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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临时暧昧》 50-60(第11/29页)
陈礼僵硬地躺着, 感觉到谢安青的眼泪一颗颗在自己脸上砸得稀碎,连同她身体里某个器官一起。
疼痛疯狂蔓延。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作主张”这几个字对谢安青来说意味着什么那秒,陈礼犹如五雷轰顶, 尖锐的蜂鸣在脑子里拉响拉长,快把她的神经切碎。
她很清楚自己应该马上调整情绪,保持伪装,把“渣”这件事实进行到底。
目光对上谢安青,被她已经彻底无光又水光弥漫的眼睛刺痛,陈礼所剩无几的智一刹土崩瓦解, 草草把脸偏向一边。
已经离开那颗残破心脏的手却抽不出来。
谢安青像是把全身力气都用上了, 攥着陈礼的手腕压在地上,不让她有机会回避自己。
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扔掉。
反正最后的希望都已经被杀死了,对她粗暴一点又有什么影响。
左右不会再被爱,强行要点东西让自己往后好过一点不过分吧。
她不是很擅长等价交换吗。
既然把公平给了前面13任女朋友,就也得给她。
……那她是不是就变成了她无差别的第14任?她花了全部心意去经营的初恋将变得面目可憎?
巨大的荒谬笼罩下来, 谢安青茫然无措,突然有一点恨陈礼。
那么多的粉丝,为什么一定要拆她的私信?
不拆就好了, 她换一个人去求,至少不用把自己搭进去。
又很感激她。
谢七伯是她救的, 秋收是她搞定的。
因为她, 她对奶奶的歉疚基本过去了, 助农直播号也有流量了。
然后,
爱,爱没有;
恨,恨不起来。
矛盾的念头疯狂啃噬着谢安青的神经血肉,她快受不了, 执拗地把陈礼的脸拧过来看着自己,求她:“陈小姐,核桃树下,您不是说,我可以借您这双手为自己做点什么吗?我现就抓着您的手。我不要别的,金钱、名利,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您跟我把分手这一件事说清楚,讲明白。”
“我一点都不坚强,从小就擅长内耗,为人纠结,您跟我说清楚了,我才能好好的,继续往前走。”
“您说我以后会看到很多人,我相信了,那我就不能一直不明不白地陷在您这里对不对?”
谢安青垂眸望她,眼里暴雨如注,嘴角奋力上扬。
“我现在很向往爱情。”
“天亮之后,我得收拾好自己,去见别人。”
声音的尾巴里含着笑,充满期待,一字一句传入陈礼耳朵里,她陷入一片黑暗。
短暂的冷寂穿透身体。
陈礼看着上方风平浪静的人,一瞬之间心痛欲裂。
谢安青突然转变的称呼和这一秒的放弃比挽留更像杀人剜心的刀,陈礼快要胀裂的胸腔转眼空了,寒风争先恐后地往里灌,在她被割得七零八落的皮肉上结霜冻冰,风化蚀变。
陈礼清醒地感受到身体每一秒都在发生变化,死寂又无力,她经不住浑身抖索,脸上血色尽褪,彻底伪装不住。
谢安青眼睫轻闪,今晚第一次在陈礼身上看到了破绽,那一秒,她混沌荒凉的脑子迅速空了下,嘴唇翕张轻抿,数度后,听见自己问:“不想我去见别人吗?”
隐隐小心的妄想。
谢安青没有发现。
陈礼瞬息如梦初醒,已经被风化蚀变了的身体不用再做修饰就是她想要的无情冷血,“13岁那年,我爸妈为了保护我,被人撞死在学校门口。”她说,“我刚放学,校服里面穿着我妈送的裙子。那个夏天的第一条裙子,也是我这辈子能收到的最后一条裙子。”
陈礼说得很平静,像在复述别人的故事。
攥在她腕上手却越来越紧,紧到极致后大幅度晃了一下,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束缚感。
不断在脸上砸得稀碎的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
陈礼躺在地板上,只字未提师飞翼的疯癫猖狂,没必要,她对谢安青的爱就这里沾了一点,跟她的比起来差太远,没必要说出来动摇她好不容易才决定放弃的决心,更没必要用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爱一直拴着她,占据她将来去爱别人的心意。
陈礼言简意赅,字字珠玑地说父母对她的疼爱,景石对父母的意义,说韦菡为她做过什么,她经历过什么,一直以来费尽心思在筹谋什么。说到最后,更加清醒地认识到陈礼这个人活着,就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她必须心无旁骛,把任何可能导致失败的因素掐死腹中,做一个没有漏洞的人,而对谢安青,她更加笃定地确信,这个人只要存在,就有无数更好的选择,她必须干净利索,在天亮之后收拾好自己,去见别人。
麻木。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部的麻木。
陈礼甚至能直视着谢安青说:“我一开始接近你,就只是想利用你的职业达成目的,你的死活,你日后的处境,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你一点错都没有,相反的,你的文章、视频像是当头一棒,立刻就让我从这段临时发生的暧昧里抽身出来,恢复清醒,我顺势而为,把你推出来去达成最初的目的,让一切殊途同归,回到原点。”
陈礼说:“谢安青,我是爱过你,你脆弱又可爱,把你看进去之后,我很难不爱你,可我也t?自私无情,不会因为短暂地爱过谁,就带上谁,让我这么多年的谋划承担不必要的风险。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真真假假。
谢安青听清楚了:“我没有什么不好,没有什么大错,没有对不起这段感情,只是对你来说,我不那么重要,是这样吗?”
陈礼:“是。”
谢安青:“比不上你的仇恨,也比不上你身边那些人。”
陈礼:“是。”
谢安青:“好。”
放开她,帮她好衣服,收拾好行李,推了一阵发现越推离门越远,谢安青愣了愣,回头发现走错了方向。
她平静地调整,把行李箱推出房门,关上灯,锁上门,隔着不透光的夜色说:“陈小姐,我就不送您了,祝您有朝一日所愿尽得。”
说完转身朝自己房间走,背影平静得可怕。
陈礼忽然就慌了,在她手摸到门把的瞬间脱口道:“谢安青。”
谢安青站定:“有事您讲。”
陈礼抓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到泛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纷繁杂乱的思绪在脑子里撞来撞去半晌,问了句最不该问的:“恨我吗?”
谢安青本能张口的瞬间发现脑子里完全是空的,白茫茫什么都没有,找也找不到,抓也抓不出痕迹,她平静地看着,如实说:“不知道。”
陈礼:“恨吧。”
不把情绪放在别人身上,还是会内耗。
可她坚持要听这些,是为了不内耗。
她想尽办法把话说得残忍,也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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