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怀中刃: 22、第22章 蒹葭萋萋 白露未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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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强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似有千斤,她的手腕也被公子一手捉住,翻身抵在背后,难以动弹。

    若换作从前,她手无缚鸡之力,纵是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毫无办法,只能像只待宰的羔羊坐以待毙。

    可现在不同,她身怀武艺,自然也多了一条出路。

    她要放手一搏。

    她虽是个妓子,但她也有拒绝的权利。

    纵使面对的人是公子,她也想保有自己作为人的最后一丝尊严。

    就在公子抽出腰带想要把她双手束住的空隙,她瞅准时机,从袖中漏出匕首的尖端,扭开腕子大力向前挥去。

    自从上次受那老乞丐蒙骗,陷入人牙子手中,她差点失了身子,从那之后,她便时时带着刀刃在身,以备不时之需。

    公子显然未料到她会有如此过激反应。

    明明昨夜尚且温存,今夜她又为何抵死不从。

    他全然想不明白,一时失神,竟险些被她刺中要害。

    他迅速往后仰了半身,完美躲过了她的第一招。紧接着,素萋乘胜追击,照着公子控住自己肩膀的右手刺出第二招,动作之快,令公子都避之不及。

    “唔——”

    一声闷哼,公子脚下后撤了半步。

    他锁着眉,凌冽地质问:“你敢伤我?”

    “素萋不敢。”

    她仓惶地往墙角里缩,手中紧握的匕首转瞬便移去了自己的脖颈上。

    “若再逼我,素萋当以死明志。”

    一个妓子,身子就是她最大的价值,这是音娘教给她的第一课。

    她深知公子为了栽培自己花了多少心思,大计未成、大仇未报,公子定不会叫她轻易死在这里。

    因而她才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要挟他、告诉他,她向来都不是个软柿子。

    她能以身报恩,事事都顺从公子,但若公子强逼于她,她也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终于,公子的目光变得暗淡,他似是冷嘲地摇了摇头,道:“音娘说的不错,你是个好苗子,就是太倔了些。”

    他右手的袍袖断成两节,一半耷拉在身侧,一半还挂在肩膀上。精瘦的小臂上显现出一道赤红的伤痕,锋利的刀锋将他的皮肉划开,浓稠的鲜血从肌肉卷曲的破口争相涌出。

    他逐步往前靠近素萋身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刀,随手扔在地上。

    他半蹲下身,钳住她的脖子,警告道:“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

    “既然跟了我,就休想说半个‘不’字。”

    昏暗的光线下,公子的眼眸宛如蛰伏在黑夜的猎手。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孤独的环境中自言自语。

    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若是要倔,你便要一鼓作气倔到底。”

    “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切不可意气用事。”

    “素萋,你要牢牢给我记着,唯有无情无义,方能保全你一条全尸。”

    他说完,拂袖而去,徒留一室清寒。

    公子走后,她失魂落魄地抱紧自己,蜷缩在地上。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极致的无助,这种无助好像一根闷棍,从她看不见的角角落落,猝不及防地抽打下来。

    她感到痛苦极了,痛苦到差点流出弱者的眼泪。

    翌日清晨,微风拂过窗棱掀起卧榻边的幔帐,轻轻掠过她的脸。

    素萋睁开眼,支起瘫软的身子下床。扶着木梯的围栏,她一步步走下楼,却见楼下空无一人,仅有女店家手撑下巴,倚在案边打着盹。

    听见脚步声,女店家耸了两下眉毛,嘟囔道:“你醒了?”

    “跟你一块儿来的那位贵客已经走了。”

    “走了?”

    素萋神色一惊:“什么时辰走的?”

    “什么时辰我就记不得了。”

    女店家砸吧嘴道:“应是天微亮的时候。”

    素萋急切追问:“那他可有说去了哪里?”

    “什么也没说,我也没敢问。”

    女店家翻着白眼回忆着。

    “你不知道,他那张脸崩得吓人,当时天未亮透,我可当真都骇得很。”

    素萋心中暗自懊恼,看样子这回公子是真生她气了。

    就在她晃神的功夫,女店家咧嘴凑了上来,狞笑着问:“欸,你跟我说说,昨夜你那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听楼上叮呤咣啷一顿响,也不好上去瞧。”

    “但我这心里吧,实在好奇得紧,狸儿挠过似的直犯痒痒。”

    素萋冷然道:“不该你问的别瞎打听。”

    女店家犯了嘀咕:“我也就随口问问,那贵客走时身上带了伤,马背上都洇了血,若是回头有官家过来盘问,我好有个说辞不是。”

    素萋心下一阵抽搐,想来她昨夜用了十成十的劲,纵是公子身手敏捷闪避了几寸,也不知到底伤得怎样了。

    她心不在焉,也没多少心思同女店家打哑谜,留了该留的房钱,转身去院中牵马。

    身后的女店家拿起刀币追了出来,闷头交还给她,说:“不必了、不必了,你们的房钱早有人付过了。”

    “可是跟我一同的那位付的?”

    素萋下意识地问。

    “不对不对。”

    女店家连连摆手。

    “是那几个楚国来的蛮子付的。”

    她喜笑颜开道:“不过他们身上只有楚国的贝币,我这儿也不收,他们其中一个给我留了块儿铜牌,估摸着也能值不老少。”

    “我也没料到几个楚蛮罢了,出手竟如此阔绰。”

    “所以啊,你这几块齐刀,我是万万不能再收了。”

    素萋接过刀币放回身上,又问道:“那他们几个也走了?”

    “走了,比跟你来的那位贵客走得还早。”

    “半夜就走了,说是还要赶路回楚国,片刻耽误不得。”

    “多谢。”

    素萋谢过女店家,扬鞭起马,往着西南方向的曲阜赶去。

    路上风餐露宿了几日,她赶路赶得急,没废多少时日就到了鲁国。

    走在曲阜的大街上,人声鼎沸、车马喧闹,家家酒肆门前都站了几个当街叫卖的酒保,一见着过客就点头哈腰地高声呼喊。

    偶有几间女闾夹在其中,小门小户并不起眼,门前虽挂着各色各样的霞光绸子,但内里却是静静悄悄的,若是不仔细看,还当是谁家宅院。

    素萋沿着街边走了一段,忽闻身后传来一阵轻盈舒缓的歌唱声。

    “明月登楼,笑对伊人,纵马奔前程。”

    “雾里落花,雨中听琴,世事不由人。”

    女子的歌声如山涧松风,清脆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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