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殊色: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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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听得南宫月一声含糊不清的惊呼。

    章平端着药碗的手一抖,差点洒出来,便被齐公公急忙拉了出来。

    章平愣怔住, “齐公公, 怎么了, 王爷的药还没有……”

    “不着急,待会?, 待会。”齐公公笑吟吟道。

    章平不明所以,抬眸就看到?站在一旁满脸通红的紫桑, “紫桑,你脸怎么这么红。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紫桑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匆匆忙忙往外走。

    “紫桑你怎么了,紫桑,你等?等?我?。”

    章平跟着后面追了几步, 又突然脚步放缓,端着药碗的手颤了一下,猛然醒悟过来,原来那声惊呼,那是王爷和陛下……

    被章平脑补的两人,正在帐中极尽缠绵。

    南宫月手掌虚虚抵着赵宴礼的胸膛,知道他前胸后背都有伤,不敢用力推他,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

    赵宴礼就仗着南宫月这点,用腿钳制住她,将人圈在身下, 不顾前胸后背的伤,发?了恨地吻她。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多想要她。

    她走以后,闭上?眼睛,枕头上?被子上?全是她的味道,想着她红着脸闭着眼睛任他胡作非为的模样?。睁开眼睛,仿佛整个寝殿都是她的影子,或坐,或站,嘴角挂着笑意?,潋滟的双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他想她想得伤口疼,硬得疼;想她想得伤口痒 ,心也痒。

    他恨不得伤口立刻愈合了,恨不得立刻奔进宣德殿里,将人欺负个够。

    做什么君子端方,做个无法无天的佞臣不好?吗,少了束缚,多了快乐。

    南宫月既然都说他无耻了,那就再无耻一些吧。

    他吻着她,辗转到?她的耳垂,手也覆在了饱满上?。

    听着她的嘤咛声,感受她微微发?颤地蜷缩,空落落的心忽然被塞得满满的,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令他通身愉悦。

    南宫月从未感受过如此热烈的吻。

    在满春楼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在凤栖宫是蜻蜓点水的温柔,在北军大营是和风细雨的拥有,在鸾凤阁是意?乱情迷的沉沦,在水榭中是嫉妒发?狂的占有,昨日是劫后余生的相拥,今日就是热烈奔放的入侵。

    她的肌肤在他手下战栗,她的呼吸在他所到?之处变得急促,脚趾都不自觉卷起?。

    大长公主说,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全心全意?,得用自己的心体会?,跟着自己的心走。

    她的心,是向着赵宴礼的吧,否则也不会?下定了决心不来,又放心不下,悄悄溜过来。

    她就知道,这个家伙又在骗她。

    “你个骗子,又在骗我?。”

    南宫月迷离中还不忘控诉他。

    可她不知道,这声控诉的声音过于娇媚,听在赵宴礼的耳朵里,就像撒娇一样?。

    “两个时辰。”

    赵宴礼微微喘着,含着她的耳垂,用微不可察的气声说道。

    南宫月缩了缩脖子,睁开雾气迷蒙的眼睛,眼尾微微泛着红晕,像是一朵刚刚盛放的海棠花,娇艳美丽得不可方物。

    糯糯回了一句,“什么两个时辰?”

    “我?等?你等?了两个时辰,我?是骗子,你也是。”

    赵宴礼说着在她脖颈处吮了一口,发?出暧昧的啧啧声。

    “啊,别?,别?留下痕迹,”南宫月扭着身子,忙向一旁躲避。

    今早上?朝的时候,她耳后的红痕险些被发?现,幸亏汀兰发?现的早,用衣领遮住了,若明日再被人发?现,那她该怎么解释呢。

    赵宴礼闻言,眼中的光彩立刻黯淡了下来。

    她不喜欢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是怕被人发?现?还是怕被慕凌风发?现,自己难为情?

    慕凌风不就是得了风寒吗,还巴巴地命齐公公去送药,他们?晋国公府是穷得没有药材了吗?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如果他没有从雪山醒来,没有回到?京城,那么在鸾凤阁和她缠绵的,是不是就成了慕凌风?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在水榭中替她挡剑的是不是就成了慕凌风,那么,此时此刻,受了伤,得她怜惜的,是不是慕凌风?

    赵宴礼忽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他满脑子都是自己是不是慕凌风的替身,是不是占据了他的命格,却没有占据南宫月的心。

    前世今生,南宫月爱的都是慕凌风吧。

    他突然耳鸣起?来,像个落水的人,拼命挣扎,对?岸就在眼前,却怎么都够不到?。

    南宫月推了推他,“我?可没有骗你,我?没有答应今晚来重华宫啊。”

    “是,”赵宴礼的声音忽然嘶哑起?来,“是臣自以为是了。”

    他忽然想笑,是啊,她从未说过,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以为她睡在这里一晚,就会?永远睡在这里吗?他真是太?天真了。

    赵宴礼啊赵宴礼,你的冷静呢?你的克己复礼呢?

    她从未想过立你当凤君,也就是说,她的枕边人,从未考虑过你,她是帝王,一君两卿四选侍的位置,一个也没有你的。

    她还说要拆了重华宫,然后再纳一院子的小郎君……就算纳一院子的小郎君,都没有你……

    胸中忽然生出无数根刺,根根刺向他的心脏。

    心上?痛,身上?痛,说不出口,哽住喉中,淹没在眼睛里。

    他闭了闭眼睛,将酸涩咽下去,手上?的青筋暴起?,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翻过身,坐了起?来。

    南宫月随即跟着起?身,垂了眼,赵宴礼怎么突然又变了,刚刚还热情似火,现在怎么又自称臣了?

    她就说,赵宴礼这个人阴晴不定,还真没有冤枉他。

    两人背身而坐,忽然冷漠以对?。

    “来人,将王爷的药端上?来。”

    南宫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顺手将帷幔挂在帐钩中,下了床,吩咐人将药端来。

    这次端药过来的是汀兰,南宫月心里想着刚刚的事,未作留意?。

    汀兰将药恭恭敬敬奉到?床榻边,低着头,却迟迟不见赵宴礼端起?,只好?继续跪着。

    南宫月扫了一圈殿内陆续进来的侍从,“王爷的侍从呢?”

    章平哪去了?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比甲的宫女,走上?前,“奴婢是重华宫的尚寝司仪黄玉柔,奴婢来吧。”

    黄玉柔身姿纤细,柔柔弱弱地走到?汀兰面前,接过了那碗药,抬眸看向床帐里的赵宴礼,蹲身行礼道:“奴婢喂王爷吃药。”

    南宫月朝她淡淡地一瞥,一下愣住了。

    这个叫黄玉柔的宫女,长了一张艳如桃李的脸。

    是尚寝的宫女呢!

    谁说赵宴礼不近女色的?谁说他洁身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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