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互演手册: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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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那僧人的话。

    “夫人。”

    过分熟悉的嗓音,诱着她回头去看。

    来人一身轻便骑装,宽肩窄腰,骑服下的身躯线条明显,抬步走向她——显然同“体弱”二字搭不上边。

    衔池没明白宁珣为何会这样出现在她眼前,但明白他这么称呼自己,显然是不打算暴露身份。

    于是她搭上他递过来的手,极其自然地应了一声:“郎君。”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自罚三杯orz

    宁珣:我就说这些东西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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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孤会想你。”◎

    宁珣拉过她的手, 一步刚好挡在她同那僧人之间,将她护在身后。

    他面朝着那僧人,慢慢打量了一眼, 眼神发冷,似藏了某种无声的威慑,开口问衔池的话音却柔着:“夫人, 这位是?”

    衔池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轻轻捏了下他的手,反被他用力抓紧:“不认识。”

    那僧人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双手合十朝他深深一拜, “寻常僧人而已。”

    宁珣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自然也没多少敬意, 淡淡道:“我在门前,似乎听见高僧为内人算了姻缘?”

    他口口声声“内人”, 再谈姻缘,周身气势沉沉压人,何况方才两人举止亲密正如夫妇。

    若是常人, 说是认错人也好起错卦也罢, 此时怎么也该找个台阶下。

    那僧人却只应了一声,“正是。”

    承认得倒脆快。

    “出家人不打诳语,卦象所示,便是贫僧所言。”僧人直直越过宁珣望向衔池,“施主命途多舛,做事前,还需三思。”

    他说到“命途多舛”时, 宁珣倏地抬眼看向他。

    佛门净地, 踏入山门上香叩拜的多是善男信女, 眼中不是至诚恭敬,也得心醇气和。哪有如他这般目光锐利,周身煞气掩都掩不下去的?

    那僧人往后退了一步。

    察觉到宁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杀意,衔池一激灵,果断伸手,两手拽住他胳膊,轻轻晃了一下,柔柔唤了一声:“郎君?”

    大周朝从太祖皇帝那时起便佛道盛行,倘若他在护国寺杀僧……后果不堪设想。

    宁珣低头看她,衔池往他身侧靠了靠:“起风了,有点冷。”

    还用她的手贴了贴他侧颈。

    她的手本就四季都发凉,紧贴在颈侧这温度对比便更明显些。宁珣穿的骑装,披了件玄色披风,刚好能将她整个兜进去,环在身前。

    宁珣低头替她暖手的时候,她借机偷偷给那僧人使了个眼色。

    她是看出来了,这人疯得厉害,若还不走,一会儿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万一宁珣一时按捺不住,事情便麻烦了。

    那僧人却对她的眼神视若无睹,只直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旋即大笑起来。

    僧人笑得突然,那张沾着黑灰的脸颤动着,衔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了身侧之人,反应了一霎,又将他胳膊也抱在怀里,以防他突然动手。

    好在那僧人边笑着边往后退,没几步就退到了门前,摇着头,嘴里喃喃有词:“妄念太深,随缘方能消业……”

    话说完,竟转身张开双臂,大笑着向前跑去。

    宁珣望着他疯癫远去的身影,眯了眯眼。

    他有所耳闻,护国寺里确实有个疯僧——本也不疯,甚至被如今已经圆寂的上任住持寄予厚望,可惜那人于多年前某日突然跑下了山,再回来时便衣衫褴褛,言行怪异。

    偶尔看上去也如常人一般,但不清醒时便自说自话。

    有说他是得了大圆满,只肉身还囿于世间,也有说是受了刺激神志不清。

    他行踪不定,但毕竟曾是护国寺的僧人,没有不叫他回来的道理。因此偶尔也会有香客在护国寺里撞见这人。

    旁的便罢了,什么叫命途多舛?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将人绑回来问清楚,便见莫名就被下了“命途多舛”判词的那人从他怀中抬头,眼神澄澈,仰头看向他:“殿下?”

    罢了。

    佛门净地,他再不敬神佛,也不至于因为僧人一句“卦象”便杀人。

    就当是替她攒些福泽。

    “殿下怎么会来这儿?”

    “蝉衣说你往这边走了,孤便来看看。”

    衔池望着他眼底,“……我说的是护国寺。”

    他笑了一声,反问道:“还问?孤若不来接你,你还想住多久才回去?”

    衔池下意识算了算日子。

    寺里清幽,过着过着便忘了时间。但算上今日,也不过是第六日——她替他求的护身符不过刚求成。

    忍不住就辩解了一句:“没有很久……”

    宁珣淡淡看她,她莫名心虚,别开了视线,又画蛇添足地多解释了一句:“况且这么几日而已,殿下也不会有什么事要找……”

    他打断她,“有。”

    衔池愣愣抬眼,听见他低声:“孤会想你。”

    他话音刚落那时,她还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两人做过很多亲密之举,夜里甚至同榻而眠,宁珣对她的宠纵整座东宫有目共睹,以至于宫人都拿她当半个主子看——何止东宫,怕是满京城都知晓,东宫有个备受太子宠爱的舞姬。也是这么多年,太子唯一肯留在身边的女子。

    可衔池从未从他口中听到过这么直白的话。

    前世也没有。

    他不说这些话,她便逃避似地,不会去想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只在他身边本本分分地做一个漂亮的摆件,借机做她要做的事情。

    骤然被点破,她会无所适从。

    衔池看着他的眼睛。许是因为那双桃花眼,他望向什么的时候,总会比常人显得更专注些。

    譬如此刻,她在他眼中似乎只看得到自己。

    衔池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稍微挣了挣,他很快便放手,任她从他怀里出来。

    紧接着便扣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握。

    他领着她往外走,“即便是看风景,怎么偏偏往这么荒凉的地方走?”

    仿佛刚刚那句话只是他一时兴起,随口一说。

    衔池却松了一口气,跟上他的步伐,从佛堂走了出去:“从前来过这里,隔了有一年了,便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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