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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 280-300(第18/43页)
坏的官,倒是没有相应的词汇。白胜“那?个”半天,最后只好简单地说:“……那?个官。”
白胜言道,鲁智深武松都没见?过张大人(第一届全运会时,张叔夜短暂莅临山寨并发?表讲话,但大多数人都没认真听),可是那?“张叔夜”官腔打得十分正宗,开口闭口对梁山的情况颇为熟悉,气质也不似常人,不由人不信。鲁智深武松商议了一下,见?他两个儿子都受了伤,女眷也都受惊不小,不由分说,先带回梁山将息。
阮晓露轻声?道:“所以张大人全家都在?梁山?”
“给拨了客馆最好的房间,好吃好喝供着,天天请大夫调养,不敢怠慢,”白胜拍胸脯道,“只不过,他几次三番问起你,想要在?临走前见?你一面……”
“我在?我在?,”阮晓露拍案而起,“我马上?就来!”——
一碗葱白椒料桂皮烂炖羊肉,阮晓露吃得精光,连汤也喝得一滴不剩。心满意足地抹嘴,揣两个大炊饼,背上?行囊。
“对不住啦,”她笑着对李俊道,“延迟退休,不介意吧?”
白胜殷勤道:“你在?前头走,行李都给我。等到了市镇,兄弟给你雇辆车儿。”
“不用麻烦!”
李俊去而复返,牵了两匹马。
“六妹伤势未痊,你让她走路?”
白胜抚摸着那?跟他一边高的女真骏马,喜出?望外:“这马是送俺们的?”
“谢了!”阮晓露试了试马镫,觉得力所能及,催促白胜,“上?马!咱回山去也!”——
马蹄子一甩,很快将大海甩在?后面。
一场大雪,将梁山塑成了琼山玉岛。红梅点点,缀在?泥泞的盘山大道旁边。
朱贵参加了维和义军,李家道口酒店仅几个喽啰看店。阮晓露自己找到号箭射了,不一刻,阮氏三雄齐齐棹船来接。
见?妹子伤势大好,人也容光焕发?,没黄没瘦,三人大喜,开门见?山道:“来得正好,一起去看看那?张大人。”
阮晓露撇嘴:“张大人又?不是个猴儿。”
阮小七笑道:“在?咱们梁山地界,当官的可比猴还稀罕。何况是一窝……”
白胜悄悄戳他后背:“是一家子,一家!”
说话间,来到聚义厅。小喽啰伸手?一指,阮晓露便看到那?个正襟危坐的白须老者,正是张叔夜。只不过,比起上?次相见?,他消瘦了许多,宽大的袍袖里,伸出?枯枝一般的手?腕。
厅中一角,堆着高高的行李细软。吴用、公孙胜领导都在?座,武将头领喽啰都坐在?对面,给张大人践行。
张叔夜的两个儿子也坐在?交椅上?,原本也是一对文武双全的佳公子,被?这满厅大汉一衬,成了老鹰丛中的小鸡,紧张得正襟危坐,连话都不敢说。
墙上?挂满锦旗,都是这些年“梁山公益”为老乡排忧解难,获得的荣誉勋章。从最初鲁智深得到的“怒目金刚,功德无量”,到公孙胜挣的“降妖除魔,道法无边”,还有什么?“排忧解难,誉满江湖”、“心系百姓,为民除害”、“守护乡土,情暖人心”……原本挂不下、放在?库房里生?虫的,此时也通通找了出?来,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也算是好汉们给张叔夜的一点小小送别?礼,让他看看这几年里,一群“后进生?”到底有了点儿进步。
果然,张叔夜目光扫过那?一面面锦旗,喜得连饮三五杯酒,老夫聊发?少年狂,开始给满厅的土匪讲解修身齐家的道理。
“俗话说,仗义每多屠狗辈。亦当怀爱国之情,以国家百姓为重,莫忘根本。身负绝技,当以武力护国,为民除害,显英雄之本色……”
吴用、萧让等人尚能聆听,可苦了一干武将,武松一边打呵欠,一边强撑着点头。鲁智深悄悄从怀里摸出?个狗腿,嗅一嗅,又?放回去。顾大嫂手?里握着个骰子,不好意思转得太?嚣张。马麟磕了几粒五石散,握着他那?十几斤重的大铁笛,悄悄在?桌子底下交替弯举,练他的肱二?头肌……
梁山人民爱憎分明。张叔夜尽管是官,属于“敌人”阵营,但多年来,对这些江湖草莽尊重有加,肯用心倾听他们的声?音,而非一味的指手?画脚、镇压遏制——那?大家也对他报以真心,在?他讲大道理的时候,居然能忍住不打岔、不睡觉。
一束束火把?左右摇曳,照顾老人家的体质,把?厅里烧得热热的,好汉们直抹汗。
“张大人!”阮晓露跑步进厅,上?来就怒喝,“谁把?您整到岭南去的?”
张叔夜转过身,一笑,两腮就瘪了下去,和蔼地朝这新来的姑娘招招手?。
“本以为此一去,不过路途遥远,辛苦一些而已。没想到甫一出?京,便遇灾厄。”他笑着叹口气,“朗朗乾坤之下,这官道上?治安,居然要靠江湖豪客来维持,真是惭愧呐。”——
当初“沙门岛和议”之时,张叔夜尽管明知很多举措过于激进,还是力排众议,举荐梁山担负维和使命,艰难地缝补出?了他心目中的和平与大义。私下里,他就老是念叨:这下搞不好要去岭南了……
如今一语成谶。岭南可不止有荔枝和龙眼,还有瘴气、虫蛇和夷獠生?番。对张老爷子这个年纪的人来说,那?可要命。
可阮晓露想,梁山维和军马已经换了两拨,成效卓著;就算有人要给张叔夜穿小鞋,也不会拿这事做文章。
她问起来,张叔夜叹口气:“一言难尽。我不过是在?日常奏章里提了一句,如今四夷事务繁多,建议礼部增设职位,专掌四方宾客之政,不知为何就让人抓住做文章,连带着我十六岁抵御羌人贻误战机,二?十五岁出?使辽国擅自收礼,三十岁任知州时判错了一个案……桩桩件件,都挖出?来,摞了一桌子的过错,顺理成章的把?我赶出?了京……唉,听说上?一任琼州知州,是走在?路上?让椰子砸死的……”
阮晓露和身边同伴听着,又?觉凄凉,又?是想笑。
武松冷笑道:“要我说,皇上?想赶你走,轻咳嗽便是罪过,哪需要什么?因头!”
张叔夜看他一眼,算是默认。
虽说现在?金銮殿上?这皇帝远非靠谱,张叔夜确实可能因为一句话没说对、或者左脚先踏进宫门而受到贬谪。但张叔夜和梁山关系紧密,利益相关。他栽跟头,对梁山来说绝非好兆头。
梁红玉低声?道:“虽然梁山不谋反,但占山为王,不纳赋税,对朝廷来说,也是个肘腋之患。原本让咱们前往辽东驻扎维和,意图分散削弱咱们的力量,不曾想,反倒让梁山口碑载道,挣足了名?声?和面子。此时如有人进谗言,说张大人蓄意不纯、养寇自重……”
“是了,”阮小七抢着道,“军师和公孙先生?也分析,是那?皇帝想要打压张大人,打压俺们梁山,这才找个由头,把?张大人贬到远处。”
几个旁听的喽啰也道:“这叫鸟尽弓藏。需要你的时候,给你升官发?财;不用你了,或者觉得你威胁太?大,就把?你踢到一边,最好让你静悄悄地死了!”
阮晓露道:“金国内乱虚弱,张大人前岁主持和议之事,就显得没那?么?功勋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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