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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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会儿来见上官靖没有任何用处。

    但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一旦停下来等着,他就心慌得厉害。

    地牢里,东洲那五皇子神色憔悴,眼底带着青黑,一看便知昨晚没怎么休息。他手上被喻君酌弄伤的地方,血迹已经干涸,伤口并未包扎。

    少年一看到喻君酌便用东洲话说着什么,想来又是在求饶。

    “把手包一下吧。”喻君酌递了条巾帕给他。

    上官靖一愣,接过巾帕裹住了手上的伤口。

    “他们都说你是东洲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得知你性命垂危,你的父皇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吧?”喻君酌问。

    上官靖听不懂,只能茫然无助地看着他。

    “你当真受宠吗?”喻君酌像是在问他,更像是在问自己:“最得宠的皇子,怎么舍得送来当质子?”

    喻君酌想起了第一眼见到上官靖时的情形,少年神态谦恭,甚至称得上卑微。后来被关到了地牢里,也只是求饶,丝毫没有愤怒。

    这不是常年被偏爱的人该有的模样,倒是让喻君酌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只有没人在乎的孩子,才会随时放低自己,不敢表露出任何不切实际的愤怒和不满。

    “你最好还有人在乎。”喻君酌喃喃道。

    他现在只希望东洲皇帝不会像他那位父亲一样,全然不顾儿子的死活。

    “让人给他一床薄被,弄些吃的。”喻君酌朝谭砚邦道。

    严格来说,上官靖只是人质,并不是犯人。

    两人刚从地牢出来,刘管家匆匆跑来,说郡守带着高尚书和杜侍郎来了。

    “他们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谭砚邦很是不满,他家王爷最讨厌这几个人,连带着他也看几人不顺眼。

    “他们要见王爷,老奴让人拦在了前院。”刘管家说。

    “王妃,属下去见他们吧。”谭砚邦不想让喻君酌添堵。

    “我跟你一起去。”喻君酌道。

    周远洄中毒这么大的事情,淮郡郡守和京城来的那俩没连夜过来询问已经算是沉得住气了。喻君酌虽然没心思应付他们,却也知道以自己如今的身份,该给他们一个交待。

    到了前厅,郡守提前起身迎了上来。

    “王妃,王爷可醒了?”郡守问。

    “王爷在等东洲人的解药。”喻君酌说。

    “不是说下毒的并非使团的人吗?他们能找到解药?”

    “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

    一旁的高尚书插嘴道:“不知王妃可有差人知会陛下?淮王殿下命在旦夕,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尽快想好后手。万一王爷撑不住……”

    “高尚书!”喻君酌冷冷打断他:“你是在教淮王府做事吗?”

    “下官只是……”

    “且不说王爷现在还好好躺在那里,就算王爷真有万一,你觉得谁能撑得起水师的担子?”喻君酌眸光凌厉,语气带着少有的咄咄逼人:“水师是王爷一手调.教出来的,换了谁也撑不起。你与其想着你的后手,倒不如祈祷王爷安然无恙,否则自淮郡到京城,谁也好过不了!”

    “王妃息怒,高尚书并非这个意思。”郡守忙打圆场。

    “是吗?”喻君酌目光扫过三人,嘲讽道:“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永远是明哲保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诸位一大早来王府,是为了水师的兵符吧?”

    “下官别无他意,只是想提醒王妃,危难之际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高尚书道。水师兵符如今在周远洄手里,若将军府有人趁着周远洄中毒起了别的心思,就麻烦了。

    “你想如何准备?”喻君酌问他。

    “郡守大人愿意派府兵前来守卫将军府。”高尚书道。

    喻君酌简直要被气笑了。

    周远洄还活着呢,他们竟开始商量后事了!

    这一刻,喻君酌心里满是不忿,甚至替周远洄觉得心寒。明明出生入死的事情都落在了周远洄头上,到头来他中了毒这些人想的却都是水师的兵权别出了岔子。

    “将军府都是王爷的亲随,各个都是随王爷出生入死的儿郎,你郡守府的兵有什么资格来看管他们?”喻君酌虽看着文弱,骨子里却带着几分天生的贵气。

    高尚书数月前在大殿上曾有幸见过他慷慨激昂的模样,今日再见,只觉少年竟是比那日更添了几分锋芒。

    “谭将军,送客。”喻君酌道。

    谭砚邦当即伸手做了个逐客的手势。

    郡守看向高尚书,见对方没再言语,只能起身告辞。来之前,他原以为淮王妃应该很容易拿捏,万万没想到这么难缠。

    “那日老夫见他的时候,明明很好说话的。”郡守道:“上回淮王愿意跟咱们一道用饭,就是王妃给王爷吹的枕边风呢。”

    “淮王殿下素来不搭咱们,若能因为喻君酌一句枕边风就改了主意,不更能说明他的本事?”一直不说话的杜侍郎道。

    “他当初可是凭一己之力在大殿上哄得陛下龙心大悦,不仅封了他少师还赐了他赤金令。”高尚书道:“小瞧谁也不能小瞧了他。”

    杜侍郎又道:“我从前和永兴侯共事过,他那一板一眼的性子倒是和这个儿子全然不同。”

    “这父子俩压根就不对付,别忘了当初嫁进王府时,他一句话就把原本该给侯府的聘礼捐做了军饷。当时我就站在永兴侯旁边,眼看侯爷那张脸都黑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我听着都肉疼。”高尚书说。

    几人被喻君酌落了面子,这会儿竟把正事抛到了脑后,纷纷开始列举喻君酌的“厉害”之处,仿佛论证了喻君酌厉害,就能显得他们不那么狼狈了。

    三人的结论是喻君酌连亲爹都压不住他,能落了他们面子太正常了。

    “那水师咋办?”郡守扯回了正题。

    “还能怎么办,看喻君酌这派头,我倒觉得他能顶得住事儿。”高尚书说。

    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喻君酌手里还捏着赤金令,除非皇帝下旨,否则他们谁也不敢放肆。就算没有赤金令,看周远洄的部下守在一旁时那忠心的模样,也能知道这淮王妃的分量非同小可。

    不敢硬来,那只能静观其变了。

    “王妃,要不要属下着人去调派一些人手来?”经此一事,谭砚邦对喻君酌更多了几分敬重,这会儿哪怕喻君酌让他直接把人拿了,他应该也会照做。

    “他们不敢胡来,否则今日定会带人。”喻君酌虽然心里烦,却也知道那三人并非存了异心,反而是杞人忧天,生怕将军府的人或者自己出了问题。

    他所料不错,当日郡守府的府兵压根没敢往将军府门口凑。

    喻君酌并非毫无智,他也知道眼下的境况出不得任何差错,是以让谭砚邦加强了将军府内部的守卫。他并不了解周远洄这些部下,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值得信任。

    但他相信以周远洄那种做派,能放到身边的必然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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