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舍后,他疯魔了(女尊): 11、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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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出缠满纱布的手,轻抚了一下沈玉峨的侧脸,指节蹭过发丝,触碰到她微凉的青白玉发钗。

    发钗在她翻墙爬窗时已经松动了,他的指尖不需要使劲都能拔下来,连带着她的鬓发也柔和地垂落下来。

    “玉娘、玉娘、”他轻声唤着。

    沈玉峨迷迷糊糊地应了他一声,却没睁眼。

    “上床睡吧,地上凉。”衣储莲伏下身子,受了伤的嗓子有些喑哑。

    沈玉峨迷蒙着睁开眼眸,看了他一眼,随后摇摇头,又阖上了眸子,声线因为困倦而含糊:“不行,我们还未礼成。”

    当初母皇将他赐给自己做太女卿,但还未筹备好礼,母皇就猝然离世,大婚的事自然就放下了。

    她匆忙登基,想着她成为皇帝后,再给衣储莲举行封后大典也是一样的,却没想到被穿越女附身,一切都变了。

    衣储莲听到她无意间脱口而出的话,眼睫轻动,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上书房那些美好的日子。

    那时的玉娘其实是很讲规矩,恪守礼教的,对上她尊敬母皇与一众庶父;对中她与姊妹兄弟相处和睦;对下也宽仁温和。

    正因为她被教养得处处都好,先帝才会立她为储君。

    也正因此,他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勾引得她对自己做出孟浪的举动。

    但即便再孟浪,她也只是点到即止,不会因此觉得他轻贱不堪,把他当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暖床小侍,看他的眼神永远是澄净的欢喜与尊重。

    那段日子衣储莲至今回想起来,依然像一场当时幸福,破碎后却无比残忍的梦境。

    但沈玉峨此刻像梦呓般无意间的这句话,又将他拉回了往昔的美好中。

    衣储莲心中泛起酸酸的柔软,连声音也不自觉地轻柔起来:“玉娘,你我之间还讲这些虚礼吗?”

    沈玉峨听到这句话,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且她已经连着两日没睡觉了,真的好累。

    但是一想到她冰清玉洁、恪守规矩的储莲,竟然破例让她上床,她又觉得开心。

    她忍不住上前,亲了亲他鼻梁侧的那颗小痣,笑意哝哝:“你放心,我绝不对你轻佻的。”

    她脱下外袍,钻进被子里,手脚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放着。哪怕他们都大被同眠了,但两人中间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彼此都无法触碰。

    这是沈玉峨特意隔出来的屏障。

    她对衣储莲心怀愧疚,当初的封后大典没办成,如今封他为最末等的侍郎,也连个正式的册封礼都没有。

    沈玉峨内心无奈,时局如此,面子上的功夫,她已经做不成了。

    但也因此,她私下的行为举止就更要得体,不能让衣储莲觉得她轻视他,把他当做玩物戏弄。

    抱着这样的想法,被子下的沈玉峨,往那一躺就是兵,就这么笔挺地睡着了。

    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被她轻贱的衣储莲一阵愕然。

    直到确定她真的就这样直愣愣地睡着了,漂亮的琥珀眸里,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浅淡温和的笑意。

    *

    翌日天还没亮,东暖阁里的宫人都还没起身呢,沈玉峨就已经醒来了。

    她起身的动作,惊醒了本就睡得浅的衣储莲:“玉娘怎么起得这么早?我还侍奉您更衣吧。”

    “不用,你好生歇着。”沈玉峨几下就穿戴好了衣裳,附身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薄唇贴着他的肌肤,带着留恋不舍的温情:“晚上再来看你。”

    说完,她掀开窗棂,轻快跃下,消失在了清晨艳艳的蓝色里。

    衣储莲下意识下了床,推开窗户,想看她离去的背影。

    可什么都没看见。她走了,像她来时一样,匆忙没有痕迹,好似一场幻觉。

    衣储莲指尖触碰着自己额头被她吻过的地方,残留着温热的痕迹。

    他沉默地低下头,感觉那道温热的痕迹,像瘟疫一样在他脸上迅速蔓延,脸热得绯红滚烫。

    *

    沈玉峨离开东暖阁后,就径直去了蓬莱殿——装深情。

    这样既能继续麻痹孟鸿雪,又能让养心殿内的钱宝等人知道,她昨夜离开,并非去其他过夜,而是又在为君后黯然神伤。

    去蓬莱殿的路上,沈玉峨顺手从犄角旮旯里折了一株梅花。

    她并没有进蓬莱殿,而是就这么手执梅花,在宫门口站着。

    另外,她还在雪地上跳了跳,把脚下一圈的雪地踩实,又抓了一把雪洒在自己的肩上头上。

    显得她好像在蓬莱殿门口站了一夜似的,谁看了不感叹一声深情?

    做完这一通,天已经蒙蒙亮了。

    蓬莱殿的宫人开始起身扫雪,打开宫门的一瞬间,就看到沈玉峨身上手持梅花,浑身落满雪的样子。

    不等他们惊讶的时间,沈玉峨就把手中的梅花丢掉,转身急匆匆走了。

    这后宫就是个巨大的筛子。

    不到半天,整个后宫都传遍了她在蓬莱阁外站了一夜,只为等君后服软的悲情戏码。

    宫人们纷纷感叹:“陛下果然还是深爱着君后。”“衣氏果然比不了。”“真才是真爱啊。”

    消息很快也传到了东暖阁。

    安桃一边伺候衣储莲梳洗,一边闷闷不乐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衣储莲面无表情地听着。

    沈玉峨在清晨被宫人撞见,在蓬莱殿宫门口拿着梅花等待,也就是说,她刚从东暖阁离开,就去了蓬莱殿?

    那她昨夜对自己的温柔,算什么?

    衣储莲刚有些血色的脸颊,顿时苍白一片,好像一个苍凉的巨手,瞬间攫住他心脏的,挤榨撕裂揉烂。

    “公子,您别难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您的。”安桃愧疚道。

    “......不,我没难过,我只是......”衣储莲紧咬着唇,眼眶泛着阴沉沉的薄红。

    他只是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

    沈玉峨昨夜在蓬莱殿外守了一夜的事,最先知晓的人,自然是孟鸿雪,他既得意又满足。

    他依然没有听从菖蒲等人的建议,主动给她台阶下。

    而是自信满满地等着沈玉峨坚持不下去,像从前一样,乖乖地主动来蓬莱殿向他低头认错。

    但一码归一码,他有这个耐心去等沈玉峨认错,却没耐心容忍衣储莲这个贱人。

    他带着人前往东暖阁去。

    他要去教训教训衣储莲,别以为有了位份,就在宫里有了立足之地。

    君后才是后宫之主,在孟鸿雪面前,他衣储莲永远都是低贱的贱奴。

    可当孟鸿雪气势汹汹杀到东暖阁时,才知道衣储莲竟然去了慈宁宫,陪着太后那个老东西礼佛。

    他又赶紧带人去慈宁宫,太后那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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