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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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哦……”尉相愿拍了拍脑袋。

    二人踏着月光,行至庵庐。

    庵庐中早已驻进了邺城军的医士,为了不惊扰他们,孝瓘绕到后门,翻墙而入。

    他走到清操的居处,望着窗中黑寂,心间已是一片波澜。

    他理了理衣衫,颤着手指,上前敲门。

    窗中黑暗依旧。

    又敲了敲门,低声唤她——“清操,我回来了。”

    周遭仍寂,并无人应。

    孝瓘一推之下,门自开了。

    尉相愿燃了火燧,递给孝瓘照着亮。

    火光照亮了这方寸之地,床上空空,被褥整齐,全无人睡过的痕迹。

    光亮略过墙上的“正”字,最后落在案头,那儿躺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一行字:“妾以医卒之身,随独孤将军赴洛阳,同袍同泽,偕作偕行。祈我此去平安,伏愿郎君凯旋。”

    孝瓘缓缓放下那张纸,转身望着墙上的那些“正”字,轻轻的抚上去,似有她笔尖残存的暖意——

    枕边露出了信角。那是三封清操写给他的回信。

    孝瓘拆开来读,只读了一句“得书之喜,旷若复面……”他便红了眼睛。

    至于其后满纸的牵念与挂怀,令他不得不伸指抵在鼻梁边,以掩住蜿蜒不断的泪水。

    门外隐有木头触地的声响,细听应是个跛人的脚步声,那人在门口驻了许久,才粗声问道:“是郑娘子回来了吗?”

    尉相愿提灯开了门,见门外站着一个赤膊壮汉,肩上缠着伤带,肋下拄着拐。

    壮汉见了尉相愿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看出了尉相愿的穿着,忙道:“使君大人是住在这里吗?奴下不知,多有打扰。”

    说完,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听房中又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足下认识郑娘子吗?”

    壮汉点着脚尖往暗处望了望,却不见问话人的样貌,不过光看尉相愿甲胄,便知他们非同常人,遂应声答道:“奴下与郑娘子曾共乘一车,我为车夫,她护药材。我们路上遭遇了贼军,我中箭跌落,捡了条命回来……刚见她房中有萤火,就以为她也回来了……”

    房中一片死寂,暗影中再未传来任何声音。

    尉相愿送走了那马车夫,回返屋中,昏黄的火光晕亮了一小片空气。

    他瞧见孝瓘的手中正擎着一团乌黑的液体,他却看都没看,死死攥进了掌心。

    “殿下,你……”尉相愿大惊失色。

    孝瓘抬起眼,他的眼底青黑,眼中布满血丝,他伸指抹净了唇上的污血,虚弱地勾了勾嘴角,“是,那毒发作了。”又道,“不要说出去。”

    清操是跟着独孤永业的轻骑一起出的河阳。

    彼时,周人的主力尚在洛阳西边的瀍水,宇文宪所辖的军队也还未上邙山。河阳道上堆积着大石,地上被挖出些大小不一的沟壑。

    独孤永业的轻骑在前面开道,遇到周军的小股前锋就地清剿,医卒则是乔装成商队跟在后面。

    鉴于洛阳的形势,独孤永业心急如焚,纵马疾驰;而沟沟壑壑的道路,给医卒的马车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马车与骑兵渐渐拉开了距离。

    有几辆马车甚至陷在沟里,路过的人只得停下,帮忙去推,整个队伍行动愈加迟缓。

    唯独清操所乘马车的车夫技术不错,尚能望见骑兵的后尘。

    周人的辎重缓慢东来,他们在河阳道上设了鹿砦(zhai)和拒马。③

    独孤永业目力不济,转过一个急弯后,马匹直接踏了鹿砦,人仰马翻,摔落在地。后面的骑兵勒刹不及,俱是纷纷坠马。

    埋伏在旁的周人一拥而上,想将独孤一行尽数歼灭。

    独孤永业顾不得伤处,抽出环首刀,爬起来与周卒战在一处。

    为了队伍机动,独孤永业所带人马不多,一旦下马步战,顿时丧失了速度优势,陷入敌阵。

    清操见前面乱战成一团,便让马夫停下脚步,直到死伤过半,露出空隙,才让马夫放马狂奔。

    周军一边躲闪,一边引弓射箭,车夫中箭跌落,清操正不知所措,独孤永业一跃而上,控制了缰绳。

    周军见主将跑了,登时扶起几匹齐马,追杀上来。

    前面的道路又崎岖起来,眼见追兵就要追来,清操对独孤永业道:“将军斩了车辕,骑马去洛阳吧!”

    独孤永业扭头,凑到清操脸庞,细细看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操一愣,答道:“奴姓郑,小字清操。”

    “行,我记下了。”独孤永业飞身一跃,跨到车前的马上,“若我未在战中殒命,定会报与史阁李德林④,将你载入国史!”

    说完,挥刀斫断了车辕。

    车厢猝然失马,侧翻于道旁,车中的药材落了一地,清操摸着额角的血注,狼狈的爬出来,却见一柄白刃顶在她的颈边。

    周卒缚了她的双手,又蒙上她的眼睛,她只听得耳畔风声,股下跌宕,不知要被运去哪里。

    强光乍现,清操赶忙闭了眼,待眼睛稍稍缓解,她才重新张开。

    模糊的视线一点点清晰,呈现出一张年轻的脸。

    不同于孝瓘的柔和精致,这张脸是冷硬粗糙的,黝黑的面皮,细长的眉眼,微驼峰的鼻梁,配上紧抿的唇线。

    “你是齐国的士卒吗?”他问。

    清操并没有回答,而是打量了一遍周遭的环境——这是周人的营帐。

    “我在问你话!”那人伸指捏住清操的下巴。

    “不是。我是过路的商旅,被齐人劫了马匹。”

    那人冷冷一笑,“你当我是傻子吗?你那车中大袋的药材,皆是疗伤止血之用,再者说,河洛局势如此紧张,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来这里卖东西?你再不老实,我就要用鞭子了!”

    说完,他扬鞭在清操左臂狠狠一抽,清操只觉如火灼一般的剧痛。

    “使君大人!”清操稳了稳心神,伏跪在地,“奴婢本是齐国的罪囚,流到河阳服役,如今战事忽起,我们一众罪囚,合计着偷些药材,逃去长安贩卖……”

    那人哈哈一笑,“齐人治军如此不严,竟能让罪囚偷药跑了?”

    “大人有所不知,河阳城内虽然驻军不少,但山头林立,谁也不服谁。我们一蒙二骗,拿到令牌,就趁机跑出来啦。”

    “哦?你能细说说他们有几个山头吗?”

    “首先,大将军和大行台就不对付。去年斛律将军看上了独孤行台的小妾,行台偏是不给,将军气坏了。这回他领兵来救洛阳,任凭行台怎么骂,他就是不出兵。气得独孤行台要单枪匹马去洛阳。对了,他已经去了,抢我马的就是行台大人!”

    “你说逃走那人是独孤永业?”

    “嗯。”清操点了点头。

    “那高长恭呢?他是哪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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