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训夫手札: 22、夜难寐两厢怀烦恼,路遭拦对望误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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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分房睡,但这一夜李青壑显然还是没睡好。

    清凉的药膏渐渐失去效力,身上零零散散的伤处泛出密密麻麻的疼与痒,纠缠住这具少年躯壳,扎根似的钻进那颗从不为外事烦扰的心,牵扯着他止不住胡思乱想。

    ——莫非凝春将他打架的原因告诉晴娘,晴娘恼他识人不清?

    晴娘这么温柔好性的人,若是知道有人背地里嚼说辱她清名,现在肯定也难受得睡不着,说不定正思念她离世的爹娘,抱着被角暗自垂泪。

    只这样想象,愧疚都挤着李青壑喘不上气来。

    严问晴现在确实没睡。

    但与李青壑所想的多愁善感大相径庭。

    床头点着一盏小灯。

    严问晴持炭笔写下一行密密小字,预备明日择机交给严大——总要想办法搞清楚李家少爷藏在心里的那人究竟是谁,才好再做打算。

    躺到床上时,严问晴难得酝酿不出一点儿睡意。

    熟悉的淡香悄悄围上来。

    她坐起身,盯着床顶瞧了会儿,终于踩着床沿攀上去,将藏在床顶的那枚香囊找出来,确认正是自己丢失之物,只是比起从前毛糙许多,尤其是边角的“严”字,绣线都快褪色。

    李青壑究竟是什么意思?

    既为了拒婚想出狼心狗肺的主意,又偷偷拾走她的香囊藏到现在;既排斥拒绝她的好意,又明里暗里维护她……

    严问晴头一回对某个人的心思完全捉摸不透。

    翌日早。

    李青壑打了不知道第几个哈欠。

    上过药,脸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中的地方消肿,只留下一点淤青,倒是丝毫无损他俊俏的容貌。

    就是吊儿郎当的神情看着让人想再给他一拳。

    李青壑两宿没睡好,撑着他今个儿早起的,单是着急想知道严问晴生气伤心否,是不是已经得知昨天晚上的事。

    远远瞧见严问晴走出来,还朝他笑了下。

    李青壑压在心头的阴云立马消失,整个人似晴空万里当头照,乐呵呵朝严问晴快步走去。

    “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李青壑顶着俩大黑眼圈一口应答。

    严问晴见他套着一身鹦哥绿的缺胯袍,这颜色鲜翠欲滴,在日头下流光溢彩,虽富贵逼人却很是挑剔,模样差些、年纪大点,穿这样的颜色都不相配,偏李青壑年轻貌美又不羁,正是恰到好处。

    就是瞧着像开屏的孔雀,活泼又张扬。

    但谁能说开屏孔雀不好看?

    况且归宁的日子穿着艳丽的颜色倒是更招人喜欢。

    严问晴也是一身如虹彩般明媚鲜艳的高腰襦裙,外罩锦绣大衫,长裙曳地,行走间隐约可见鹅黄的鞋尖。

    李青壑走在她身旁,时不时瞄一眼。

    莫名的心痒痒。

    直到杜夫人前来相送,他才将目光从严问晴的裙摆处撕下来,分到亲娘身上。

    婆媳俩又亲亲热热唠了会儿家常,把李青壑落在一旁,活似他才是那个倒插门进来的外人,李青壑也不觉恼,在边上安静听严问晴温温柔柔的声音。

    她的声音有一股奇异的力量,轻易抚平李青壑心浮气躁的少年心性。

    他听着严问晴将今日做的准备一一讲述给杜夫人,又感谢杜夫人的体恤,明明是平日里最不耐烦的琐事,李青壑却听得津津有味,竟从中咂摸出几分夫妻一体的意味来。

    望着严问晴带笑的眉眼,李青壑想:她一定很喜欢娘。

    她会不会也很喜欢我?

    毕竟所有人都说我长得像娘。

    这想法自然而然冒出来,反将李青壑一惊,慌张撇开眼,盯着下人将归宁的礼品装上车。

    他不敢再看严问晴,遂东张西望。

    目光落在杜夫人手持的锦帕上顿住——好眼熟的手帕,不正是昨日严问晴奉送公婆展示女红的物件之一吗?

    他看看手帕,又看看杜夫人,总觉得亲娘脸上的笑都有些意味深长。

    昨儿得的礼物,今日就拿出来显摆。

    呵。

    他才不在乎这些小玩意呢。

    不过李青壑难免想起自己昨夜看到腰带上划破了一道口子。

    他凭什么没有?

    及至车上,见左右再无旁人,李青壑终于忍不住凑到严问晴身边心虚地问:“昨天早上你送给爹娘的那些物件……我有吗?”

    严问晴惊诧地看向他。

    她又不动声色地拉开与李青壑间的距离,抑住哂笑尽量声音如常道:“你我既是假结婚,私下里为何还要循这样的礼节?”

    李青壑没察觉异样。

    他急道:“虽然,可我身上一件妻子赠的物件也没有,旁人看到都会奇怪吧!”

    哪个旁人会留意人家是否佩戴其妻子所赠?

    严问晴不与他争,只用惯常的语调认真敷衍道:“好,你想要什么?我抽时间为你制一件。”

    李青壑立马喜笑颜开。

    他本想狮子大开口,又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犹犹豫豫道:“要不,香囊?”

    能戴出去还不费神的小玩意。

    李青壑自认想出了个绝妙的选择,殊不知正正好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她轻笑一声,盯着李青壑。

    盯得他心里发毛后,严问晴才悠悠收回视线:“好啊。”

    此次归宁,除平素与严问晴交好的几门远亲,严家大宗并未着人前来,原是严老爷将祖产输光的消息传开,见只剩个还得花钱修葺的旧屋无别利可图,便连为外嫁女撑场面的意思都没有。

    倒省得严问晴费工夫做戏。

    只是刚下马车,侧面忽然扑过来一道人影,李青壑躲避时不忘伸手拉严问晴,手却落了个空,再定睛一看,原与他相距不过半尺的严问晴不知何时躲到严家门口的飞檐下,可谓身手敏捷。

    就一愣神的工夫,那道人影已伏在李青壑面前。

    是个披头散发的小姑娘,年不过及笄,身躯弱不胜衣,颤抖着哭喊道:“李少爷!李少爷!求您救救奴家!”

    看傻了李青壑。

    这谁?

    小姑娘见他没认出自己,着急道:“李公子不认得奴家?公子携友吃酒,常请奴在旁奏乐,去岁公子还盯着奴看了好一阵儿呢!”

    李青壑大惊:“我没有!”

    小姑娘眸中浮现幽怨之色:“怎么没有!”随后将时日、地方一一细说,连李青壑当日的衣裳样式都记得清清楚楚。

    听她说完,李青壑这才想起似乎自己确实仔细打量过一个弹琵琶唱曲的女伶。

    苍天可鉴啊!

    他那天不过是叫梦所扰,心正烦躁着,便多看上几眼以作验证,哪里像她说的这般,好似郎有情妾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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