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军校生的我不可能是虫族: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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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炽热的白光融化了希望,也融化了他的记忆,这段记忆似乎被熔断了,他只记得天罗地网般的光, 无处可逃。

    决堤般的白光淹没了他,吞噬了一切凄厉的尖叫,也吞噬了一切绝望的呼嚎。甚至在他的身体被融化之前, 视网膜先被铺天盖地的光所填满, 视觉神经仿佛也被熔断, 晶状体也成了一个晶莹的玻璃球,只能折射出无穷无尽的光。

    他看不见其他东西。

    然后是天旋地转、疼痛和短暂的失明。

    记忆再衔接上的时候, 后背有些闷闷的疼,应该是撞击伤。但心口的贯穿伤却失去了痛感,他似乎在一个很狭窄的空间, 被一些凹凸不平的、坚硬的东西所紧紧包围。他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艰难地伸手, 指尖在心口处沾了一下。

    濡湿的、铁锈味的、粘稠的液体。

    伤口开裂了。

    这样的伤口对人类而言就是致命伤,对虫族而言, 只要在失血过多之前止血,就可以缓慢地恢复。心脏的瓣膜被身体组织的惯性复原,上面狭窄的刀口歪歪扭扭地对准, 细胞不断分裂,像一个初次学习焊接的菜鸟工人, 虽然焊接口丑陋,但好歹还是成功了。

    现在的伤口是反复开裂的肌肉层。

    奇怪, 居然不疼。

    燕屿眯着眼抬头,伸手摸索着环境。被强烈的光刺激,脆弱的人眼短暂地失去了视力,因此其他感官便凸显出来。他听见了沉稳的心跳声,一鼓一鼓的,就在他的后背,轻柔地与他相贴。

    眼睛此刻才逐渐适应了光线,能够视物。他的手伸在透光处,看见指尖猩红的血液中,闪闪发光的鳞粉。

    “……曼努埃尔?”

    燕屿喃喃。

    它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张口就被呛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嘴里盛满了血液。

    “咳咳。”

    鳞粉有致幻的功能,麻痹了他伤口处的痛觉神经。但身上的撞伤,因为没有开放性创口能够被鳞粉覆盖,依旧闷闷地疼。

    这下他清醒了,好熟悉的感觉。

    我是不是又被曼努埃尔抓在了怀里?

    他慢慢恢复了知觉,察觉到自己似乎正处于一个失重的环境,有风从缝隙灌进来。而曼努埃尔则在急剧地下坠,在空中漂移压弯,腾挪闪避!

    但更紧要的,是他嘴里浓郁的血腥味,那不是他自己的血,反而唤醒了他强烈的进食欲望。虚弱与饥饿让他胃部痉挛,渴望进食,渴望活着。

    察觉到他的异动,蝴蝶甚至百忙之中伸出柔软的口器,把他往自己的伤口处推——这样紧要的部位,当然不会有人能够在不杀死它的情况下弄伤它。这是它自己弄破的,就是为了喂燕屿血,让他迅速恢复伤势。

    虫族就是如此,只要还能进食,就能自愈。

    本能驱使燕屿靠近它流血的地方,舔舐富含能量的血液,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内,接连而来的变故逼迫他必须快速做出反应。思考、逃跑、自愈和强制脑控,都消耗了他太多能量,身体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骤然得到补充,身体甚至仿佛绷紧的弦突然放松一般,短暂地失去了几秒意识。在那几秒,他甚至无法自控地咬了几口柔软的内部组织。

    蝴蝶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从躯体开始,到蝶翼尾部,如轻风拂过的白桦树叶。

    痒痒的,它迟钝地感触到。

    而外界,直播镜头也被激光撕碎,但新的直播镜头又随之而上,短暂地迷失在了白光之中。

    虽然就燕屿的个人感觉而言,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但实际上距离天空被白光填满才短短几秒!

    取景框内先是震撼的全景,密集的光柱连接天地,仿佛天上神国垂下的罗马柱,是神明的审判之刃。

    紧接着AI找到了白光中唯一的色彩,用鲜红的标记框选中目标。在不断放大的标记框中,红色的残影如彗星拖尾。

    ——是曼努埃尔!

    它在千钧一发之际,如彗星击空般降临!

    在白光爆裂开的一瞬间,它撞了进来!

    仓促降临间,燕屿撞上它的胸前,被它七手八脚地按在腹部,足肢牢牢织成摇篮,仿佛恶龙小心珍藏的宝藏。

    而在目标脱离的下一秒,更多的粒子集束紧追而来,曼努埃尔就在这些密集的光束间疯狂穿梭。

    向下!

    它不懂推理,只是野兽的直觉驱使它向下。虫族知道,面对食物链的上位者,永远不要把背后露出来!向下,到敌人的身前!狭路相逢,从来只有勇者胜!

    取景框拉大、继续拉大,艰难地跟上了曼努埃尔的速度,因为移速的跟进,取景框内的主角相对静止,而身后穷追不舍的离子集束、无人机、机械鸟都变成了模糊的长影,就像画布上被|干刷拂过的湿颜料。

    [那是什么?!]

    只见这只躯体银白而前翼鲜红的蝴蝶紧紧搂住自己的腹部,在它交错的足肢间,有什么东西爬了出来。

    ——那是燕屿!

    纯黑的外骨骼装置从身后脊柱处探出,牢牢钩紧蝴蝶的外甲,他就在这样高速下坠中钻了出来。外骨骼如蜘蛛足肢一般,灵巧地用力,他在空中敏捷地翻身。

    蝴蝶伸爪在空中抓了抓。

    没抓到,燕屿核心发力,几个眨眼就爬到了它的头颅上。

    为了喂食,曼努埃尔用口器撬开了他下半张脸的覆面,此时他整张脸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摄像器为了跟上曼努埃尔的速度,靠得很近,燕屿看见了它。

    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与摄像头对视。目光好似穿越了几亿光年,与摄像头背后千万只眼睛所对视。

    ……直播没切断吗?

    从发信号给赛事组,却发现信号被切断的那个时候,他就默认直播也被切断了。

    可是如果直播没被切断,如果直播没被切断……

    燕屿几乎是有些仓惶地移开了眼。

    从池涧西那一刀开始,被戳破的金色泡泡终于在真空中开始下坠,里面金色的彩带与香槟淋遍他全身。一切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在逃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没有实感的,就像飘在失重的宇宙中。但此刻看见那只机械眼睛,他终于被重力所捕捉了。

    他从真空中,来到了地面,这里的氧气拥挤不堪。

    他们看见了。

    人类看见了。

    幻想中有条不紊的未来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幻想中美好的告别成了毫不留情泼下的香槟液,淋得他浑身冰凉。

    或许他早该想到的,他只是在刻意忽略。

    军部是智械生命的正餐,而军校生也不是可有可无的装饰。他们是人鱼的前菜。

    “你知道恐|怖|分子和侵略者的区别吗?”

    他自言自语,蝴蝶当然听不懂的。

    没关系,他也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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