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驸马竟是白切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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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别?说只是不让他进屋了,就算靖阳公主拿把剑说要让他以命赔罪,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

    外面的风雨未止,屋里的少女?也不平静。

    元妤仪接连斟了两杯凉茶,一口喝完,才将心头那股愤愤不平的郁气压下?。

    隔着明亮的烛火和轻薄的窗纱,廊下?那道挺拔颀长的身影始终未动?,只是沉默着守在外面。

    少女?站在门后,不开门也不离开,两个人像极了吵架怄气的眷侣。

    她气恼;

    恼的是谢洵想和离便和离,想留在她身边就无所顾忌地找过来,她恼的是自己看起来像被人戏耍的无知少女?。

    他们是夫妻,夫妻便代表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携手应对,不可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是谢洵恰好踩到了元妤仪的底线。

    她曾亲眼?看到那夜他和江相等人亲密地攀谈,可就因为对他的信任,她没有质疑,没有拆穿,而是选择询问,可他呢?撒谎骗她。

    后来的事?更让她恼怒,一句话都不解释,径直送来一封“夫妻反目”的和离书等她签字。

    怎么,他谢二公子的嘴就是金子镶的吗?撬开他的嘴比撬蚌壳还难。

    现在倒好,她独自难过许久,谢洵竟找上门来,突然想开要解释了,突然说非他本愿了?

    他想说,也得看她想不想听。

    元妤仪在屋里踱了两步,越想越不平,隔着门斥道:“谢公子还在这儿等着做甚么?你我已然和离,让旁人看见难免误会!”

    谢公子和误会两个词被少女?咬得极重。

    谢洵却没有因她这威胁性满满的话后退半步,他的声音宛如清脆的碎玉,语调郑重,“谢某不怕误会。”

    误会好啊,他还怕人不误会呢。

    元妤仪闻言怔愣一瞬,眉尖微蹙,径直拉开门道:“谢衡璋你无赖!”

    门外的青年一身湿透的素白直裰,乌黑发丝也湿答答地黏在额边,宛如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谢洵神情淡然,并不恼怒,反而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这是殿下?第二次骂我无赖。”

    元妤仪一怔,显然也想到了第一次的情景;

    在青州客栈里,他们刚剖白心意时,谢洵堪称让人震惊的那句话,“与自家?娘子恩爱,不必挑时候。”

    少女?的耳后泛起一抹绯色,眉尖却始终蹙紧,她睨了眼?前狼狈的青年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破现状。

    “谢公子妄图攀谈过往引我心软?真?是好笑,和离是你说的,现在也是你舍不得了?”

    听到她话里遮不住的埋怨,谢洵脊背挺得笔直,凝望着元妤仪道:“与你和离、撒谎骗你,都有不得已之缘由,你愿意听我解释么。”

    迎面吹来的冷风激得元妤仪往后退了一步,白皙修长的指尖搭在门框上,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不得已便选择伤害我,抛弃我,视过往生死情意如云烟,是吗?我给过你坦白的时间和选择,但你清醒地愚弄我,现在回过神来说后悔?”

    她的语调平静极了,看向他的目光微微闪烁,“谢衡璋,你太狂妄了。”

    这世上的误会并非解释完就能彻底消失,哪怕是有不得已,可伤害已然铸成,无法?挽回。

    他的为难是真?的,可她的失落痛苦,彻夜流干的泪,又何曾是假的呢?

    说罢,木门“哐”的一声再次关?上。

    谢洵的心底泛上一股浓烈的酸涩。

    他想,自己或许是真?的错了,从前为了保护她,而将她瞒在鼓里,以对她好的名义害她伤心,是真?的错了。

    青年靠近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子上,他站在门边,也不管屋里的人能不能听见,轻声开口。

    “你怨我恼我憎我恶我,都是应当的,你可以不听解释,可我却绝不能就此离去,我已弃你一次,心如刀绞,绝不会再错第二次。”

    元妤仪一言未发,却与他仅一门之隔。

    外面响起谢洵清冷如玉的嗓音,“江相查到了我的身世,先祭酒陆氏遗孤,半身罪臣骨血,再加上我们杀了与他亲厚的侄儿,他自然满腔怨恨,想借此做文章,让我们偿命……”

    他的声音一顿,片刻后才沉声道:“与罪臣牵扯不清,对你只有百害而无一利,你以身犯险才洗脱身上牝鸡司晨的流言,不能因我付之一炬。”

    元妤仪怔怔地听着,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不自觉捏紧掌心的软肉。

    门外传来最后一句话,谢洵嗓音温和,却又带着一丝歉疚,“我本想保护你,可没想到到头来竟险些铸成大错,对不起。”

    他不知她已经先一步替他寻到了证据,处处为难却无论如何也寻不到破局的方法?,二选一,谢洵只能选牺牲自己,让元妤仪好好地活着。

    所以伤害她,真?的是迫不得已。

    元妤仪还没换干净衣服,身上的湿襦裙传来冰凉的温度,可她恍若未觉,心中的坚冰缓缓融化成一滩水。

    良久,她才低声道:“可你怎么能瞒着我呢?你怎么可以骗我……”

    谢洵根本不知道,她在看到那封和离书时,心绪瞬间崩塌,被抛弃的滋味更不好受。

    门外的青年将掌心中微松的布条重新系紧,闻言只是无奈道:“倘若坦白前因后果,你会看着我入狱候审么?”

    元妤仪怔愣许久,眼?中茫然,只是在他看不见的门后摇了摇头。

    她不会。

    不仅不会,届时为了保下?谢洵,她甚至不惜跟江相撕破脸,更甚至可能会亲手造似是而非的假证,为他拖延时间。

    谢洵道:“殿下?喜欢我,无法?眼?睁睁见我去死;可我喜欢殿下?,所以瞒着你,愿意为你去死。”

    若在他们之后的日子里,元妤仪对他抱有的不是爱,而是恨是怨,那就更好了。

    她再也不会因他的死讯而悲伤。

    这就是谢洵的所有目的,所有计划。

    他算到了江相会顺着他的计划走,也算到了元妤仪的恼怒失落,甚至算到了自己的动?摇,却唯独没算到和离后她派沈清送来的卷宗。

    当看完那两本卷宗后,谢洵的心头同时交织着悔恨和欣喜两种情绪。

    他悔的是说和离太早,没有同她坦白;高兴的不是自己肯定?能活下?来,而是他能向她解释清楚这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误会。

    “妧妧。”这是谢洵第一次意识清醒时唤她小字,舌尖似乎还带着灼热的温度。

    他的话里带着不确定?的试探,轻声问道:“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个没有名分的面首……”

    他也心甘情愿,只要留下?他。

    元妤仪听完,涣散的眸光渐渐聚焦,眼?眶微热,蒙上一层模糊的水雾。

    外面的雨滴淅淅沥沥,风声渐盛,仿佛朝人的心上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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