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暧昧: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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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蜗牛。

    谢安青低头在谢筠肩膀上:“野地里跑大的孩子, 有野草一样的生命力。谢筠,我会好的,和上次一样。”

    谢筠想说, 不可能一样。

    上次谢安青的身体被歉疚、恐惧、压力,各种负面情绪挤满,擅长沉默和检讨,整个人沉甸甸的,显得低压抑郁;

    这次她的心脏被爱情掏空,学会了发呆走神, 整个人轻飘飘的, 看她总像云山雾罩。

    但是万幸。

    这次她没有选择继续逃避,没有一声不吭躲进地窖,她很冷静地修复自己,遗忘过去,一开始只是用笑容掩盖疼痛, 忘着忘着,笑容逐渐开始和阳光同频同色。

    还是不如那些天生爱笑的人灿烂,毕竟晚了26年, 学习需要时间。

    可谁又能说内敛的微笑它就不好看,不漂亮。

    它出现在成熟、坚韧的谢安青脸上再恰当不过。

    偶尔明亮一瞬, 那一定是日渐康复的她在向谁透露出一点孩子气, 她很生动地撒娇了, 服软了,或者单纯开心了。

    渐行渐忘的日子因为存档记忆少,发展快,变得有点像生命大纲,准确记录了所有事情发展的时间脉络, 过程节点,却不包含任何细节论,概要陈述。

    比如2022年和2023年这两年。

    大家回头去看的时候,只知道东谢村道路硬化越来越完善了,路越拓越宽了;旅游带动集体经济,出去打工的人越来越少,回来的越来越多;田里种什么,村部直播零售或者客商收购,卖出去什么……除此之外,很难有人能详细回顾这些成果诞生的过程,经历了哪些困难。

    包括谢筠。

    她这两年一边跑工厂一边盯村部,太忙了,如果不是静下心回忆,或者年终月终写总结报告,她能脱口而出的也只是一些典型大记事。

    2021年10月中旬,县里的道路工程专家组在东谢村和周边村落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考察调研;

    2021年11月底,西谢村村民因为修路征地的赔偿问题差点和村干部打起来的时候,东谢村已经其乐融融地开始在村部更新银行卡号,准备领钱;

    2022年3月,主路动工,次年4月验收;

    2023年5月,东谢村及其周边旅游爆火,很多外地老板过来投资民宿酒店,承包土地修建人工景点,同时县里拨款,对三处自然景区进行扩大再建;

    2023年7月,东谢村人均可支配收入突破两万元。

    现在是2023年8月,村子还在继续建设。

    谢筠戴着安全帽站在即将完工的新桥上,忽然又想起来一件可以列入大纲的大记事,2021年10月下旬,谢安青“死”在了桥下的河里。

    ————

    东谢村的雨季是每年七月到九月,横跨整整一个季度。

    2021年,谢安青在西林受完表彰回村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她的防汛意识虽然根深蒂固,但不会再像前一个季度一样,随时准备住在村部,准备上堤巡视,每天按部就班地带着山佳和谢蓓蓓——前者跟在旁边,学习怎么做事,后者执行宣委工作,全程跟拍——陪各位专家四处考察,忙得脚不沾地。

    考察圆满结束的前一天,几人刚刚结束行程,准备下山的时候,阳城县内忽然下起了十年不遇的大暴雨。

    那个场面谁都没有料到,桥突然就断了,树倒下来。

    谢安青为救一位落水的专家,在被落石砸中头部的情况下,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这次没有横在河面的洋槐挡住她,也没人抓着她的头发,让她乖乖在岸上等着。她拼尽全力把专家拖到高处那秒精疲力竭,被洪水咆哮着卷进去,再没有浮出水面。

    同样是那一天,木森的度假区项目正式开始招标,按照预期,景石那边由师飞翼负责。

    西林的一切都在朝着陈礼想要的方向发展。

    她踢掉高跟鞋,坐在那个把所有东西都要回去了的人抱着膝盖蹲过很久的阳台上,尽兴饮酒,大声发笑。

    酒精让她神志不清。

    她放縱地躺在地板上口耑息,呻口今,想接吻,想做AI,可是不管給自己多少,不管怎麽找,都始終找不到那種可以一瞬間清空腦子的忘我感覺。

    她渐渐觉得惶恐。

    濡濕黏膩的手指賣力撫摸自己的身體、喉嚨、口腔,大聲叫,大幅度扭動腰肢。

    还是没有感觉。

    只要一想到那双陌生的眼睛,那张泪水斑驳的脸,她身体里即使正在烧着一团烈火,也会立刻熄灭。

    空寂阳台的淫靡混乱停下来,暴雨持续冲击着玻璃。

    陈礼衣衫不整地躺在地板上,凌乱发丝缠绕着她的脖颈和脸,她转头看着电闪雷鸣的窗外,慢半拍想起暴雨夜的洋槐、洪水,摇摇欲坠的房屋和谁被绳子磨得血肉模糊的腰。

    “轰隆——”

    雷声震耳欲聋。

    陈礼蓦地蜷缩成一团,脸色发白,浑身抖索。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害怕雷声,害怕下雨,像满身神经被猛地扽住了末梢,一瞬间失去所有控制和冷静。她用力咬牙蜷着,心跳快得似是要撞出胸膛。

    很久,等雷声和雷声带来震颤一点一点过去了,陈礼撑着地板坐起来,靠在冷冰冰的落地窗上喝酒。

    喝得有点慢,红色的水珠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去,滴到半露的胸脯上,她闭了闭眼睛,慢慢陷入沉睡。

    再醒是第二天下午,韦菡打电话过来,说阳城县遭洪灾了,沈蔷正在筹集物资,今天之内安排车送过去。

    陈礼坐在床上,张着口,却足足七八秒没有发出来丁点声音。

    韦菡久等不到回应,叫了她一声:“阿礼。”

    陈礼目光一震,像是突然被按到启动开关的机器,张皇失措地掀开被子下床。

    “咚!”

    陈礼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

    韦菡沉声:“阿礼。”

    陈礼快步折回来抓起手机:“让沈蔷等我,我跟车过去。”

    韦菡捕捉到陈礼声音里难以隐藏颤意,忍不住叹气:“前后折腾两次,好不容易才分干净的,现在还过去干什么?”

    陈礼愣住,片刻,声音低下来:“我就是去看一眼情况,不见她。”

    韦菡:“车能不能进阳城县现在都还不确定,你就是想见也未必见得到。我听吕听说,东谢村很远。”

    陈礼耳边陷入寂静,七月暴雨夜的画面反复在她脑子里出现,她弓身站着,手软到几乎握不住手机。

    外面狂乱的雷声、暴雨还在持续。

    韦菡说:“阿礼,她对这种事很有经验。”

    陈礼“嗯”了声,抬起头看着外面,脸色发白:“可她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不要命。”

    韦菡:“……我打电话给沈蔷,她和你一起去。”

    陈礼马不停蹄去洗脸,换衣服,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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