日能否品尝呢?”④

    鲭鲊即五侯鲭,乃是汉时京兆尹娄护整合五家诸侯的珍膳而烹饪成的杂烩。

    夷馆给南使上这道菜,显然有要对方称臣的意味。

    王厚自不肯食,他反问为何没有邺中鹿尾,是在用秦失鹿而天下共逐的典故提醒齐人,你们虽窃居中原,得到的也不过是条“鹿尾”。

    李谔微微一笑,道:“尊使说的是哪种鹿尾?我听说江东有种作法,先把鹿杀了埋在地里,等腐了再挖出来吃,据言也叫鹿歹委(wei)。”

    王厚还想再说,旁边的陆琰触了触他衣角,然后道:“昨日琴会意犹未尽,今日可否继续?”

    李谔指了指帷幕,“我特为尊使请来了《龙吟》传人。”

    众人皆望向清操。

    王厚一望里面的人影,似觉逮到了报复的机会,道:“温玉怎可与女子论琴?荥阳郑氏也算豪族,怎地人才凋敝至此?”

    清操听他们方才那一番舌战,不禁手心出汗,此刻矛头指向她了,心内愈加紧张。

    她虽不善机辩,却也有自己的法子。

    她从旁取琴,置于案上,指尖吟猱。

    琴音如截竹而吹,坚脆有力,宽宏澹荡,龙吟十弄,一气呵成。

    一曲终了,在场皆静。

    余音袅袅,仿若仍在梁间。

    陆琰率先鼓了掌,旁人才陆续鼓起掌来。

    清操却道:“我乃兰陵王妃,籍在玉牒,不赀之躯,陆使君若无我这样的琴技,当真不配与我论琴。”

    陆琰赶忙站起来,走到帷幕近前,躬身一揖道:“陆某意往神驰,随曲中之龙吟于水底,游于松涛,翔于九天,是谓三生有幸,感佩不已。”

    清操缓了辞色,问道:“不知使君有何擅长之曲?妾愿与诸君共赏。”

    陆琰沉了沉,道:“陆某的琴技并非家传,乃我自己喜爱,今逢盛筵,心中遂生一曲,奉于王妃与舍人。”

    他说完,转身回到座位。

    案上已置好一床古琴。

    陆琰低头抚琴。

    他一袭纁袍,雪清玉瘦,如寒夜翠竹,秋江白鹤。

    然而,他指下的琴音却与他的气质截然相反。

    起音便是急吟,犹如淙淙溪水直奔江河而去,而后大猱,似见烟波浩渺的宽阔水面,随后声音再次转急,百舸争流,千帆竞发,铿锵激荡……

    琴音却在最昂扬处,戛然而止。

    大家一时还未晃过神来。

    清操开口道:“使君此曲颇有些中流击水的意味。”

    陆琰朗声一笑,“说句僭越之言,王妃可谓陆某知音,此曲确名《击楫》。”

    他此言一出,孝瓘手下的剑都在“嘶嘶”出鞘。

    倒非是为着陆琰对清操的僭越之辞,而是中流击楫的典故——那是晋时祖逖行至中流,敲着船桨起誓,要清除夷狄,收复中原。

    夷馆中,所有齐人的脸色也都变得十分难看。

    “使君的曲子磅礴大气,妾没有那般胸襟格局,只有一村野小调相和。”

    清操说着,缓拨琴弦,边弹边吟唱道:“荆山为上格,浮山为下格,潼沱为激沟,并灌钜野泽。”

    弹完,她故意笑了两声。

    就是这两声笑,把空气凝住了。

    当年梁武帝北伐,为了水淹北魏控制的寿阳城(今安徽寿县),听信降人王足的计谋,抽调丁役二十万人,耗费铁器几千万斤,企图在淮河上修建拦河大坝浮山堰。

    然而最终的结果,寿阳仍在魏人手中,浮山堰却被淮水冲毁,下游十余万梁国百姓被洪水卷入大海。

    清操吟唱的这小调,正是王足向梁武帝献计时所引的童谣。

    过了好半天,李谔才陪着干笑了两声,道:“长江是天堑,想渡江也不是容易的事。却不知到了冬天,会不会结冰呢?”

    陆琰把目光从帷帐移向李谔,答道:“长江不会结冰。我听闻黄河的某些河段,到了冬日可载车马?”

    李谔点了点头,“确是如此。《水经注》上说,若在河冰上见到狸猫的脚印,就可行人了。”

    “陆某以为此处记载怕有谬误,狸当为狐。”

    “为何呢?”李谔问道。

    “狐性多疑,虽能勘冰,却实在是它的短处。”

    孝瓘听他们后面的对话,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小声对清操道:“你还未见你那位故人呢吧?”

    清操经过刚才的场面,早就忘了这遭,“亏得樊将军提醒。”

    “哪个是‘烦’将军?”

    “我是说‘樊哙’樊将军。”清操笑道,“待会儿我让李谔安排一下,在后舍见面。”

    酒筵之后,李谔把清操请至后舍。

    舍中茶香四溢。

    “这是南使特意送给王妃的蕲春茶。”李谔指了指案几上的茶瓯,“请王妃品鉴。”

    清操心中一惊。

    他说完,正要转身出去,瞥见那个额甲糊了半张脸的高个侍卫,竟还木桩一般杵在那里,遂对他使了使眼色。

    孝瓘却似没看见。

    “这位使君,廊下备了饭菜。”李谔提醒道。

    清操扭头看了眼孝瓘,“对了,你还没吃饭。有那卢安生在外间值守,你出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他虽饥肠辘辘,但瞧见清操最爱的蕲春茶,断然不肯出去了。

    李谔难免咋舌,头回见着这么忠于职守又蛮横无理的侍卫。

    “王妃慢慢饮茶,下官先行告退了。”李谔道。

    清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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