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死后第五年: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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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早日启程。”——

    作者有话说:月寒日暖,来煎人寿——唐李贺《苦昼短》

    第一卷结束了,下一章进入第二卷了,会换个地图,过往的事情也会慢慢揭晓,感谢大家的陪伴。

    第60章

    河南永王府内, 已是深夜,抽打的鞭声如戾风凄厉,一道道血痕遍布在劲瘦背脊之上,毫不留情地鞭打似狂风骤雨, 封铭口中死死咬着一块白布, 一声不吭地跪着, 身躯挺直,豆大的汗水从额间滑落。

    “啪——”染血的鞭子被永王扔在了一旁。

    永王手指发颤,指着跪在一旁桀骜不驯的封铭骂道:“逆子,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见他毫无悔意,眉目间的倔强似利刃, 永王捂着气到发痛的胸膛, 苍老面皮上叠了几个褶皱, 眼底的嫌恶不加掩饰,“当年若不是你哥哥横遭劫难, 这个世子怎么也轮不到你,果然是下贱胚子生的庶子, 上不得台面。”

    封铭一把扯掉口中塞住的棉白布,喉间哽住的鲜血吐了出来,他毫不在意地抹掉唇角的血液,邪性的眉微挑,“父王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想要这个位置就是我的, 谁来我都会杀了他,扒皮抽筋,敲骨吸髓。”

    闻言,永王胸中的那股气堵得慌, 为他这般凶残而心惊,这么些年,自然也见识过封铭残忍的手段,一日后悔过一日,自己这是养了一头血狼在身边,伺机而动,毫无人性。

    “逆子!你知不知道放出江礼致的消息会惹来多大的麻烦,你到底要干什么?”跌坐在黄梨花缠枝圈椅里的永王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自从知道封铭几次擅作主张之后,他就知他这个儿子已经有脱离他控制的迹象。

    封铭不以为意,兀自站起身来,语气散漫,“父王想要雍王死无葬身之地,以报哥哥当年的血仇,我这个做儿子和弟弟的,怎么都得给您分忧。”

    “若没有江扶舟的事情做诱饵,怎么让封衍亲自来,父王的如意算盘如何打得响?”

    永王头脑一阵阵昏天黑地,重重握住了椅围,“以身饲虎,你以为会有什么好下场,稍有差池,便是鱼死网破。”

    封铭随性将衣袍披在肩上,看着头发花白的永王,嗤笑道,“父王这话说得好笑,王铁林身死那一日,您尚且去哥哥的灵前告祭一番,怎么轮到雍王了,您反倒畏首畏尾了。雍王欺人太甚,已是天怒人怨,血海深仇,不能不报。父王还是老了,怕不是忘了当年哥哥的惨祸。如今王铁林已死,雍王的死期也不远了。”

    当年长子长媳幼孙横死于雍王之手,永王怎么会忘,他捏紧了拳头,眼中红血丝密布,“你做事无所顾忌,迟早自食恶果。”

    封铭冷笑,“父王说这话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儿子自从被您提到这个位置上,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我是洪水猛兽也好,豺狼虎豹也罢,父王便受着吧。”

    说罢,他抬步就要走,永王霍然起身,横眉冷对,“你到底把江礼致这个祸害藏到哪里去了,我劝你早日杀了,封衍这些年几近疯魔,你惹火上身有何益处?”

    封铭回过头来,遥遥看了一眼仿若苍老了十多岁的永王,“父王不是一直在寻吗?儿子怎么会知道在哪里。”

    这话气得永王死死盯着封铭的背影一连大骂了好几声逆子,身躯不住战栗。

    封铭一路飞驰,绕过月洞门和长廊,几个侍从和婢女见他衣衫不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纷纷躲避在一旁,生怕触到他的眉头。

    永王府两任世子,性子截然不同,头一位是正妃所生,一出生就是众星拱月,为人温文尔雅,风光霁月,幼时因聪慧还被宣悯太子抱在怀中称赞过,可惜天妒英才,早早离世。

    而后头这一位就一言难尽了,未成为世子之前,不过是众多庶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养在别院里自生自灭。王妃善妒,庶子们在别院里你争我抢,每年死几个草草收尸也就罢了。

    永王前去别院时一眼看中了与其他庶子撕打也不改其傲骨的封铭,便带回府中好生教养。起初就连永王都为封铭的乖训的外表所欺,后来才知他本性残虐苛毒。府中下人更是知晓他手段狠厉,不敢轻易靠近,故而世子院是人人畏惧之地。

    封铭到了屋前,面不改色地整理好了衣裳,继而推开门走了进去,一屋寂暗,唯有窗边洒落进屋的光如水波清澈。

    鬼面静静横躺在梁上,听到动静后,幽深的眸光看了过去,见是封铭,三两步翻身下来,单膝跪在了地上,“主子。”

    封铭坐下来,招手让鬼面过来,淡声道:“坐吧,你此去京都辛苦了。”

    见他神思不属,封铭不禁拧眉,“发生了何事?”

    鬼面的眼底有几分彷徨和困惑,“回禀主子,此番去京都,总觉得很熟悉,好似我曾经到过,但仔细一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封铭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掀开了紫檀平角条桌上摆放着的绿釉狻猊香炉,用镊子放了一块香片进去。

    燃香罢了,他淡声道:“是吗?那可就奇怪了,你是我从在街边捡回来的乞儿,从未去过京都,你说是吗?”

    冉冉的云头香混杂着细密的幽兰香交错纷杂,溢满了屋室,鬼面的眼神渐渐由清明变得混沌,他坐在那里,好似一尊石山,一动也不动。

    “阿礼,你过来。”封铭抬起眼帘,深邃的眸光放在了鬼面的身上。

    似是听到呼唤,鬼面默默坐到了封铭的旁边,背脊挺直,却一言不发,只静静看着封铭,无喜无悲,若不是呼吸仍在,倒像是一座石像。

    封铭握住了他的手,冰凉的手落在掌心,继而十指紧扣,“阿礼,回京都高兴吗?你家就在那里,去金福巷了吗?你之前同我说江扶舟便是在那里将你带回家的。”

    没有任何应答,鬼面死寂一般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像是听不懂任何话语。

    封铭也不恼,轻轻将人揽在了怀里,“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在找你。”

    “哥。”

    鬼面忽然的一声落在屋内,让封铭眸中的阴毒一闪而过,他骤然捏紧了鬼面的下颌,声音森冷。

    “江礼致,你哥死了,江扶舟五年前就死了。”

    口齿张合不得的鬼面只睁着迷蒙的眼睛看他,表情无措迷惘,没有再说一句话。

    封铭唇边露出残忍一笑,“你若是知晓,当年你的行踪成为了江扶舟倒卖军需的罪证,该是怎样的椎心泣血。”

    “是我救了你,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呢,阿礼。”封铭揭开了鬼面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半边烧毁的脸,手指触摸在凹凸不平之处。

    不管鬼面是否听懂,封铭将他圈在怀里,在空寂的屋内,他目光落到了幽暗的窗边,喃喃道:“等事情都结束了,我就带你回京都。”

    无人应答,轻若云雾的声音飘散在屋内。

    ***

    天朗气清,风烟俱净,似水洗过的澄澈,渺然万里无云。

    王士净正在内阁值房埋头批阅各项文书,他已经静坐了两个时辰,背脊紧绷着,等他抬起头来时,衣裳已然汗湿,用棉布擦了擦额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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