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暧昧: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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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提高声音:“哪位?”

    “……”

    外面没有一点声音。

    谢安青以为是自己听岔了,没怎么在意,低下脑袋继续擦头发,从头顶到发梢,循环第二遍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声:“我。”

    确信是在她门外。

    而且是她认识的声音。

    谢安青擦头发的动作停下来,过了几秒,她把刚刚搭在头上的毛巾捋进脖子,走过来开门。

    她其实想隔着门说话。

    经过那几秒的思考,觉得这么做对附近几间房里的人不友好,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该睡的早就睡了,想玩的明天还要早起。

    “咔。”

    谢安青把门拉开。

    陈礼站在外面,手里大包小包提了很多东西,她像是刚从大雨里回来,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额发上一滴水猝不及防滴到眼睛,她眨了眨,片刻后再看向谢安青,里面多了几道明显的血丝。

    “能不能让我进去坐一会儿?”陈礼说:“刚淋了雨,有点冷。”

    谢安青这一秒的脑子有点空,她不是没见过陈礼淋雨,还是能把房子、大树掀翻的暴雨,她人在站都站不稳的河里,处境更加失控,却始终是稳的,看不到半点狼狈模样,而眼前这个……

    像碎了的玻璃,第一眼薄弱,再看只剩裂口里的冷光从四面八方刺来。

    谢安青抓在门把上的手一紧,听到悉悉索索的购物袋摩擦声忽然在走廊里响起,她立刻收拢思绪朝陈礼手里看了眼,说:“十一点了。”

    不能。

    第66章 至少我还有机会,不是吗……

    不能。

    陈礼拒绝接受, 但似乎只会得到的回答。

    她隔着被雨水模糊的视线看向谢安青,像死去的鲸鱼沉入海底,被啃食掏空, 腐烂溶解,但没有如期形成深海生命的“绿洲”,只是不断被细菌吃掉血肉骨头,透出腐朽的死亡气息。

    她的思绪从纹丝不动站在桌边那半个小时开始,就停滞不前了,现在所有胀破崩裂的缝隙里还积着冷冰冰的雨水, 就沉得更加难以推动, 只有许寄挑衅的眼神和谢安青忽视了周围所有,撞开她,心急如焚跑过去保护那个她想要重新开始的人的画面在脑子里反复回闪,伴随着身体里那一声声细却尖锐的碎裂声。

    “咔,咔……”

    空气变成不透气的网。

    谢安青站在网下, 根据前几次的经验分析,以为陈礼下一秒就会吼出来的时候,她空空如也的右手动了一下, 弯腰把左手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放在她脚边,没再说别的话, 甚至头都没抬, 就直起身体走了。

    她的步子很重, 脊背笔直,透着让人心里发寒的阴郁气息。

    谢安青被包裹,静了几秒,低头看到地毯上被水渍洇湿的痕迹,和陈礼那一弯腰, 掉在自己鞋面上的一滴水——前者沉暗,后者透光,因为渗不进去。

    谢安青把思绪从后退一步甩掉,把门推上。

    这一步让原本靠在她脚边的购物袋失去支撑,左右分倒在地板上,外面罩着的防潮袋因为被拉扯,有水珠顺着或绷紧或折弯的表面猝然滚落。

    谢安青看了贴在最外侧的房卡几秒,屈膝蹲下,去取房卡。

    她还以为丢了,回来的时候找前台重新拿过一张。

    现在看来可能只是和许寄走得太仓促,没回去座位上检查随身物品。

    防潮袋的摩擦声随着谢安青取房卡的动作,在没有一丝杂音的房间里出现,被寂静放大,即使材质柔软,也无法避免不在听多了的哪一秒,突然生出一阵生性的抵触。

    听觉天生抗拒某些特定频率的噪音。

    谢安青视线扫过从其中一个购物袋里滚出来的防晒喷雾时顿了顿,把房卡放在触手可及的柜子上,扶起那个购物袋。

    里面装着太阳帽、遮阳伞、防晒衣、防晒霜、晒伤膏、舒缓面膜、墨镜……所有可能用到的防晒物品和晒后修复物品。

    另一个里面有手机防水袋、手机带、驱蚊液、晕船贴……

    连信用卡都有。

    背面的便签贴上写着密码。

    剩下一部分是衣服,一共六套,除了颜色上的区别,款式和她今天穿的那身几乎没有区别。

    鞋配了两双,一双是简简单单的纯白色,一双应该是联名款,侧面印着只兔子。

    和因为救她一命,被洪水、钢筋撕裂的那只动作如出一辙——怀里抱着一根胡萝卜,憨态可掬。

    谢安青看着它,搭在脖子里的右手指尖泛白,越握越紧。

    被掌根压迫着的动脉疼到半个头都开始发麻的时候,谢安青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垂手把东西装回去,关上灯睡觉。

    她的头发还湿着,不开空调也有凉意顺着毛孔不断往里钻。

    很难受。

    但能把那句从记忆荒坟里突然冒出来的“以后我疼你啊”冻住,能把和那句话发生在同一天的约会残影冻住,然后就只需要稍稍使一点力,它们便会碎成再也无法被重新拼凑的微末粉尘。

    谢安青侧躺着,渐渐有了睡意。

    楼上,许寄看着玻璃窗上密集的水痕、水珠,给自己倒了第三杯酒。

    不久之前的那场闹剧,谢安青只允许她陪到酒店门口。

    她车都没下。

    谢安青说村里的暴雨她都习以为常了,许从桶里那点水根本不算什么,让她去看看许从,提醒她青春期的小孩儿要面子。

    谢安青的性格说一不二。

    她只能压着火气,把许从先送回家去,让她反省好了再来找她。

    等她马不停蹄赶回酒店,想找谢安青道歉、道谢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却是陈礼站在她房门口,又一次被她拒绝。

    “又”应该等于三,分别是:

    沙滩上“偶遇”,她虽然听不见两人的谈话,但能从谢安青的神情里判断一二。

    而桌边对峙,有个从未出现,实则受她指示时刻留意谢安青,以防万一出什么问题的服务员明确转达过她几句谢安青的话。

    ——你是我的谁?

    ——我已经不纠缠你了,你能不能也离我远一点?

    ——在我这里,分手之后不能再做朋友,最普通那种都不可以。

    都是很尖锐的话。

    刚刚门口是第三次。

    ——十一点了。

    看似委婉,实则冷漠。

    陈礼向谢安青开口,想进去坐一会儿的时候,冷得牙齿都在打抖,谢安青只说“十一点了”。

    “笃。”

    许寄将再次空了的酒杯放到桌上,回想网上挖出来的那个谢安青,邵婕和她说过的谢安青,她今天这一天亲眼所见的谢安青,一秒得出结论:她做人做事很有余地,很给脸。

    但对陈礼,她客气,又毫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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