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暧昧: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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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身边陪着、看着,才不会让她有机会和六年前的那个十月一样,突然跑出去,突然失魂落魄地回来,突然消失在村里,最后意识都快没有了,被谢筠在不见一点光的地窖里发现,一巴掌打下去惊天动地。

    那个画面太可怕了。

    这次有陈老师在……

    谢蓓蓓视线聚焦在谢安青眼睛上,狠狠一愣,变得小心翼翼:“姑,谈恋爱是好事啊,你哭什么?”

    谢安青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睛红了,她只是不知道做什么似的点了一下头,几秒后,攥紧手机说:“我们谈的时间不长,我不确定,还会不会有很长。”

    “……为什么会不确定?”

    “我想有很长。”

    谢安青面无血色,垂在身侧的手指死死掐着关节:“蓓蓓,你不是了解女人吗?报丧回来,你能不能跟我讲一讲,惹到女朋友应该怎么道歉。”

    谢蓓蓓手足无措:“姑,你不要这样。”

    谢安青说:“这次我没有攻击她的人品,更没有绑住她的手,我只是想保护她,但因为是我自作主张……”

    谢安青停顿的那秒眼泪掉在地上,把灰尘裹进里面,情绪变成荒野的植被——赤。裸,死寂,稀落,生命力淡,只是站得还直。

    “她生气了。”谢安青说。

    谢蓓蓓吓得眼睛也湿了,一张口,声音都在抖:“姑,你不要急啊,情侣吵架特别正常,哄一哄,扭头就会忘掉,真的!”

    谢安青点了点头,说:“好,我不急。”

    不能急。

    报完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村里的,村部的,九月一到会有很多新工作,每天还要辅导谢槐夏的数学作业。

    而且,她们都还没有面对面谈过。

    等谈一谈,把话都讲清楚了,陈礼就会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她是个很大度的人。

    亲口说过喜欢她,要疼她。

    谢安青把一切都往好处想,冷静地回忆开车的步骤和线路,带着谢蓓蓓去各村报丧。

    一趟高铁就能到的西林。

    陈礼抓着方向盘的手紧到像是要嵌进去,早高峰的拥挤让她烦躁到暴躁,一路冷淡低压,疾驰到师茂典家后咬着牙齿双目紧闭。

    几分钟后的早餐依旧体体面面。

    第52章 我活该。

    师茂典刚吃个开始就藏不住了:“阿礼, 叔叔在这里向你赔个罪。”

    陈礼:“典叔何出此言?”

    师茂典叹息一声,满脸的歉疚:“不瞒你说,网上的爆料刚一出来叔叔就看到了, 那个模特说得有有据,言之凿凿,叔叔就误以为你确实像她说的那么荒唐,气了你一阵子,还好现在有新的视频和文章佐证,叔叔才知道你原来是一位这么有社会责任感的摄影师。”

    知道之后马上就有危机感了?替师飞翼担心了?

    何必找个这么虚伪的开场, 隔夜饭也是饭, 吐出来让人难受。

    陈礼垂手搅拌着咖啡,面上不露声色:“什么责任感不责任感,公众号里的文章哪一篇没有过度美化,言过其实。”

    师茂典:“照片和视频总做不了假。阿礼,你很用心。”

    是。

    她怕有一天能回景石了, 却被人指责连景石“品质至上”的基本原则都配不上,怕丢父母的脸,怕沉迷仇恨忘了父母的教导, 所以每次荒唐过后,她都会拿出全部的精力和能力认真一次, 给自己留下回归正常的后路。

    她一直很谨慎地穿插着好与坏, 连吕听都没有发现。

    现在轻而易举被那个只能看到她好的人挑出来摆上, 一切努力就变得欲盖弥彰。

    华丽冰冷的长桌上,两人无声对视。

    片刻,陈礼“当”一声扔下勺子,懒散地靠着椅背:“拍照是职业,您知道的, 我喜欢,那自然要用心,至于视频么,”陈礼挑挑眉,笑得漫不经心,“拿来追人的东西,不用心怎么讨她欢心。”

    “哦?”师茂典眼皮下垂,抿了口温度恰好的茶,“阿礼还是个多情种。”

    陈礼:“您说笑了,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冲动而已,不做点什么把它发挥到极致,人生会少很多乐趣。”

    师茂典:“她是公职人员。”

    陈礼:“我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话到这里告一段落。

    陈礼轻描淡写的无情在餐桌上回荡,师茂典表情不变,无法判断他是信了,还是疑心更重。

    时间像是生锈齿轮,卡顿着往前移动。

    咔,咔,咔……

    师茂典放下杯子,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知道适可而止就好,招惹这类人的性质不同,严重了,你很有可能被迫消失在互联网,事业就此终止。把一个优秀的村书记当玩物,你父母泉下有知,也不会瞑目。”

    毫无征兆被提起的父母像一根生锈的长钉猛地从陈礼脑子里穿过,她的神经智、五感情绪全都被磨涩的铁锈刮扯着,这儿挂一点那儿挂一点,有些地方被拉到极限,嗡嗡空响,有些地方紧紧堆折,沉重不堪。

    她的耳朵听着,眼睛看着,心跳慢慢静止了,神色保持如常。

    师茂典说:“阿礼,之前我不说你,是记得你小时候是个非常聪明善良的孩子。本性这种东西不会轻易被磨灭,所以我一直在说服自己相信你能改过自新,但现在我必须提醒你,荒唐要有限度。”

    师茂典这两段话有力度,有深度,有失望,还有一点不舍得掐掉的期望,像极了长辈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落进陈礼耳中,她只觉得恶心至极,虚伪至极,最终还是要体体面面地回应:“明白,多谢典叔提醒。”

    师茂典笑笑,往她盘子里添了点早餐:“多吃点。”

    陈礼每一秒都在反胃。

    她百分百确定,以师茂典的精明,不可能是她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他刚刚那翻说教,不过是因为没有在她话里找到破绽,顺势而为而已,必定还有后续。

    后续是什么陈礼不确定,她只知道,每在这里多坐一秒,想撕开师茂典这张伪善面具的念头就重一分。

    她用了全身的智在忍耐。

    奈何智早就已经在接到吕听电话那秒变得岌岌可危。

    半小时后,陈礼从主楼出来,手心里潮湿一片。

    师飞翼则像是在等一样,陈礼一抬眼就看到了他兴奋癫狂的笑。

    陈礼对这一幕有充分的心准备,她在向师茂典承认谢安青那秒就已经把她推到了浪尖风口——这里是师飞翼的地盘,他不在餐桌上,也一定在其他可以纵观全盘的地方,清清楚楚听到她对谢安青有心,然后所当然地,将她连座,对她怀恨在心。

    谢安青如果知道,还会继续在村部等她的电话吗?

    她等的人,可已经全然不顾她的死活。

    陈礼没有任何表情的站在石板路上,看着师飞翼。

    师飞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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