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合: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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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药来,拔开瓶塞往少年口中灌去。

    张鹰帮着她,将一整瓶药都灌了下去,邓如蕴则摸到了少年身上。

    “伤口是在小腿上吗?”

    弟弟吴笙连道是,“可那伤处不是不流血了吗?”

    邓如蕴看去,见那处确实不再流血了,可少年的大腿上,却有一道深伤,伤下腥粘的血还未干。

    吴笙倒吸一气,“哥怎么这里还有一处伤?可他说他没有伤了,我出门前,他说他没事了,让我不用管他了,想办法去找祖父 ”

    吴笙说着嗓音哽咽起来,邓如蕴的鼻头酸了酸。

    再见滕越听了这话,一双铁拳攥得劈啪作响。

    “我该去杀了那施泽友,杀了这些贼人 ”

    他牙关都咬了起来,邓如蕴见他似真的要起身去,她连忙叫了他。

    “吴策还有救,你应该先去给他找大夫!”

    这一声直把滕越游走的神思又唤了回来,“对对”,他连道,这边叫着沈修起了身,两人直往城中而去。

    今日这华阴县的日头好似没有升起来似得,四下里昏昏暗暗,只有雨幕将整座城池笼罩其中。

    滕越急速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老大夫,他也探了鼻息把了脉,再听邓如蕴说已经给少年服了药,直道“有救”,先给少年清理了伤口,又施起了针来。

    老大夫不欲让人相扰,一众人皆退出了房去,只留了张鹰在房中。

    但邓如蕴叫着滕越离开,却见男人脚下似扎根了一样,直到拉了他好几把,才将他拉出了门。

    院中雨幕连连,她与他站在檐下,目之所及除了破败的院落,就只剩下如散落银针一般刺入人间的雨。

    邓如蕴还拉着这人的袖子,可他却在这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蕴娘,我失态了。”

    他手下的力气很重,却也轻轻地颤着。

    邓如蕴想到他方才的样子,忍不住也回握住了他。

    “ 是想起你自己的大哥了吗?”

    她只这一句,见男人眼中倏然有泪涌了出来,啪嗒一下,砸落进了这被雨淹没的地上。

    滕越深深闭起了眼睛来。

    他说是,嗓音哑到几乎声音都出不来了。

    “我兄长死的时候,就是这般年岁,那天也近黎明,下了瓢泼的雨,我们从翼山百户所为爹偷了一张舆图,想要把困在其中的滕家军救出来,可大哥却在被人追逐的时候受了重伤,就在那天他 走了。”

    那是施泽友还在军中得势的时候,父亲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不断地找各种各样地机会,给父亲安排难为之事,恨不能哪一次父亲就直接死在了战场上。

    那年,父亲就是被他派去了翼山去寻窝藏其中的鞑子,那处山里地形异常,父亲刚出兵没多久,就有一队人马陷进了其中。

    父亲不敢抽身,只怕会被鞑子反击,让人去翼山百户所里找那百户要山地舆图,只有拿到最详细的舆图,才能找到脱身的机会。

    可那百户却知道父亲开罪了施泽友,只用简略图糊弄父亲,父亲连连派兵去要详图都不成,最后无奈之际,让人去家中叫了他们兄弟,带着银钱去跟那百户借图一观。

    可巧彼时母亲不在家,滕起闻讯要带着钱独自过去,滕越自来与哥哥形影不离,不肯哥哥一人前去,也跟了上来。

    谁料钱送了过去,那百户却不肯拿出图,只反复指使着他们兄弟给他跑腿。

    滕越跑了两次就不愿意再跑了,同他哥道,“哥,那百户分明是在溜我们!”

    但哥哥却只笑了一声,“溜就溜吧,能拿到图也成。”

    “可是他只溜我们兄弟,哪有要拿出图来的意思?!”

    哥哥又是一笑,见雨丝混着汗水把他额前的碎发都打湿了,那袖子替他擦了一把。

    “阿越别急,随便让他溜去,但再来回跑几趟,我就把他营里还有帐中的路都摸熟了,那百户放舆图的地方我也瞧见了。”

    哥哥说着,顺便捏了一把他的脸,笑了一声。

    “你猜哥能不能等到晚上潜进他帐里,把那舆图给爹偷出来?”

    这话一出,小滕越睁大了眼睛。

    “哥你好聪明!日后必是大将!”

    那时他见哥哥滕起笑了一声,他道,“哥领了你这话,日后必做大将军,率千军万马!”

    滕越跟着他身后也笑,不由希冀地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哥哥一样?”

    哥哥立时拍了他的肩膀,“快了快了,等你再多吃几碗饭,再长大一点。”

    兄弟两人都笑了起来,又继续给那百户跑腿去了。

    如此这般一直到了晚上,滕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哥哥也浑身出满了汗,而那百户收了他们滕家的钱,却只在帐中喝酒吃肉,还叫了女子来陪酒,早就把他们兄弟借舆图的事抛在了脑后。

    滕越攥得两手拳头发麻,但哥哥却一点都不着急。

    “让他喝吧,喝得越多越好。”

    哥哥找了一处放粮草的营帐里,带着他钻了进去,又不知从他给了弄了两块饼子来,他们兄弟就这么窝在帐子里,啃着饼子,看着外面的雨一直下一直下,从营帐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把几只没有落盖的火把,浇灭得连火星都不剩。

    到夜深了,四下昏昏暗暗,雨水将地里的寒气都引了出来。

    夜冷得要命,哥哥就弄了些柴草堆了个窝,让他进去睡。

    “那哥你呢?”滕越问。

    哥哥说那百户快要喝成醉鬼了,“等他鼾声打起来,我就去偷了舆图,然后咱们骑马跑路。”

    滕越听到这话哪还能睡,只与他一道,“哥,这等时候,我与你不分开!”

    哥哥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兄弟两人相依在雨下的帐子里,都不肯睡下,朝着那灯火通明的百户的帐子不住盯着。

    滕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好似靠着哥哥打了个盹似得,这时哥哥突然出了声。

    “那百户帐中的人和酒都撤了,灯也灭了,定是睡着了!”

    两人说完,便出了柴草帐,绕开巡逻队兵,踩着一地的积雨和泥,向那百户帐子潜了过去。

    一切顺利地就同哥哥说得一样。

    他早已在被那百户一遍一遍溜得时候,就把这里的路全都记清楚了,而那百户帐中放舆图的地方,他更是了然于心。

    滕越守在外面给他放哨,哥哥就趁着门前的卫兵避雨闲聊的时候,直接溜了进去。

    他的心也跟着哥哥提了起来,但哥哥进去没几息,就揣着那舆图出来了!

    滕越几乎要欢呼,但他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去。

    门前的守卫兵也没发现他们,他连忙上前迎接。

    兄弟二人替父亲偷得舆图在手,都激动地不成,也不顾这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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