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春天知道: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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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把他的手指团在掌心里,脚往前挪动一步,踮脚,仰面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将要退开,孟镜年一把环住她的腰,圈进怀里,垂眼看她片刻,低头吻住她。

    青稞酒的味道渡给她,人也微醺起来。

    头上有盏昏黄的路灯,再往上,天上一轮亮滢滢的弦月。

    离南城2600公里外的高原小城,路边偶有行人经过,谁也不认识他们。

    房间里有个很大的浴缸。

    林檎临时起意要泡澡,水放了好久才满。

    水面晃荡如潮水起落。

    她面朝前地坐在孟镜年怀里,手指抓着浴缸边缘,用力到骨节泛白。呼吸困难,不知因为轻微缺氧还是其他。冲撞的力道几如浪涛,她在孟镜年贴着她耳朵叫她“林檎”那一刻粉身碎骨。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之后,孟镜年带林檎去了那气象观测基地参观。

    山顶上矗立一座白色三层小楼,进去之后,后方的空地上便停放着一台白色的观测车,雷达抛物面天线罩向着天空张开,泛着银白色金属冷光,极有一种工业造物的美感。

    孟镜年同她介绍,这观测车看似体积不大,但集成了温度、湿度、气压、风速、风向、降水和光辐射等多种传感器,此外还有降水、风廓线等各种雷达,能够实现对云和降水系统的三维动力、热力和微物理精细结构的综合观测。

    高原天气多变,对其数据的采集,有助于更精准地了解各种天气系统的成因。

    参观完观测车,又去了基地的食堂和宿舍。

    孟镜年那时住在一楼最右边的一间,钥匙在工作人员手里。那人今天也在,是昨晚聚餐的三人中的其中一人。

    他拿了钥匙来把门打开,笑着让他们随便看,只是屋里很乱,没怎么收拾。

    宿舍并不是个长期住所,只供值班时休息使用,东西不多,靠窗支了张木质书桌。

    林檎走到书桌前,撑臂往外看去,一片延伸而下的森林,郁郁葱葱。

    她微讶道:“你给我寄的明信片有一张就是这里?雪林的那一张?”

    孟镜年笑说:“对。我自己拍的。”

    他指节在桌面上轻叩了一下,“给你寄的所有明信片,都是在这里写的……那时候每天都在想你。”

    而她收到那些明信片,并不觉得高兴,只以为他若即若离。

    “……我真是个傻子。”

    孟镜年笑了声,伸手从后方拊了拊她的额头,“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这里条件真的很一般。”

    “现在已经齐全很多,而且是春夏季节,比秋冬便利。”

    过了好一会儿,林檎才说:“其实有天半夜,我票都买好了,早上起来冲动消失,又退了票。我想你都跟我划清界限了,我这样做好像有点倒贴……要是那天来了就好了。”

    孟镜年低头看着她,微笑着没说话。她总是这样,好像不忍见他受一丁点儿的苦。

    中午就在基地的食堂吃了中饭,菜式简单,但都是从山下农户家里,直接采收的食材,新鲜可口。

    下午,孟镜年跟这里的工作人员一同打了场3V3的篮球。

    林檎坐在一旁的台阶上观战。

    上回见他打球,还是他读高中的时候,有回他去小学接她,回去路上被隔壁班几个男生碰见,他们打球缺个人,硬是把他拖了过去。

    他给她买了支甜筒,她就坐在看台上,像此刻一样观战。

    耀眼的人,总是方方面面都耀眼,看他传球过人,何止是行云流水。

    业余玩一玩,没计较胜负,林檎也没关注比分,只记得孟镜年好几个三分球投得特别漂亮。

    结束之后,他去水池旁洗手洗脸。水浇到脸上,皮肤尤其显出一种凉玉似的白皙。

    林檎抱着他的黑色薄款冲锋衣,站在一旁,看着他笑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孟镜年向她投来一眼。

    “你读高中的时候,你们班上有女生把情书投到我那儿去让我帮忙转交。我嫌烦,转头直接扔了。她们不知道我们的确切关系,以为你是我哥哥。”林檎歪头说道,“我是不是不小心破坏了一桩良缘呀?”

    “能被破坏的不叫良缘,知道吗?”孟镜年笑说,“不过直接扔了确实有点不礼貌,你至少应该和我说一声。”

    晚上,林檎在孟镜年洗澡的时候直接闯进去,把他撩起来以后又转身就走,让他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做真正的没礼貌。

    后一天在洛桑的安排下,两人去了一趟他哥哥工作的自然保护区,那里有个很大的室内植物园,足够细细地逛一下午。

    因为没什么目的,最后两天,林檎和孟镜年不过只在城里随意闲逛,有时候撞见一家很有意思的茶馆,坐在楼上看云也能消磨一下午。

    他们骨子里都不是爱热闹的人,脾性上各方面都十分合拍。

    最后一天,两人原路返回。

    晚上九点到家,林檎把行李箱堆在玄关里,去沙发上躺下之后,便不打算再动弹了。

    她十分厌烦收拾行李这件事,如果没有意外,那行李箱能够在玄关一直放到下一次出门。

    孟镜年把她行李箱放倒,开始替她收拾。

    她趴在沙发上看着,“孟镜年。”

    孟镜年抬头看她一眼。

    “我觉得我真的好喜欢你。”

    孟镜年挑挑眉。

    她这个人,只在他帮她吹头发和收行李的时候,说过喜欢。

    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分门别类,洗漱品放回浴室,化妆包放到卧室的书桌——那里已经变成了她的梳妆台。

    此外,衣服不管穿过还是没有穿过,都统一丢进洗衣机里,在他看来,脏衣净衣只要在一起待过,那都一律按脏衣服处置。

    “一一。”

    林檎闻声看过去,看见孟镜年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缎面的束口袋,已经解开了。

    他语气有点迟疑:“……这是什么?”

    热气蹿上脸颊,林檎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过去,想把袋子里那两团黑色的可疑的布料夺回来,“……没什么!”

    “你既然带了,怎么不穿?”孟镜年手臂拿远了,看着她似笑非笑。

    “……”

    “我觉得今晚穿还来得及,你觉得呢?”他怎么可以以这样温柔的语气,讲出这样下流的话。

    林檎耳根烧得通红。

    后来当然是穿了。她也为此付出“惨痛代价”,刷新了对他这个人耐力与体力的认知。那两团布料,她买的时候已经挑着质量好的买了,但还是一次性就把它报废了。

    孟镜年抱她去做了清理,她回卧室躺下,面颊贴着枕头,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再动弹。她觉得自己是沙滩上躺着的一只贝壳,任由疲惫的潮汐浅浅地漫过她。

    孟镜年换了件干净的浅灰色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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