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是因为力气大啊!: 66、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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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九重歌看见夏油杰面无表情地将那东西拿起,停顿了足足两三秒。

    那双向来平静无波的细长眼睛里,极其快速地闪过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极致厌恶与挣扎,仿佛他手中握着的是一坨凝固的呕吐物。

    他闭上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将咒灵玉塞进口中,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呕——咳咳……”

    强行吞咽的生理反应让他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一声。

    虽然立刻被他压抑下去,但额角瞬间迸出的青筋和骤然苍白的脸色,清晰地说明了那绝非愉快的体验。

    他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试图压下那味道,但眉头依旧死死拧紧,那股压抑的烦躁感几乎化为实质笼罩在他周身。

    九重歌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尤其是那无法作伪的、吃到极致恶心东西的表情,忽然脱口而出:“……味道像屎一样,对吧?”

    他沉默地看着她,那双总是藏着重重心事的眼睛里,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

    咒灵玉那令人作呕的、仿佛裹挟着抹布碎屑的腐烂味道还在他舌根顽固地蔓延,糖块的甜味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没想到会从别人口中——

    尤其是这个据说与五条悟关系匪浅的表妹口中,听到如此精准又粗俗的形容。

    这感觉古怪至极,像在泥沼中独自挣扎时,突然有人递过来一把同样沾满污秽的铲子。

    “……你怎么知道?”他最终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九重歌扯了扯嘴角,没什么笑意:“猜的。看你那表情,跟生吞了十只苍蝇然后被逼着回忆味道差不多。”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但不再是之前的公事公办。

    一种奇异的、建立在共同痛苦……哪怕只是单方面想象之上的短暂联系悄然建立。

    任务结束,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校舍。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

    “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夏油杰忽然停下脚步,拿出手机,语气恢复了部分平时的温和,但少了些刻意的距离感,“以后或许还有需要合作的任务。”

    九重歌没反对,扫码添加。

    操作完毕,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新增的联系人,又抬头望了望远处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天际线,像是无意识地喃喃低语:

    “有时候觉得……我好像离我表哥越来越远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迷茫和倦怠。

    “以前就总觉得追不上他,现在……好像更不可能了。他走的太快,去的方向,我都快看不清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天才……其实五条悟才是那个天才吧。”

    这句话像一枚细针,精准地刺入了夏油杰心中最敏感、最焦灼、日夜啃噬着他的区域。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一瞬。

    “这样吗……”

    他没有接话。没有安慰,也没有附和。

    只是那刚刚因为“同类”感而略微松动的神情,迅速重新冻结,甚至比之前更加沉郁。

    五条悟的名字像一道闸门,落下后便隔绝了所有试图流露的情绪。

    九重歌的话,无疑是在他内心的焦土上又浇了一瓢热油。

    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感觉?

    那个曾经并肩的挚友,那个“最强”的名号,那条越走越偏、越来越孤独的道路……

    每一个念头都让他焦虑不堪,烦躁欲呕。

    但他什么也没说。

    这些翻滚的、黑暗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情绪,无法也不该对任何人言说,尤其是五条悟的表妹。

    漫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停顿都要沉重,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夕阳的光线变得冰冷。

    最终,夏油杰只是极其轻微地颔首,声音重新变得疏离而平淡:“任务完成,我就先走了。再见,九重同学。”

    说完,他甚至没有等九重歌的回应,便转身离开,背影在高专的制服下显得异常挺拔,却也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孤绝和压抑。

    九重歌看着他迅速远去的背影,抿了抿唇,最终也只是收起手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次意外的、短暂的交集,似乎触碰到了一些什么,却又更快地沉入了更深的水底。

    不欢而散。

    *

    当御影玲王时隔数周再次见到九重歌时,他几乎没能立刻认出她。

    训练场边的长椅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安静地坐着,右侧鬓角被利落剃短,新生的银白髮茬像初雪般覆在耳际。

    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紧绷的唇角和不带笑意的下颌线条。

    “歌?”玲王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仿佛怕惊飞一只停歇的蝴蝶。

    九重歌闻声微微侧头,墨镜随着动作反射出冷光:“玲王。”

    她的声音比记忆中更低沉,像蒙着层薄雾。

    果然更严重了……

    玲王的心沉了下去。

    他读过那些资料——

    精神分裂症患者常会出现自毁的行为,剃发或许也是其中一种表现。

    他小心翼翼地在长椅另一端坐下,注意到她搁在膝头的手。指节处有未愈的擦伤,指甲修剪得异常短促。

    “最近……”玲王斟酌着词句,“睡得还好吗?”

    九重歌沉默了片刻。

    “还行。”她最终含糊地答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墨镜腿。这个动作在玲王眼里却成了情绪不安的证明。

    凪抱着足球慢吞吞走过来,看到九重歌的新造型时眨了眨眼:“像赛博朋克2077里的角色。”

    他突然伸手想碰她的髮茬:感觉有点帅。”

    玲王猛地拦住凪的手:“别乱碰!”声音急得有些变调。

    两个白毛同时看向他,墨镜和灰眸里写着同样的疑惑。

    “我是说……”玲王慌乱地翻找背包,“我带了布丁!葡萄味的!”他捧着布丁盒像捧着什么圣物,“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九重歌看着盒子上歪扭的蝴蝶结,突然轻声打断:“玲王。”

    “在!”

    “你最近很奇怪。”

    玲王的手僵在半空。他望着墨镜下那片冰冷的反光,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发痛。

    明明是你比较奇怪啊……

    在独自承受着我看不见的痛苦……

    “不,没什么。”

    *

    玲王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将布丁盒放在九重歌膝上。

    他扯出个过分灿烂的笑容:“突然想到队里还有加练!我们先走了!”

    说着猛地拽起还蹲在地上研究蚂蚁的凪,几乎是拖着对方往球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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