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互演手册: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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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抱他,只错开视线,微微低下头。

    半晌,她听见他沉声道:“记住你方才说的话。”

    衔池几乎是立刻便接上话:“肺腑之言,字句铭刻于心。”

    他轻笑了一声,衔池莫名听出几分嘲讽之意。

    许是听错了。

    宁珣松开手,任她从他怀里钻出去。

    她在榻上蜷了太久,便想着下去站站。踩到地上时,她才看见她屋里多出不少物件来。

    衔池一时稀奇,凑过去一样一样地看——她本以为自己这儿的东西已经足够齐全,没想到睡了一觉的功夫,他又添置上不少。

    连她的春衣都做好了。

    她随手拿起一柄玉如意把玩了一下,又放回去,扭头望着宁珣侧脸一挑眉——不是想叫她走么,那还添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不过……她顺着宁珣略有些出神的视线望过去,发觉他是在看书案上那堆杂乱无章的书册。

    她只匆匆一瞥,便低头去翻新做的衣裳。

    衔池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辈子她来宁珣身边的时间太短,还拿不准宁珣现在对她是什么心思,其实是不宜立马做这些事儿的。

    上辈子抄录名单这活儿并未落到她身上——她那时连宁珣的面都没见过两回,遑论得他信任,池家自然也便歇了心思。

    她心不在焉地翻着新衣,突然手一僵。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她无端想起,上辈子这时候东宫杖毙了两个宫婢。

    她那时没太在意,只听蝉衣提了一嘴,说是她们心思不正,以下犯上,视宫规如无物。

    是太子亲口下的令——连蝉衣都直咂舌,也不知她们是犯了什么事,竟能惹得素来宽厚的殿下动怒成这样。

    衔池还记得此事,便是因为这“宽厚”二字。

    时至今日她才突然明白过来——沈澈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也不会孤注一掷,她没能做的活儿,定然是有别人在做。

    能被交付此事,那两个宫婢绝不会太普通。可即便如此,也依旧被宁珣发现,赐了杖毙。

    她不知道宁珣对她有多少信任,若是她也不慎被他察觉……

    她正出神,身上倏地一轻,熟悉的龙涎香将她裹住,让她猛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抬手环住他脖颈。

    宁珣将她打横抱起,步子很稳,在她完全回过神来之前,已经将她放到榻上:“看两眼便罢,一直赤脚踩在地上,是嫌烧得轻了?”

    他站在她面前,没有坐下的意思。

    像是要走。

    衔池急促喘息了一下。

    何止宁珣,池家和沈澈现在对她又有多少信任可言?

    她若是从一开始便不听沈澈指令,他们会不会为了警示她而磋磨她娘?

    烧了这一通,脑子反而更清楚了些。

    衔池抬头,在他转身之前死死拉住了他的手。

    宁珣垂眸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

    她肤色本就白皙,手到如今都没焐热,这样握在掌心时,倒真像是块寒玉。

    “殿下今夜不留在这儿么?”

    他抬眼,神情淡然:“你想孤留下?”

    衔池坦率承认:“是。这几日一直见不到殿下,心里不安,夜里总睡不好。”

    她眼中映着烛火的光,声音倏地柔下去:“殿下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宁珣深深看她一眼,似乎带了些了然。

    下一刻,她的手被带到他腰间玉带上,“替孤宽衣。”

    带钩解开的声音清脆。

    声音不大,衔池却觉心上一颤,手也跟着抖了一下,差点儿将他玉带摔下去。

    她清了清嗓子,小声解释道:“刚退下烧,手上没力气。”

    因着她这句话,宁珣自己抬手将衣袍除下来。

    他分毫没避着她,里衣单薄,隐隐看得出劲瘦腰身。

    衔池微微侧过头去避开,见他将衣裳往外一搭,在她身侧躺下。

    许是为了不叫她的病气过给他,他并未搂住她,两人躺得泾渭分明。

    床帐放下,蝉衣进来,正要将灯烛熄灭,却被她叫住。

    她借口刚梦魇过,想留一盏灯。宁珣没阻拦,蝉衣便依言留下一盏光暗一些的灯烛,又退出去。

    屋子里霎时便安静下来,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衔池侧转过身背对着他,却听他沉沉开口,话音中有意无意带了些警告意味:“好好睡觉。”

    她胡乱应了一声,佯装睡下,仔细听着他的呼吸声。

    已近丑时,她是睡够了的,可宁珣一夜不曾合眼,她想着,不管怎么他也该睡沉了。

    衔池极有耐心地等了半个时辰,直到他呼吸沉稳而绵长,才轻轻转回身,试探着小声唤他:“殿下?”

    没有反应。

    她又唤了两声,末了试探着伸手,轻轻碰了碰他脸颊。

    确认他的确睡熟了,她才小心翼翼起身。

    得益于多年习舞,她对身体的控制力异于常人,下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她轻手轻脚去拿了那盏留下的灯烛,悄无声息地靠近书案。

    堆叠的书册不少,她草草翻看了几眼,最终锁定了一本奏折似的册子。

    册子展开,正是一份名单。只是上头还有涂改痕迹,想必不是最后要呈到御前的那份。

    衔池手心冒汗,抬头看了一眼床榻。

    她下来时特意将床帐分开了些,正能露出宁珣的身影——他依旧是方才的姿势,呼吸平稳。

    她这才低头,仔细看手中名册。

    里头详细记录了升迁贬谪,凡二十余人。

    若是直接铺开笔墨誊抄,未免动静太大。她只能自己一个个名字去记——好在她记性很好,复杂而细微的舞步都能记得一步不差,记份名册也不难。

    这样记下去,便发觉其中有几人的名字她是熟的——她上辈子在东宫三年,多少耳朵里也会听到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官职。

    同名册上的并不完全一致。

    毕竟手上这名册删删改改的,兴许是宁珣还未完全拿定主意。

    反正她给沈澈的名册不准,对她而言是件好事儿。

    她没多纠结,将里面的内容牢记于心后,便将名册合上。

    她将名册放回原来的地方,举起书案上的灯烛。

    衔池往床榻那儿又望了一眼,本只是想确认一眼,心跳却在刹那间停滞住,浑身血液霎时倒流——榻上空荡荡的,哪有人影?

    她举着灯烛下意识转身,却刚好撞到身后人。

    灯烛一颤,缓缓向上,照清他的脸。

    宁珣面色平静,望着她的眼神很淡,有那么一刻,她在他瞳孔中只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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