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舍后,他疯魔了(女尊): 4、统统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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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桃小心瞥了眼周遭的宫人们,悄声在他耳旁道:“公子,您别灰心,孟鸿雪脾气那么坏,早晚失宠。瞧,陛下这不就惦念起您的好了吗,来日方长。”

    是啊,来日方长。

    衣储莲低眉敛目,纤长的淡睫掩住冷狭的丹凤眼。

    他用手背狠狠擦过脸颊,将昨夜那一抹令他失神错愕的温柔擦去。

    孟鸿雪、孟家、沈玉峨,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安桃,我昨日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做好了吗?”他声音沙哑微弱,眼神却冷硬如冰。

    “准备好了。”安桃连忙从袖中拿出一方面纱。

    面纱纯白,质地轻盈而不透。

    孟鸿雪当初用匕首划烂衣储莲的脸,伤口主要都在他的下半张脸上。

    面纱一覆,如雪似雾般从他高挺的鼻梁处落下,恰好完全当住了他丑陋的疤痕,只露出他上半张无暇的脸。

    薄冷清白的面皮,鼻梁上的一颗小痣,秾丽长睫尾稍轻挑,明明只有半张脸,却给人一种无限神秘遐想的美感。

    但这种美感却被他琥珀眸中的杀气腾腾冲散,惊艳之余,也让人直打寒战。

    安桃有些害怕与心疼。

    自从冷宫出来,公子性情大变,眉目间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温柔似水,整个人锋利十足,像一把磨得发亮的刀,随时准备置人于死地。

    *

    沈玉峨看奏折一直看到天亮,双眸酸胀,难掩倦怠。但她依旧强撑着疲惫的身子,去上早朝。

    穿越女自从占了她的身体登基为帝后,就常以‘圣躬疲惫’为借口不上朝,也不批阅奏折。

    实际上,她每天都在后宫里变着花样逗孟鸿雪一笑,导致权力一步步被孟家把持。

    如今,沈玉峨就算夺回了身体,也不敢明显表现出勤政的姿态,否则必然会引起孟家忌惮猜疑。

    就连她昨夜看了一整宿的奏折,也是只阅览不批红,只在心里记得各地发生了什么大事小情即可。

    本来她还打算再演一阵子不上早朝的昏君,继续迷惑孟家,迷惑孟鸿雪。

    但今日却不行。

    因为今天是科举殿试的大日子,关乎国本。

    殿试在前朝的保和殿举行,由沈玉峨亲自参与策问出题。

    由于能进入殿试的考生们,已经通过了此前的乡试、县试、会试,已经算是准进士出身,只等着她这个皇帝授予正式资格。

    因此,无论她们殿试成绩如何,都不会淘汰,只是由她分出个名次高低,状元、榜眼、探花之类,称得上‘天女门生’。

    只可惜,到沈玉峨这里却变了质。

    原本,沈玉峨新帝登基,应该在常规的三年一次的正科考试里,再加一次恩科,培养自己门生势力。

    沈玉峨也是这样做的,她把一切都筹备好了,就等着登基、封后,然后加开恩科,结果穿越女来了。

    她丝毫不在意沈玉峨筹备这些的心血,对恩科考试也毫不在意,一门心思全在孟鸿雪上,就连需要皇帝亲自参与出题的殿选策问,也直接交给了孟家人负责。

    导致那一年的恩科舞弊成风,孟家就是在那时,靠着泄题崛起的。

    也是在那时,新帝‘沈玉峨’渐渐有了昏君的名号,再加上‘她’贬夫为侍,折辱先帝钦点的准皇后衣储莲那些事,风评更加不堪。

    如今三年过去,又是一年科举,孟家故态复萌。

    前阵子,沈玉峨还是幽魂时,飘到了孟府里。

    发现今年殿选的学子,不是已经拜在了孟家掌权人,孟鸿雪之母,孟璟的门下,就是拜在了与孟家同气连枝的同党门下。

    什么天女门生。

    都是孟家的门生,这皇帝干脆让给孟璟来做好了。

    沈玉峨恨得直咬牙,但也没放弃,秉持着幽魂的特性,在百官的府邸里盯了很久。

    经过一番挑挑拣拣,她终于发现,在这一批考生里,还是有不愿意抱孟家大腿的好学子——周书兰。

    周书兰家境贫寒,性情却极为清正,刚直不阿。

    这些进京待考的学生了,为了日后官运亨通,都已经投靠了孟璟,但周书兰却不为所动,安静备考。

    沈玉峨很满意,有意栽培她。

    *

    殿试开始,考生们悉数入座。

    沈玉峨也慵懒地坐在龙椅上,忍着倦意,扫向下座正歘欻欻写个不停地考生们。

    这些人,时而皱眉停笔,时而展眉续笔,做出一副沉思后豁然开朗的样子,显出一种‘陛下出的考题真有水平,但我的学识也不差’

    的感觉。

    装什么呢?

    孟璟不早就把殿试考题卖给你们了吗?

    沈玉峨从袖中拿出一把紫檀扇,微微掩唇,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

    她的目光越过无数考生们,一直落在角落里,那个看起来极不起眼的女子身上。

    她约莫二十来岁,眉目略带秀气,指腹薄茧粗糙,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却十分干净。

    周书兰没有提前买题,但下笔如有神,一直写个不停。

    沈玉峨淡淡一笑,对自己看中的人更加满意。

    周书兰正全神贯注地答着策踢,忽然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笔尖微微顿了一下,继续答题。

    但没过多久,她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本能寻找那道目光。

    按理来说,她不应该抬头乱看的。

    这里可是威严肃穆的保和殿,天女脚下,她的眼睛应该从始至终都紧盯着脚下的一块砖,不能挪移。

    但那道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似探究、似欣赏、似总之令她坐立难安,无法忽视。

    她抬眸的弧度十分轻微,越过周围的无数考生,像越过万水千山,朝着那目光看着她的方向看去,最终落在了高台之上。

    高台上垂着一帘玻璃幕,冬日暖灿的阳光,从窗棂中照进来,衬得那珠帘点点滴滴,如断了线的水珠琉璃,折射出清透晶亮的华美光晕。

    光晕中慵懒斜倚着一位清瘦的女子,玻璃珠帘摇摇晃晃,将一切半遮半掩,看不清五官,只看得清一只把玩着紫檀折扇的手,指骨莹润,如玉雕琢,说不出的灵秀。

    周书兰怔愣了一下才清醒过来。

    她终于知道刚才一直在看自己的人,竟然是皇帝陛下,她一时惶恐万分又受宠若惊。

    陛下竟然在看她,何等荣幸啊。

    哪怕如今陛下风评不好,骂声居多,学子们私下更是义愤填膺,骂她昏君。

    但天下千千万万学子,又有谁没做过被陛下独独看中,为君而生,为君而死的美梦呢。

    周书兰暗暗握紧了笔,再如何她也不能在殿前失仪。

    她正欲收回窥探的视线,老老实实地继续答题,忽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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