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 16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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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对牛弹琴,枉费许多口舌。

    转念一想,这也?情有可原。就算她愿意合作,助他建功立业,她一介女流,也?没法做到权势滔天,顶多是嫁入权贵,给自己博个衣食无?忧的下半辈子。

    而看她的胆子和武艺,不管做何事业,大约都能给自己挣个“衣食无?忧的下半辈子”。因此他方才那些辽阔展望,对她可能确实吸引力不大。

    但是,对面?这位李大侠身躯凛凛,仪表堂堂,一看就是能干大事。方才虽然话不多,却听得?很是认真,不至于一点也?不动心吧?

    哪有人?不愿往高处走,哪有好男子不愿拼搏争先??

    “大丈夫当有青云之志。”他转而对李俊道,“我?已规划完全,封王拜相唾手可得?,兄台认真考虑一下……”

    李俊爽朗一笑:“兄弟资质驽钝,胸无?大志,就不拖你后腿了。史兄,慢走。”

    开什么?玩笑,还封王拜相,想想就可怕。他就想退隐逍遥,啥事都不管。

    现在还没逍遥起来,是他自己不够努力。

    史文恭终于掩不住恼怒,冷笑道:“当断不断,坐失良机,你们空有一身本事,也?就能卖点东西——哼,来日见了金国皇帝,我?能让你们一件货都卖不出去!”

    本以为今日一番奇遇,能像史书里那些枭雄一样,草莽中识得?红拂李靖,开始一段传奇。

    谁知人?家根本跟他不在一个思想层次上,他付出激情无?数,只?蹭了顿村醪酸酒。

    “告辞!”

    阮晓露笑眯眯送他出帐子,跟李俊并肩挥手,依依不舍,热情得?不得?了。

    见史文恭走出两步,笑容马上就垮,死死盯着那瘦长的背影。

    待要合上门,忽然发现外面?空气冰凉,落下点点雪花。

    荒草地上,已落了细细一层雪。北国的冬天来得?如此之早,仿佛这雪就从没真正离开过,在任何时候都可能卷土重来。

    她看着史文恭留下的几对脚印,抬头看看李俊,突然打个作战手势:你去把他一刀杀了?

    李俊摇摇头,手势回:胜算不大。

    她想了想,两手左右画个半圆:咱俩包抄?一个佯攻,一个偷袭?

    李俊依旧回:胜算不大。

    此时街上跑来几个巡逻的女真骑兵。阮晓露撇嘴,放弃了这个即兴杀人?计划。

    第 163 章

    阮晓露事后?思忖, 其实?史文恭也没招她?惹她?,他的一番谋逆言论也没触她底线。绿林里反贼一大堆,不缺他一个。梁山兄弟看到无良官吏欺压百姓, 或是酒后?狂言,也经常叫着?杀去东京夺了鸟位, 把那臭皇帝和他的奸臣班子都丢进水泊喂鱼。她在一边拍手叫好。

    但方才就是跟史文恭话不投机。

    细想想原因, 大概是因为,梁山的反贼兄弟, 反得总归有些理由:奸臣当道,穷征暴敛, 穷苦人?吃不饱饭, 老实?人?整日受气, 所以帝王将相通通都该死, 活该被扒得一干二净, 把夺咱百姓的财富都还回来。

    而方才?史文恭洋洋洒洒, 一番剖白, 主旨不过“封王拜相”四个字。操纵国运、挑动战争, 仅为了一人?荣华。至于天下大乱之际,会有多?少生灵涂炭、家破人亡……不过是他宏伟蓝图中的一道点缀。

    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也许很难想到,这世上除了王侯将相、强兵壮马, 还有文人?墨客、三教九流、乃至老弱病残、妇女稚儿……

    哪怕他说一句,赵家王朝就是糟糕透顶,我就要灭了它, 放条狗在龙椅上都比现?在强……

    不管是否现?实?吧,总归算他有点个人?之外的追求。

    可?惜他连这种话都没说一句。

    阮晓露怀念地想, 晁盖开会时总把“替天行道”挂在嘴边,老生常谈地念了又念,平时听着?挺烦。但谈到什么宏大的东西时,若是缺了这四个字,却又觉得差点意思。

    忽而一道酒香钻进鼻孔。李俊解开酒壶盖,邀功似的道:“其实?还剩点,我不想给他喝了。”

    阮晓露转忧为喜,心?花怒放地接过一杯。

    “我得跟宋大哥他们?说一声。”她?忽然道,“这史文恭虽然杀不死,但也不能让他顺顺利利投靠大金国。否则就算女真人?没有南下侵略的意思,他也会撺掇这么干。”

    然后?她?又得白忙一通。世界重新回到毁灭轨道。

    “到时我也没好日子。”李俊表示同?意,“今天把他得罪成这样。”

    阮晓露嗤的一笑,慢慢抿干半杯酒,忽然小声道:“你不用事事都顺着?我说。”

    李俊看着?她?微醺泛红的双颊,目光凝住一刻,问:“我若和你意见相左,你会如?何??”

    她?想一想,诚实?答道:“一意孤行呗。”

    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不讲理,扭过头?,拨弄炭盆里的火炭。

    李俊大笑,饮尽最后?一滴酒。

    见她?垂首之际,脖颈里红绳晃里晃荡,发现?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忍不住伸手勾出来看,忍俊不禁。

    盐帮的信物古钱“大齐通宝”还栓在绳子上,外头?却让她?镶了个粉红色的小贝壳,好像是在蓬莱海滨那几天捡的。让她?大力穿个孔,叮叮当当这么一挂,好像给钱币安了一双翅膀,有一种别?致的可?爱。

    阮晓露郁郁不乐:“我捡了几十个漂亮贝壳,还放在那盐场的破屋里,没来得及归置呢。”

    算起来也就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却好像过了很久。

    “没关系,”李俊道,“我叫人?收着?你的东西呢,没人?动。”

    他起身告辞,弯腰一掀帐帘,被冲入的寒风吓一跳,赶紧又合上。炭盆里猛地跳出几颗火星。

    “雪下大了!”

    北国的雪落得如?此之急,跟浔阳江上的阴雨雪完全不是同?一种类。短短几杯酒工夫,已铺起厚厚一层。阮晓露刻在院墙上的“辽东分赛场”战绩记录,一道道刻痕上都积了白雪,意外的赏心?悦目。

    阮晓露笑他没见过世面:“过一夜,这儿就是冰雪大世界!——我当然见过,我在山东见过好几次这么大雪,整个泊子都是白的……”

    她?慢慢住口,想到梁山雪景,就想起老娘兄弟,想起聚义厅断金亭,思念出神。

    在梁山待久了,就想去外面闯;闯到一半正带劲,忽然就想家。自己都觉得自己矛盾。

    她?歪在个兽皮交椅上,拍拍身边的椅子,笑道:“再待会儿?”

    李俊直起身,扣上个毡笠子:“就几步路。”

    “这儿没有成衣铺,”她?提醒,“衣裳湿坏了没处买新的。”

    李俊:“等天色全黑,更不好走。”

    阮晓露伸个懒腰,往那炭盆里又添几块炭。

    “再待会儿。”她?眼角带笑,大大方方说,“待到天亮也可?以。”

    李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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