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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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准备,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最终选择什么都不说,也只敢在她走了之后拿着她那枚许愿币自说自话。

    她从不曾欠他什么。

    是他欠的还不清。

    “我原来只想看着你过得好就够了, 但我高估了自己。”黢黑如墨的眼看着她, 静而深,似幽潭,“我看见你和温淮亭在一起吃饭, 看见你对他笑, 他送你回家, 他碰你头发,我嫉妒得想要把你带回家藏起来,更想拧断温淮亭碰过你的手。”

    所有人都说他们很般配。

    一个哲学教授,一个舞蹈首席。

    他也曾想过云徽和温淮亭在一起会不会更好,但这个假设冒出来他便无法承受。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云徽跟别人在一起,跟别人牵手拥抱。

    “对你,我无法大度。”他抬手,将鬓边的头发替她拨至耳后,眸子倒映着她的模样,“我贪得无厌,想要独占你,让你只做我的月亮。”

    唯一的月亮。

    云徽怔愣一瞬,心里爬过慌乱和无措,她压下那些翻涌上来的情绪,神色如常,“这些—”

    “我知道。”许清屿截断她的话,“我知道这些无法抵消我曾带给你的伤害,你心里有刺,也知道你不敢再相信我,我亲手种的刺,让我亲手替你拔了。”

    云徽垂着眼,看着怀里的奶球,奶球睁着一双蓝蓝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看她再看看许清屿,爪子抓了抓许清屿的胳膊,丝质的衬衫被抓出一条褶皱,丝线自然垂下。

    许清屿不甚在意的把那根丝线扯断,他肩膀自然下垂,清清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祈求。如水墨晕开的眸直直看着她,一分一寸,小心翼翼等待着她的审判。

    云徽却开始难受和无措起来,她的本意并非这样,她也不想看到他这样。

    从重逢到现在,他们一直在不断的拉扯较量甚至是互相伤害着,她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可好像也只能这样。

    扎在她心里的刺很多,过不去的坎也很多,他在一点点给她拔了。

    但最深的那根,是很难拔的,她也不敢拔。

    怕□□之后,好了伤疤忘了痛,怕重蹈覆辙。

    她握着奶球的爪子,从他衬衫上挪开。

    良久。

    “我要休息了。”

    许清屿颔首,退出去,“好。”

    门关上,隔绝他的视线。

    奶球得了自由欢快的跑到水碗边,蹲下伸出舌头喝水,喝得够了舔舔自己的毛,跳上沙发扶手,两只JIOJIO一揣,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很久,门外的脚步声才响起,越来越远,直到被墙壁隔绝,再听不见。

    她重新打量这间屋子,每个房间走廊都撞了夜灯,门口安了监视器,入门处有一键报警按钮,阳台上放着几盆盆栽,是多肉和仙人掌。

    他聪明的没放凤尾兰,知道一放她便明白是他。

    云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缓缓转动的摩天轮,听着小区物业提示着业主安全用电用气。

    她脑子有些乱,为许清屿搬到隔壁,也为他今天说的那些话,晚上翻来覆去好半天都没睡着,最后只能起来找了部电影看。

    奶球晚上兴奋十足,在客厅里追着球跑来跑去,云徽拎了一床空调被出来盖在腿上,双腿屈膝,下巴枕着膝盖。

    电影正播放到男主千钧一发救了女主,镜头给了男主特写,完美无可挑剔的一张脸,弹幕上全是“哇”。

    这是一部系列电影,云徽看完第一部依旧没有睡意,索性又打开第二部。

    她很喜欢看电影,各种类型的,可她和许清屿从未一起看过电影。

    奶球玩得累了,在她旁边趴着。

    第二部快结束时,困意终于来袭,但睡得不太安稳,反反复复的做着梦。

    梦里她看见一个朦胧模糊的身影,她知道那是谁,只是当她想要走近时发现不管走多久,他们的距离不会发生变化,接着画面斗转,她又站在朱雀桥上,身边有人递过来兔子状的糖人。

    这一次她没再接,知道接了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像是有意识般,她转过身看向身边人。

    他的身影依旧朦胧,看不清脸,只是垂着眼看她,想将糖人交到她手里。

    她伸手去拽他,手从他身体穿过,如以往每次一样,他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无尽的黑暗,四周想起嘈杂纷乱的声音。

    没有例外的,她再次惊醒。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帘间的缝隙透进来,落在地板上割裂出几何图形。

    奶球睡在枕头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听见她起来懒懒睁眼看了看又闭上,把脸埋进毛里。

    云徽洗漱完毕,从冰箱拿了两个鸡蛋煮,刚放进锅里手机震动两下。

    【早餐挂在门上。】

    她作息很规律,除非真的特别累或者不舒服情况下,都是按照生物钟起床,这几年也没变过。

    云徽放下手机,趿拉着拖鞋到玄关,压下门把打开。

    不敢太用力,怕让袋子掉下去。

    挂着三个袋子,一盒小米粥,一盒灌汤包还有一个小的,里面用另一个袋子裹着,粉色的包装。

    是一袋草莓糖。

    跟她以前吃的一样。

    原来她并不喜欢吃糖,那次晕车许清屿给她后才喜欢上的,并且只吃这个牌子这个口味的。

    许清屿笑过她一次,“这么喜欢吃糖,岂不是很好骗。”

    她当时耳根红红的,小声反驳他,“才没有。”

    因为是他,所以不用骗,她就会自愿跟他走。

    奶球好奇的跳上桌子,拿手掏一掏袋子,云徽把它赶下去。

    国庆后的温度有所下降,八号刚好周一,云徽换了衣服出门,她今天预约了陆医生。

    隔壁的门关着,里面也没什么声音,她摁了下行键,按照陆医生给的地址叫车,刚输入地址左手边的门忽然开了。

    许清屿白衬衫黑西裤走出来,袖子挽上去一圈,露出腕骨和手表,领口直面翻转,衬衫衣摆塞进裤腰,金属按扣的皮带勾勒出劲瘦腰身。

    他背手关门,瞧见她也有点意外。

    许清屿走到旁边,抬眼便瞥到她手机界面,温声,“我送你过去。”

    云徽拒绝:“不用,我不赶时间。”

    早高峰打车困难正常,所以她提前了半小时出门。

    已经习惯被拒绝,许清屿也没再多说什么。

    电梯到了。

    云徽先进去,许清屿跟着进来,按了负一层。

    他站在她身侧,单手揣着裤兜,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好闻的味道,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可见,原本的疤痕已经痊愈。

    云徽想到陈子昂之前说的,“你没打疫苗?”

    “打了。”

    云徽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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