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决意夺嫡后: 14、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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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身上伤处太痛,让陆昱无端渴望起母爱来,居然问了这么个早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他随即闭上眼,似是不想再等赵启的回答,吩咐道:“罢了,本王要睡了,公公下去吧。”

    翌日,陆昱便放出病得下不来床的消息,同时向宫里告了假,不再参加朝会,也甚少见客,于府中闭门养伤。

    蒋培风正如他当日所言,这几日都未再出现在陆昱面前。只他听闻,父皇曾问过蒋培风翼王之死可有疑点,蒋培风并未将陆昱摆出,他只道:“战场刀枪无眼,瞬息万变,臣无法说。”

    至于薛述,东宫虽未立,但他这位少詹事也难得清闲能够过来,崇安帝不知是何考量,近日频召薛述前去担任经筵侍班,感觉差使和在翰林时无太大差别,却离圣上更近了。

    薛述本也是能撰出锦绣文章的郎君,人又活络,竟是能将圣上丧子之痛缓解一二,一时之间也算颇得圣心。

    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刚刚回京,无人问津,无事可做的那个时候,但和那个时候还是有些不同的。

    邱榕几日前就已被他派出探听消息。

    陆昱早前已经对他充分放权,让他可以自去网罗中意之人组建一张王府中不见光的暗网。

    这人确实是有些本事的,虽然出生于市井,生活困苦,但也正因为此,能够认识一些迫于生计不得不行“旁门左道”的人,居然真让他攒出来一队人马。这些人依然隐于坊市街巷之中,泯然众人,毫不显眼又来去无踪,让陆昱足不出户至今却还能够将朝中消息获悉一二。

    翼王身故,战事未休。如今两军于镇北关暂呈相持之态,北羌于城中仰仗山势天险按兵不动,大晋因为先前兵力分散且在翼王突围时兵士折损了不少,梁释也不再敢妄动。

    崇安帝虽然之前下旨令梁释不惜一切代价定要扭转战局,但那是在翼王身死以前。

    现在是战?是和?朝中态度莫衷一是,却无人再敢上谏直言了,看看昭王殿下被罚那么惨,现在都还没能回来上朝呢。

    毕竟自己母家的族兄还在北地前线,战事所需银钱和军需还需要相王出面调配,他也不便称病太久,已经出面理事了。

    但就算是身为嫡长子的相王殿下,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将三皇弟身死而空悬的兵部收归麾下,先不论相王已经兼领了礼部和户部,再加一个兵部得多显眼?父皇能坐得住?

    相王也得看看张家的姿态,那边翼王尸骨未寒,棺椁都还未进京,这边相王直接趁虚而入,张家岂不会觉得鸟尽弓藏?心中有了芥蒂?

    安王也不便表达立场。

    二皇兄因为母家相对势弱,只能给自己戴上了遗世独立,不沾红尘俗务的面具,这既是他让能够保持“超然物外”状态的盔甲,也是妨碍他亲自下场动手的最沉重的枷锁。

    安王的权柄,只能由君父亲自授予,他自己不能公开表达一丝对权欲的渴求,不然孤高不孤,独立不独,看似五行之外,实际沾染一身红尘,岂不是尴尬?所以哪怕几乎朝中所有人都明白安王实是有夺嫡之望,但也没人会没事找事去挑破安王殿下辛辛苦苦糊上的那层窗户纸。

    至于怀王,他打从北羌入侵以来,便一直主张和谈。如今战事受挫,于他自然是极其有利的,但他也不能贸然开口。

    这次战场之上的挫折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折进去一位成年的皇子啊。父皇近日也一直郁郁萎靡,对于是战是和并未给出明朗态度。想到自己这位被罚跪的五皇弟,怀王竟也觉得父皇罚得有些重了。

    怀王当日是那么恨啊,还以为陆昱也靠去相王那边,自己赢面更少了。

    现下看来,五皇弟还是愚了些,被相王利用一遭,连一口汤都没能喝上,还挨了那么严厉一顿罚。

    对于昭王,怀王现下不想落井下石,他真正想压制的那人现在还隐隐有统领三部之势呢,搞死一个无权无差事的昭王有什么用?就连母妃——宫中圣宠多年不衰的皇贵妃赵氏也通过心腹传信:“圣上近日阴晴不定,圣心难测,吾儿切莫妄动。”所以,怀王也保持了缄默。

    兵部一时之间竟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从邱榕那听闻四皇兄觉得他笨的时候,陆昱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他往香炉中轻轻添了一香勺香粉,盖上炉盖,轻烟便从那错金的博山炉缓缓而出,他的眉眼也在徐徐升起便散开的烟雾中显得飘渺起来。只见昭王殿下抬手轻轻扇动,烟雾散开,一阵馥郁沉静的沉香香气便扩散开来。

    邱榕闻不惯这香,但殿下并未叫他告退,也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原地补充:“卑职不敢欺瞒殿下,这话确实是怀王殿下在芸香楼说的,碰巧被上菜的弟兄听到了。”

    陆昱未置一词,想来四皇兄说得也没错,他确实是蠢,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却还是被蒋培风看出,明明可以咬死不认,却只因为心上人的一句“无需多言”,就破了他所有的伪装。

    培风,可是现在,我已经入局,收不了手了。

    许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陆昱在告病五六日后,崇安帝派人探病,并送来了一些药材补品。

    陆昱面上露出对父亲的孺慕之色,给传话宫人打了赏,上了茶,表达了一番对天恩浩荡的感激,直到宫人允诺定会将昭王殿下拳拳心意向宫中如实传达,陆昱才施礼送客。

    第二日,陆昱便带着病容进宫谢恩了,他暂时不良于行,崇安帝便免了他行跪礼,陆昱自是面露感动之色,一揖到底,再向父皇表达一番拳拳赤子之心:“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父皇是为儿臣好,儿臣明白的。”

    还是不可避免地谈到了翼王的死和战事的失利,陆昱此时不再选择沉默,他双眸含泪,顶着膝盖剧痛还是跪地求崇安帝饶恕,直云:

    “父皇明鉴,儿臣当真不知此事如此凶险,居然让三皇兄……早知如此,儿臣宁愿自己去前线,或者儿臣那日朝会上哪怕遭父皇厌弃也绝不会说不该说的话,儿臣知错了父皇。这些日子儿臣从未得过一日安眠,夜夜三皇兄都会入梦,是儿臣害了皇兄,父皇不若贬了儿臣,让儿臣给皇兄赎罪。”

    美人隐忍垂泪最是让人心折,特别是面前这人有一张极像自己的脸。崇安帝一时心软,斥道:“你这孩子说的哪门子话,你的过错朕已经罚过,如今就不要胡言乱语。朕已痛失一子,你也要让朕伤心吗?如果是想告慰你皇兄,那就按时来朝会,好好替朕分忧,了了此事,让你皇兄泉下安眠。”

    “儿臣遵旨。”陆昱以额触地,状似惊喜交加地向崇安帝谢恩。

    入夜,屋内燃了上好的银丝炭,温暖如春。陆昱倚在软榻上由赵公公给他膝盖上药,他看向窗外,又有如絮般蓬棉的雪花飘飘而下了。

    耳边还是回荡着赵启的念叨:“殿下也是,好好的作甚又跪,好容易有些起色的膝盖如今又淤血了……”但陆昱显然没听进去几句。

    近日总是下雪呢。

    古话虽说瑞雪兆丰年,但是照这么个下法,炭价必然会涨,如果朝廷不做任何措施,是一定会有投机者囤积居奇的,到那时不知路边又要有多少冻死骨了。

    京城都如此寒冷,何况其他地界?不少郡县到时也定是要遭灾的。还有北境,那更是不必说了,现下定是刮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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