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舍后,他疯魔了(女尊): 3、朕是窝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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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朕绝不饶你。”沈玉峨施施然起身,看向菖蒲的眼神带着警告。

    菖蒲神情一阵错愕。

    怎么会?陛下今天为什么没有求他?

    按照从前惯例,陛下知道惹了君后不悦,就会在撤了炭火后冷寂的殿内呆坐一夜,等着君后消气。

    甚至还会低声下气地求他,替她给君后说好话。

    怎么今天全都变了?陛下看他的眼神不但没有恳求,还有震慑与危险,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

    离开蓬莱殿,天已经彻底黑了。

    沈玉峨转头看向自己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一大群人,除了谢双飞,就没她的人了。

    不过柴玉死了,正好腾出位置来,让她扶持自己的势力。

    “廖果。”她道。

    一个年轻的小中官站了起来,应道:“陛下,奴才在。”

    她就是白天带太医去冷宫的小中官,做事谨慎,背景也干净,是个可以调教任重的。

    “柴玉死了,从今日起,你继任柴玉中官统领之职。至于钱宝,你识字,也来御前做个秉笔吧。”她道。

    钱宝是孟氏安插在她身边的人,她才杀了柴玉,又扶了廖果做御前中官统领,必须得扶一个孟氏的人起来,不然难免孟氏起疑。

    一山不容二虎,且让她们两个打擂台去吧,也好替她吸引前朝的火力。

    就在她们两个连连谢恩时,沈玉峨已经动身去了御书房,既是批阅奏折,也是吃饭。

    堂堂皇帝,去皇后宫里,连饭都没得吃,唉~~

    *

    穿越女只知道讨好孟鸿雪,无心政务,奏折堆成了山,沈玉峨一直批到了后半夜。

    廖果为她端来一碗参汤,弓着身子,语气毕恭毕敬:“陛下,熬夜伤身,喝点参汤补补气血吧。”

    沈玉峨放下笔,低头喝了一口,参汤温度不冷不烫,温热拿捏地正好。

    她眼角弧度微微上挑了些,这才稍微有点皇帝的样子嘛。

    “东暖阁那边怎么样了?”她一边喝一边问。

    廖果道:“衣公子晚上醒了一阵,堪堪喝了点粥,大约是伤口疼得厉害,太医给了开了安神止痛的汤药,这会儿又睡下了。”

    沈玉峨放下汤碗:“朕去看看他,剩下的奏折回来再批阅。”

    夜深人静,落雪纷纷,在宫道上落下满地银亮的雪光。

    东暖阁的灯已经熄了。

    宫人们见过她白天一句话就要了柴玉姓名的事,如今对她畏惧不已,忙要高呼跪拜。

    沈玉峨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安静,自己拿起一盏烛台,推门走了进去。

    阁内只有安桃一个人近身伺候衣储莲,眼下,他已经趴在小榻上睡着了。

    阁内烧着地龙,不需要另烧炭盆就温暖如春,热腾腾的暖意如同此刻阁内的黑暗一样,从四面八方围拥着她。

    她手中小小的烛火摇曳着,像是黑暗世界里仅剩的一抹光亮,孤独地燃烧着。

    沈玉峨慢慢向床走去,撩开床幔,衣储莲细眸轻阖,安宁沉睡,烛光模糊而淡黄,如琥珀一般包裹着他,仿佛将他冻结在时光里,美丽、脆弱。

    只可惜,他脸上那几条狰狞的疤痕,令这分美增添了几分残忍的可怖。

    那是不久前,孟鸿雪用匕首在他脸上泄愤似的胡乱划出的口子,血痂后脱落,留下一道一道蜿蜒如蚯蚓般的痕迹。

    触目惊心之余,又叫人心生嫌恶,不愿触碰。

    但沈玉峨却没有半分嫌弃,只有心疼与难过。

    她默默伸出手,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力道极轻,轻得像一阵漫长的叹息。

    *

    衣储莲紧闭着双眸,身体死死得绷紧。

    他一直没有睡着,脖颈上的伤,十指锥心的痛,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从沈玉峨推门进入的那一刻开始,他怨毒的眼神就死死钉在她的身上,阴冷黏腻,潜藏在潮水般的黑暗中。

    直到沈玉峨端着烛台,越来越近,光芒要照亮他的脸,他才沉默闭上。

    他能感受到沈玉峨撩开窗帘的细微动作、她凝视着他的目光、几乎不可闻的呼吸,每一样都让他厌恶生恨。

    她还来做什么?看他的笑话?

    想着如何继续折磨他,讨好孟鸿雪?

    虽然他受的这些苦难,都是孟鸿雪亲自动的手,她并未直接出面。

    可若无她的纵容允许,孟鸿雪怎么有能力把他关在冷宫,流放他的家人?

    衣储莲藏在被子里的手背青筋迸起。

    这些年的血与痛,让他早就忘了从前的情意,只有浓到化不开的仇恨。

    透过薄薄的眼皮,幽暗的烛光,他隐约看到沈玉峨模糊的阴影正向他靠近。

    但他竭力忍着,为了爹娘、为了族人。

    被纱布缠裹的指尖在被子里压抑抓挠,剧痛混着鲜血从纱布里渗了出来,他苍白的手染着血,像扭曲攫取的虬枝。

    就在他绝望而无助,等待着痛苦如疾风暴雨般降临时,落在他脸上的是极致的轻柔。

    他一时怔然,不知所措。

    紧绷得揪成一团的心,难以宣之于口的怨、卑、怪、惧、恨、怒、都被她温暖轻柔的指尖悠长地抚过,刹那间茫然涣散了。

    等他回过神来,天已经亮了。

    但脸上被沈玉峨轻轻抚摸过的伤痕,触感犹存。

    她为什么...

    她不嫌丑吗......

    衣储莲怔怔盯着天花板想着,安桃却欢天喜地地掀开了帘子。

    “公子,听宫人说,昨儿深夜,陛下来看过你。可惜那会儿我睡着了,陛下也没叫醒我,您知道陛下来过吗?”

    衣储莲不着痕迹地扫过周围伺候的宫人们,摇摇头,嗓音虚弱沙哑:“没有。”

    “那应该是陛下心疼您受伤,所以也没叫醒您,就想来看看您就走。”安桃笑得眼睛都看不到缝了。

    天真。

    ‘她才不是会那般对我的人。’衣储莲心想。

    但他被安桃搀扶着靠坐起来,长发拂过脸颊扭曲的伤疤时,琥珀眸有一瞬间发怔。

    困扰他一夜的疑惑,再次纠缠上来。

    良久,他问道:“陛下昨夜歇在哪里?”

    安桃抿了抿唇,小声道:“昨夜君后闹了脾气,把陛下赶出了蓬莱殿,陛下在御书房歇下的。”

    “原来如此。”衣储莲勾着薄唇,无声轻笑,笑中带着自嘲。

    怪不得会深夜来东暖阁。

    原来是跟孟鸿雪吵架赌气,故意装出一副对他好的模样,刺激孟鸿雪呢。

    他永远都是他俩角斗中的棋子,增添他们情趣的工具,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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