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令: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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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之前你陪阿娘闲聊时,很少这样出神地想着别的。”

    温宛意连忙回过神来,先和阿娘道了歉,又嘴硬道:“阿娘,我哪里心野了。”

    陈觅戳穿她:“在想你表哥吗?”

    温宛意强词夺理:“没有,我方才在看风景。”

    “这几日行宫可能不会特别太平,你就留在房中,莫要去恒亲王那边了。”陈觅暗暗提醒她,“周嬷嬷是被陛下叫走的,你爹爹也被陛下的指点过,我们这些能来行宫的人都是陛下点过头的,按这个动向来看,恒亲王那边应该也收到了消息。”

    温宛意茫然:“什么消息?”

    “不可明说。”陈觅摇了摇头,“你就算再思念对方,也不能挑这个时候过去。”

    温宛在意疑惑之中再次否认:“真的没有想他。”

    陈觅却根本不听她解释,自顾自地说着:“母亲改日试试恒亲王的口风,若你表哥也有那方面的心思,你们二人也是可以成婚的。”

    温宛意:“……”

    枉费功夫来解释了。

    “日子过得也快,等你表哥及冠后,你们就可以成婚了,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对彼此脾性也有个了解,阿娘就不用担心你嫁给别人被欺负了。”陈觅叹了口气,说道,“天下女子嫁人,要么图个感情要么图个荣华富贵,虽说有温府作保,你不用愁温饱和钱财这些,但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才行,感情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人心易变啊……就像当年你父亲信誓旦旦地给我了我很多承诺,最后还不是让那姓章的女人进了温府的门?”

    温宛意自然知道章姨娘的事儿,甚至她还觉得章姨娘的死与温家脱不开关系,说不好……背后还有自己阿娘的推波助澜。

    都说宅院争斗无休无止,再防备也有疏忽的时候,那章姨娘没有娘家可以依靠,无权无势的这么一个人嫁进温府,就算母亲不欺负她,自会有趋炎附势的下人去给她甩脸色。

    早些年的时候,父亲对妾室瞧个新鲜,也会护着一二,但后来,章姨娘年纪上来开始色衰了,就无人为她撑腰了。

    要不是前不久怀了孩子,章姨娘也不至于突然颐气指使地来自己院落里折腾动静。

    妄图母凭子贵的女人,没等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这其间暗藏了多少龃龉,就不得而知了。

    温宛意霎时有了一种物伤其类的伤悲,她垂了眼睫,怜悯道,“阿娘,将来我若嫁了人,应该也会加入这宅院斗争中吧。”

    “以你的出身,是要做正妻的,再加上有温府为你撑腰,在我与你爹死之前,没人会欺负你的。”陈觅说,“无论你将来嫁谁,那男子都不会这么没眼色,你若说不让他娶妾,他也得看看我们温家的脸色才行。”

    温宛意一想到这些嫁人后的事情就心中烦忧:“罢了罢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了。”

    “不过你若能嫁给你表哥,这些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烦心。”陈觅意味深长地往行宫那边看了一眼,“将来,会有人帮你的。”

    这一番说下来,温宛意总觉得莫名其妙,一连疑惑了好几声,都没有听明白对方的意思。

    四下无人,陈觅又小声地叮嘱她:“对了,江世子那边就不用考虑了,我和你爹爹商量过,陛下应该也只是拿婚事吊着江家父子,我们迟早再和梁域那边打起来,打输了,江家父子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就算回来,也没办法提这桩婚事。”

    “若是打赢了呢。”温宛意想了想,又问,“若能一举退敌,把梁域人打得连连败退,江世子他们凯旋后,这婚事还会被再次提起吗?”

    “若是梁域被打得十几年都缓不过来的话……”陈觅停下脚步看她,云淡风轻道,“你觉得陛下会让他们二人安然无恙地回京吗?”

    温宛意站在原地愣住了,心头起了一阵悲凉。

    是啊,开熹三十三年间,朝堂之上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重文轻武的,文官职权冗赘多年,武将却只能在烽火烧起来时紧急被派上用场。

    要是真像说的这样——江家父子有本事完完全全打退梁域人,那他们江家也离衰落差不了多远了。

    “也许不会这么快打起来。”温宛意这样想着,有些不愿面对事实,“说不准江世子能一生平安顺遂呢。”

    “只要打仗,他就一定会披坚执锐入沙场,刀剑无眼,哪怕他次次有幸保全性命,也迟早落下一身毛病。”陈觅拍了拍她的手,说,“宛意你忘记周嬷嬷一到天阴雨湿就腿脚疼的事儿了吗?这正是因为她年轻时常在水中受训练,所以到了这个岁数,病根又寻上了她。”

    温宛意一扶她的手,转身不语。

    “战场上的事儿瞬息万变,人又不是铁打的,哪怕一点儿磕碰也会觉着疼,遑论真刀真剑砍在身上,总会疼的啊,这时候不疼,将来也会疼,你就别念着江闻夕了,嫁他不值得的。”陈觅把话和她讲清楚了,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等行宫的事情忙完了,就多去陪陪你表哥吧。”

    “母亲莫要说了,我心中难受得紧。”

    这番劝导不说还好,一说,温宛意心上像是被钝刀子慢慢磨,越想越觉得苦楚,哪里还顾得上想表哥。

    为什么有的人,生来便是如此艰难处境?

    温宛意不禁想起了之前那个雨夜,那人百无聊赖地揪住路边的柳条,和她讲之前在军营里的故事。

    还没到束发年纪,那人就跟随父亲上了战场,在她还在京城安稳度日的时候,对方唯一的一点童真就被战场上的风沙消磨殆尽了。就像那个被丢进火堆的草蚱蜢,在柴火中噼里啪啦地烧毁了一个少年人的心性。

    “世事无常,生在不同人家,这一生的境遇也是天差地别的。”陈觅苦笑道,“世上无可奈何的事情很多,宛意,你身为温家女,很多方面已算是上乘了。”

    温宛意说:“阿娘,我知晓的。”

    是投了个好胎,不仅有爹娘的爱护,有姑母的恩宠傍身,还有心疼自己的表哥,假如这世间是一册话本,她这命格也是相当不错的了。

    说到这里,她脑海中又浮现了江闻夕的名字,霎时又是鼻间一酸。

    “宛意,莫要难受了。”陈觅为她整理耳畔的青丝,和蔼地端详着自家女儿,“怎么还心疼上无关紧要的男子了呢?”

    温宛意当然是不承认了:“没心疼。”

    这一刻,她突兀地想起了左沁说的那句——心疼男人会倒霉,谁心疼男子,谁笨。

    温宛意:“……”

    这话她从左沁口中听了不只一两回,每次一想心疼什么人,这句话就会很不合时宜地跳出来提醒她。

    想忘记都难。

    “对了,阿娘,你那几日身体不适,我叫侍医左沁去瞧了瞧,她如今人在何处呢?”温宛意问。

    陈觅想了想,回她:“左姑娘每天来去无踪的,早已不在温府了,好像听下人说,她去被当年太医院院判的旧友给叫走了。”

    可是她的祖父、太医院左院判不是离世了吗?都这么久了,那旧友这个时候才找到了她吗?

    温宛意发现自己又忍不住多想了,如今时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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