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暧昧: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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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充足的一天。”

    “我找到了疼我的人,让她给我买了一直想要的东西。”

    “那是我第一次主动跟一个人开口,说我想要什么。”

    “第一次想被满足,而且得到了满足。”

    “第一次跟一个人撒娇,说你让我一下,而不是强迫自己想办法做好。”

    “还是我第一次全身心依赖一个人,趴在她肩膀上看雨停了,太阳出现了。”

    我幸福了。

    “那一天承载了很多东西。”

    她当时想到的。

    后来发现的。

    那一天她们走得不远,去的地方不多,可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好像刻骨铭心。

    “像分水岭横在我的生命线上。”

    “往左,洪水暴雨,阴冷潮湿;往右,鲜花太阳,灿烂热烈。”

    “她让我在那一天觉得自己应有尽有。”

    所以去年的那一天她真没有回去吗?

    怎么可能不回去。

    绞尽脑汁找出一个送材料的借口去到县里,想方设法“上错”一辆公交经过车站。

    连衣服都是新的。

    六一谢槐夏亲自给她挑的亲子装,娃娃领,很可爱。

    印象里有人很喜欢说她可爱。

    她就在那一天穿得可爱。

    一路随公交摇晃着,余光反复扫过路边,去找那个废弃的公交站。

    到头也只找到地砖上黑黢黢的四个洞。

    像她不会再拥有的幸福一样,浸泡在冷冰冰的雨水里,冻得她浑身发抖,却不敢发出一声,一直忍耐到公交到达终点,人下完了,她一点一点把头抵在前排的椅背上,哭得天崩地裂。

    司机大姐是个很有眼色的人,没打扰她,也没赶她。

    但打了个电话给孙部长,说,“你常说可惜的那个女孩子在我车上,你来接她。”

    孙部长立刻就去了。

    她和孙部长之间除了工作,唯一的交集就是她奶。

    孙部长说,“安青,别让你奶担心。”

    简简单单八个字足够让她醍醐灌顶,立刻恢复清醒。

    她继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喝酒,继续贴着路沿开车,到了这一年八月,她再次经过梧桐大道,孙部长说,“你这两年是不是变活泼了?怎么变的?”

    她笑笑,觉得自己终t?于看清了,看远了,觉得悬日那东西早就无关紧要,看见时波澜不惊,甚至能拍下来发一条和朋友圈风格完全不符的无聊日常,其实——

    “其实根本没有忘记,是吗?”许寄说。

    谢安青潮湿的目光虚晃一瞬,顷刻被泳池边的那个拥抱和陈礼肩膀上的悬日全然占据,她下意识掐着手指抗拒,立刻又抖着松开,消极地偏头看向别处。

    许寄说:“你乱喝酒,不好好开车,是为了保护以后的自己不假,你用痛苦欺骗自己,粉饰太平也是真。你根本没忘,只是在乎的人太多了,潜意识不得不及时出手帮你一起掩饰。”

    是吧。

    她以为对过去无感的时候,就是忘记了,过去了。

    实则可能只是那个打入她身体里的楔子与她完全融合了,感受不到异样了,或者是过去被放远了,暂时看不见而已,它们至今仍然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陈礼清楚一切方位,了解所有位置,熟悉得只需要像刚刚那样随随便便抱她一下,说几句话,她就立刻被缴械了。

    她在忘记这件事上不是不够努力,是陈礼太像花生细软但发达的根系,在她心脏的顶端落脚,往后不断向下延伸、生长,悄无声息,等到发现,她已经同她心脏里复杂丰富的血管长在一起,无法剥离。

    她扎根得何止是深。

    是早就野蛮地攻城略地,侵占了她全部的领地。

    她在提醒她不要自欺欺人,觉得太阳可以落在肩上,一切可以重来的时候,又哪儿是真的乌飞兔走,实事求是。

    ……她的指甲都在手心里掐酸了。

    接电话都没听清许从叫的她“小姑妈”。

    “去年我找了你和悬日一天,没有找到,今年我能不能……”后面的话也没有听完,它们太具迷惑性了,她一句句听到这里,连陈礼装进她口袋里的发圈都忘了要还回去。

    她说忘了好了不喜欢了是在骗谁?

    她的聪明能干究竟体现在哪里??

    她还需要努力多少年,偷喝多少酒,才能真的重新开始???

    她还能重新开始?

    谢安青眼眶热胀,鼻端发酸,快不抱希望。

    许寄的希望已经破灭了,她的头发被吹乱,看到谢安青站在空荡荡的楼顶,肩膀薄削,眼睛通红。她的五官和轮廓依然透着清晰的冷调感,却迷茫又疲惫。

    她原本还想再为自己争取点什么,话到嘴边忽然空白如纸。

    沉默冲破直升机的噪音在她们之间蔓延。

    触碰到谢安青已经极为单薄的身体的之前,许寄松了一直紧握着的双手,说:“小阿青,你没有我们想象的勇敢。”

    谢安青“嗯”了声,那个瞬间像是认命了一样,任头发缠住脖颈,强风掀翻衣摆。她说:“那刚好。”

    你们顺成章换个人一见钟情。

    许寄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微哽,没把后面那句说出来:但比我设想的,更让我想要保护。

    许寄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人,她有被全世界喜欢的特质,却意外得容易满足。

    好像连刚会说话的小孩儿都比她难哄。

    区区一轮悬日而已,竟然就成了她的应有尽有。

    这么纯粹的人。

    还是想保护,想争取。

    许寄瞻前顾后挣扎不已,片刻后顺着还是无法完全压抑住的爱意开口:“来都来了,要不要跟我去天上转一圈?那里谁都看不见,你想怎么哭就怎么哭,不用忍着。”

    许寄想,谢安青可能没在这种时候照过镜子,才不知道自己这副把眼睛和鼻子都憋红了就是不肯掉眼泪的倔强模样,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让人心疼。

    许寄控制不住自己:“不想哭的话,就当是去给我留回忆的。好歹喜欢一场,给我留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谢安青:“能拿得出手的都是难忘的。”

    留下来干什么。

    活受罪?

    许寄笑出了泪光:“真狠心。别说对不起,我现在正是最喜欢你的时候,不想听见这些。”

    “小阿青。”

    突然正式、严肃的声音。

    谢安青咽了咽喉咙,把积压已久的情绪咽下去少许,转头回来看向许寄。

    “不喜欢我,会回头去喜欢她吗?”

    ————

    这是许寄带许从离开前,和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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