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赴雪: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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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像冲破囹圄般,破牢而出,朝林夜扑去。

    雪荔的睫毛颤抖,眼中雾濛濛。

    林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如今看到她,是何其欢喜。他眉目中蕴起笑意,快速收了自己的自卫手段,拉着她手臂上下打量她:“我没弄伤你吧?”

    林夜眼波一转,开始习惯性地哄人:“我怎么会弄伤你呢,你可比我厉害多了。刚才我出手时,你怎么不躲啊?是不是怕我收不住力会受伤,你才想硬吃我一掌?那怎么行?”

    他变戏法一样,板着脸装老成:“以后不许这样。不然、不然,我会生气。”

    他冲她笑。

    雪荔被他笑得,更是头晕。

    她心跳更乱,被他从墙角扯出去时,他快速收手,她失了他,竟然趔趄了一下。林夜惊愕,伸手再扶。

    他终于发现她的懵然了,伸手摸她额头:“这么烫,怎么了?”

    雪荔盯着他一开一合的唇,轻轻抿唇。

    她是个惯常忍耐、习惯忍耐的人。

    她原本找他,是想说自己的病。可是眼下看到他,她又如坠迷梦,糊涂中忘记了自己的病,按照本能回答:“我没事。你怎么了?”

    林夜眼眸轻轻飘了一下。

    他朝人烟罕至的巷外瞥了一眼。许是雨水吧,雨水落在他眼中,流出一重稀薄的玉磨成水一样的光泽。他漫不经心地弯腰,捡起被雪荔丢开的那把伞,撑在她头上。

    他又照平时习惯的那样,从袖中取出帕子为她擦脸上的雨水。

    雪荔如被什么激一下,瞬间反握住他手腕。

    手指碰触,林夜一愣。

    雪荔也愣住了。

    她快速收手,低下头,往旁侧挪开一步,喃声:“你别靠近我。”

    林夜沉默一瞬,心间像被针扎一般,痛意不强,却绵密。想他昨日才明白自己心慕她,今日便被她躲避。半晌后,林夜弯起眼睛笑,随意找借口:“我看你淋湿了,给你擦水嘛。”

    雪荔低着头,捂着自己心脏。

    林夜看一下手中微湿的帕子。他以为她看不到,便兀自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把帕子收回去:“哎呀,我的帕子也湿了。”

    而雪荔垂下的眼眸,恰恰看到了地上小水洼,倒映着小小的少年影子。

    少年小小,长入心中。

    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的眉飞色舞,她因此而更为恍惚。少女心中沉沉,觉得自己的病情好是严重。她睫毛下的眼珠,微微泛上红丝。

    雪荔按着自己手腕,听着自己的脉搏,轻声开口;“林夜,我……”

    她声音太低,被雨水盖住。而林夜凑过来的声音,在她耳边清亮:“嘘。阿雪,你愿意和我去一个地方吗?”

    雪荔抬头。

    他用手背来给她擦脸颊上的雨水,眼眸的挣扎之色淡去后,少年的眼波如暖玉一般熨着她又冷又热的肌肤:“不要问,不要想,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我只能说,我今日跑到这里,本就是想一人独去那个地方。没想到你会来……”

    他无奈笑,眼流柔波。

    他深吸几口气,才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雪荔:“……嗯。”——

    林夜这一路,当真走得偷偷摸摸,一直怕人跟踪。他先前独身时,需要自己聆听声音,少不得动用内力,骨血中便泛起钻心一样的痛意。而如今雪荔来了,就好了,雪荔武功胜过他,轻轻松松就能告诉他,哪里没有人,哪里的人少,背后追踪者是不是被引走了。

    跟踪林夜的人,似乎很多。

    他身上的谜团越来越清晰,快要藏不住了。

    然雪荔谨遵约定,他不说,她不问。她并不在乎他是谁,她此时唯一多想的,大约只是自己要死了。

    自从碰到他,他身上的清雅熏香扮着药香,一股脑往她鼻尖钻,让她心尖发痒发麻。这种感觉,比之前的蚂蚁啃噬还要强烈得多,雪荔再是能忍,也到底眸子微湿,出了些汗。

    二人一前一后,躲人并奔行,她无意中碰到他的手。如有凉意沁心来,她怔一怔,便不想松开了。

    林夜靠在巷头用一个小孩引走摊贩,回头松气:“人走了,我们继续……”

    他目光,落在雪荔抓住他手腕的手指上。

    雪荔面颊微红,眼睫闪烁。遇到不愿面对的事,她干脆扭头不面对。而她抓着他的手,仍不肯松开。

    林夜满心狐疑。

    今日的雪荔,好奇怪。然而她本就是一个奇怪的人,她要和他、和他……少年眼神飘忽一下,镇定地手腕一翻,握住她手。

    他手指微微颤抖,雪荔愣愣低头。

    林夜别过脸,小声解释:“怕坏人太多,怕我们走散了。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雪荔:“……嗯。”

    她靠向他。

    两个少年路过一处秦楼楚馆,正好看到一个醉醺醺的郎君搂着衣饰单薄的小娘子,摇摇晃晃地走出。那郎君抱着佳人,调戏间,扭头就在美人的唇上亲了一口。

    林夜立刻将伞朝下一罩:“别看,别听。”

    他紧挨雪荔,拉着她的袖子晃了晃。

    蚂蚁噬心的感觉再次涌上,雪荔被他晃得心头如荡秋千。恍恍惚惚间,她想着意外看到的那一幕,唇抿得更紧——

    最终,林夜和雪荔翻墙,进了一处有些旧的宅院。翻墙前,二人丢了伞。

    这宅院好似空了很久,只有三四个老仆看守着院子,再无旁的生气。院中草已经长得半人高,仆人拔了东院的草,西院的藤蔓又快将屋子埋没。

    雨水叮叮咣咣地落在墙角的水缸中,雪荔被林夜拉着走过时,看到一只青蛙从水缸中跳出。

    他拉着她过一道月洞门,上方忽然有一重网,朝两人身上罩来。而林夜好像早就知道,他袖中一物朝上刺出,锋锐寒光与那网的一角碰触,那网编重新收了回去。

    雪荔仰头,什么也没看见,想到这是一道机关。

    雪荔看向那被林夜用来刺网的物件——她的“问雪”。

    他还没还她呢。

    林夜碰上她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眼珠飘开,如同没看见她的神色,心安理得地将那把匕首重新收了回去。

    雪荔:“啊。”

    林夜:“啊什么啊,小点声,别让那老仆听到声音了。”

    他们走过长廊墙根,飞翘檐角不知为何会有一口水桶。在他们走过时,那水桶朝下跌落。而同样在雪荔出手前,林夜如有先知,脚朝上一踢,就将水桶重新踢回了廊檐上。

    雪荔:“哎。”

    林夜:“哎什么哎,多脏啊,那木桶是漏的,浇我们一头水。”

    雪荔仰头,看着那只水桶:不像是精密机关,倒像是有人曾经在屋顶玩耍,那人走后,把木桶丢在屋檐上。长年累月过去,玩耍的人离开太久,已经忘了檐上的水桶。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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