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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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屿颔首。

    “挺好的。”

    祁书尧没再多说什么,拎着医药箱离开。

    许清屿在门口抽了支烟才推门进去, 偌大的卧室很空旷, 除了床所有家具都被撤掉, 窗户阳台用栏杆封死,上次窗户被砸碎后便将人将窗户卸了。

    房门上着锁, 两层。

    且只能从外面开。

    阳光透过栏杆的缝隙割裂在地板上,床上的人闭着眼,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已经雪白,面部肌肉松弛, 像与死亡一步之远。

    许清屿拎了张椅子在一侧坐下,拆了块薄荷糖到嘴里咀嚼, 懒懒的靠着椅背。

    好一会儿。

    “钱我已经捐出去了, 除了这栋房子,你什么都没有。”

    而不卖这栋房子,是因为他妈妈很喜欢楼下的院子。

    在回大宅的路上, 他脑子里闪过那些久远的记忆, 一幕幕像电影回放。

    一向温柔的母亲第一次那样崩溃, 一遍又一遍的播着许宗元的电话,听着他荒诞的解释,在濒临死亡那一刻,她将他推出去,让他好好活着,让许宗元好好照顾他。

    她不介意他再娶,只望他们能善待她的儿子。

    被许宗元接回来后,许宗元对他不管不问,在确认母亲死亡的第二天,他带着另外一个人回来,让他低着头叫妈妈,他不愿便换来一场打骂,只是那次他再也不敢跑。

    他看着原本属于妈妈的院子大变样,看着原本伪装疼爱他的许宗元眼里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看着外婆过世,下葬。

    每年清明,只有他一个人去扫墓,他早已与那个家格格不入。

    那时的许宗元为了挣面子,送他去上各种竞赛。

    人们都说青春期是孩子最叛逆的时候,他的叛逆持续了十年。

    许宗元越不让他碰什么,他偏要去学。

    许宗元怕高,怕刺激项目,怕死,他偏要去蹦极玩滑翔伞,甚至想过有一天如果真的死了,也能达到报复许宗元的快感。

    这样的念头持续到许宗元强制改了他的高考志愿,他去了曲京大学金融系,和过去每次一样要求他拿第一,让他毕业回家继承公司。

    或许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或许是担心今后的生活,许宗元开始打起久违的亲情牌,一口一句为他好,一遍遍说着他当初是如何用心良苦,甚至开始时不时提起他母亲。

    在发现他不受摆布后又原形毕露,恨不得他去死。

    许清屿低头折着薄荷糖的糖纸,兜里震动两下。

    【宿舍停电了。】

    【我今晚可以在你这里住吗?】

    后面还搭配一个睁着水汪汪大眼睛可怜的表情包。

    许清屿眉眼温柔,轻笑回了个“好。”

    摁灭手机起身,俯身将被子往上拉到脖子下方,他声音很低很淡,“好好活着吧,活着才能偿还你这些年欠下的债。”

    而他现在已经不想死了。

    怕他家姑娘伤心,怕没人保护她。

    床上的许宗元没反应,许清屿也不在意他能不能听到,关门离开

    云徽刚点完外卖就收到许清屿说他回来了的消息。

    回来的这么快想来没什么大事。

    她舒了口气,又点进软件给他也点了一份。

    许清屿到家时外卖刚到,一开门就看见小姑娘皱着眉头费劲的解着塑料袋子,见他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这个扣解不开。”

    许清屿放下钥匙,趿拉着拖鞋过来,温声问,“哪个?”

    白皙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其中一个,“这个,我解了好久。”

    系的是个死扣,许清屿看了一眼从茶几下柜子里拿出剪刀,直接将扣剪下来扔进垃圾桶。

    “怎么现在才吃饭?”他问。

    云徽拆着一次性餐具,“想等你一起吃。”

    许清屿喝水的动作顿了下,眼帘微垂,接过她递来的筷子。

    她给自己点的蛋包饭,给他的则是咖喱牛腩,还用番茄酱在上面画了个笑脸。

    云徽凑过来看,勺子替他把番茄酱舀走,“好了。”

    两人低头吃着饭,吃到中途云徽有些口渴正要拆饮料时另一双手比她快一步,换上一杯温水。

    吃完饭许清屿收拾着桌子,然后出门扔垃圾,夜幕降临时两人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他像是游戏的开发者,带着她通过一关又一关,她最爱的超级马里奥也通关了。

    玩得累了,两人在沙发上休息,许清屿抱着她,活动了下脖子。

    “是我爸又发病了。”他主动说起。

    云徽靠在他怀里静静听着,他不开心的事她不问,如果他说,她会做一个好的聆听者。

    许清屿说完这句就没再继续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觉得她应该知情。

    云徽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许清屿,我只有一个要求。”

    她直起身,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别受伤,平平安安的。”

    窗外的月光落进来,许清屿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用力揉了下,很轻很轻,却很难忘。

    游戏手柄卡在沙发缝隙里,云徽下意识要去捡,后颈传来温热细碎的吻,许清屿在她脖颈轻吻,手从针织衫下摆探进去,指腹的薄茧落在皮肤上,轻一下重一下。

    她被抱到他腿上,背对他而坐,指腹找到边缘,剥开

    在一起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在许清屿家过夜,被子枕头都是他的味道,淡淡的冷杉混着烟草,丝质的棉被很舒适,床头立着一张照片。

    是他和妈妈还有外婆的合影。

    照片中的许清屿还在上小学年纪,眉眼还没张开,那双瑞凤眼里上扬,手里拿着期末考试第一名的奖状。

    他自小便优秀,即使是从不感兴趣的金融也能很快融会贯通。

    “我会保护自己,也会保护好你。”

    耳边响起他在耳边呢喃的话,笑着把相框放回原处。

    旁边位置陷下去几分,她刚闻到沐浴露的味道就被抱了过去,头靠在他胸膛,听他的心跳。

    有人给他发消息,他拿出来看。

    云徽并非有意要看他手机,只是他就聚在面前,余光一瞥就看到置顶的头像,还有那个备注。

    “我的蝴蝶?”

    怎么给她打这个备注。

    许清屿捏了把她的脸,把她的话变成陈述句,“我的蝴蝶。”

    跳舞时的她跟平时判若两人,温和无争的人到了舞台璀璨耀眼,像停靠在枝头许久的蝴蝶扇动翅膀,遨游在花丛中。

    自信,骄傲。

    她知道自己很强,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被精心勾勒,任何花丛风景都不值得她停留,舞蹈结束蝴蝶重新回到枝头,眺望还在因为她的到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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