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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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缓缓问出一句:“狱掾怎会有如此胆量?究竟是谁要害他?”

    “还能是谁?”延宗冷声道,“听说太上皇帝已病得起不来床了,他生怕我们夺了他儿子的位!以四兄在军中的威望,必先除了他,再对我等下手!”

    清操蹙紧眉心,边思索边道:“他乃至尊,他若想杀,何须用此阴毒的手段?又何须延搁这么多时日?我反倒猜测太上皇帝是想把此案留给皇帝处置。真到宫车晏驾之时,若勋贵势大无法控制,皇帝可下诏对四郎从轻发落,用以收揽尔等之心,以宗室之力拱卫皇权,制衡勋贵。”

    延宗森然一笑,“你这毒妇,少用这些话来诓我,你自然不会关心我四兄的死活!”

    他丢了火把,回手抽出背后斫刀,银光一闪,刀刃已架在清操脖颈旁。

    清操惊骇,承道却是突然不哭了。

    他一把抓住延宗的辫发,照着他的耳朵狠狠咬了下去。

    延宗疼得大叫,孝珩赶忙去抱承道,企图将二者分开。

    承道偏是不肯撒嘴,直待生生咬下延宗耳垂上的一小块肉,才被孝珩抱了过去。

    延宗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大骂道:“你……你他娘个小混球!你懂个屁!我都是为你兄兄!”

    承道抹了抹嘴边的血,回道:“我兄兄爱我阿娘,他若在此,决计不准你对我阿娘无理!你才懂个屁!”

    “你个混球说什么呢?”延宗索性把刀插在地上,大手去抓承道,要打他屁股,孝珩急忙用手一挡,“你几岁了?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孝珩继续道,“大理寺卿冯子琮乃太上皇后的妹夫,他一向谄媚和士开。而和士开保全西贼细作,构陷孝琬,他一定担心山陵崩后,我们会施以报复。因孝瓘在军中素有威望,他最忌惮的人定然是他。是故从他下手,顺势激怒我们,若我们中了圈套,太上皇帝定会以谋反论处,正可将我们一并剪除。”

    清操听完,点了点头。

    “二兄!你怎可信这毒妇之言?”

    孝珩摆了摆手,道:“我并非相信郑妃,而是我理智分析得出的结论——你想想大理寺明知兰芙蓉曾为四郎属下,为何会当着她的面给四郎下金汁呢?”

    清操

    素知延宗性情粗鲁,但孝珩对自己的态度也很疏离,料想其间定有误会,便径直问道:“二兄,妾身不知做错何事,还请明示。”

    延宗轻哼,“你自己做了什么,反倒让我们明示?”

    孝珩转向清操道:“我本顾忌郑门脸面,不愿公然提及,但既问起,也不妨与你直说。安德王妃今早去般舟寺礼佛,瞧见你与一胡僧入了内院僧寮。她说,那胡僧法名昙献,性情妖冶,常以姿色奉人。你与四弟也曾如漆似胶,短短三载,你竟在他身陷囹圄之时,做出如此悖逆之事!实在枉废他待你一片痴情啊!”

    清操听他说完,虽他所说并非事实,但她也确实入了胡僧的寮舍,禁不住脸上泛红。

    延宗趁机逮到,“你现在知道脸红了?二兄,她的话可不能信,她定然盼着四兄早早归西呢!”

    清操怒道:“阿胖闭嘴!我今日的确去了般舟寺,也的确随胡僧入了寮舍,我还与他念了‘何当曲房里,幽隐无人声’的诗,问了他几处接客的地点,更同他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这番话,只听得二人气息变粗,怒意满面,延宗都准备从地上拔刀了。

    清操最后才道:“但你们可知那胡僧是谁吗?”

    “谁?”二人异口同声地怒问。

    “就是靖水曲坊里,唱《兰陵王入阵曲》的胡伶,亦是细作猞猁的情郎阿献。而且我在他的寮舍中看到了猞猁的箜篌。”

    二人怒意顿消,只剩满脸错愕。

    “所以你想要……”孝珩追问。

    “我原本想让僮使给你们递线索来,如此顺藤摸瓜,捉住漏网的细作张大娘和猞猁。但我现在觉得,我们也许可以通过她们拿到和士开通敌的证据。我们把证据悉数呈与太上皇帝,便是陛下再爱重他,如此大罪,自也无法包庇!”

    “好!就这么干!”

    延宗一刻也等不得了,他点燃火把,阔步走到院中,对众人说道:“今晚咱们不去冲大理寺了,咱们改去冲般舟寺!”

    清操听他这般说辞,忙从堂中走出,嘱咐道:“切勿打草惊蛇。”

    延宗咧嘴一笑,道:“阿嫂放心,莫看我人粗,但我心细,你便在此等待好消息吧!”

    清操还是怕他鲁莽,又嘱咐道:“那三处皆要留人值守。”

    “知道了,知道了!”延宗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待院中士卒尽去,清操却还眺着门口的方向,满眼焦忧。

    孝珩抱着承道走到她身边。

    清操这才转身,伸手接过承道。

    孝珩躬身一揖,“是为兄错怪你了……”

    清操一惊,她抱着承道也不好止礼,只得道:“兄长快起,莫要折煞妾身。妾知兄弟们皆是为了四郎,若我处于你们的位置上,也一样会心生怨恨。”

    “难得你慷慨大度,也难怪孝瓘爱你至甚。”

    安德王妃李宝信是阿范的族妹,她见承道困得睁不开眼了,便建议清操先带孩子到客房休息。

    承道头刚沾枕,便呼呼睡去。

    李宝信方才听到了清操与二王的对话,此刻独对清操,表情颇为尴尬。

    “四嫂见谅,并非我有意挑拨,实是那胡僧名声太差……三年前,我同河间王妾陈氏去般舟寺礼佛,便被他挑弄过。”

    “陈阿巫?”清操惊讶道,“你是说陈阿巫见过那胡僧?”

    “非止见过,他二人还相谈甚欢。”李宝信点头道,“陈氏自言出身颍川,但她言行轻佻粗鄙,似与高门不符,也难怪河间王一直不肯将她扶正了。”

    清操和衣躺在承道身边,回想方才与李宝信的对话,心中难以平静——阿献绝对是有意接近阿巫的,而阿巫的死更像是被灭口……

    天边刚见一缕曙光,院中就传来碎乱的脚步声。

    清操开门出去,只见延宗手中抓着一名女子,身后的士卒抬着一人。

    延宗将女子往地上一扔。

    清操看了一眼,是猞猁;再看后面的人——

    “张大娘?”她伸手试了试鼻息,“死了?!”

    延宗重重叹了口气,指着猞猁道:“有兄弟在允忠里发现了这小娘,尾随她到了土台坊的一处院落,察看后发现了这婆子。”他又指了指尸体,“本想将二人一并擒获,却不料那婆子迎刀冲过来,我以为她要攻击,没想到她径直撞到刀头上……”

    清操也是叹气,转向猞猁,问道:“猞猁,你若肯多说一些,我便不杀你。”

    猞猁望着清操,眼中都是泪水,她张开嘴,却只发出一些啁哳的杂音。

    清操一惊,“怎么?她不能说话了?”

    延宗更是大骇,他一把抓起猞猁,掉转过来给清操看她缚在后面的胳膊——她的手已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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