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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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长大的,做生意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何况祁掌柜不是说了吗?一切有他,你只管去做,他自会给他兜底。”

    喻君酌听了这话,稍稍有些心动。他忍不住想,若母亲尚且在世,定然也希望自己能跟着舅舅做点什么吧?

    几日后,祁掌柜又着人传了话,让喻君酌去府里用饭。

    喻君酌猜到了舅舅的心思,没再推脱,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有淮王府的招牌,新商会起步会容易一些,所以我答应入股商会。但商会也不能只记我自己的名,要把表哥也一起记上。至于商会起步需要的银两,我和表哥各出一半。”

    “君酌……”

    “舅舅,你听我说完。”喻君酌抬手打断祁掌柜:“陛下赏了我不少银子,我还有俸禄,实在不够也还有王爷的私库呢。我知道舅舅疼我,可我平日里又不爱挥霍,留着银子也没别的用处,倒不如拿出来走动走动,这样我心里也高兴。”

    祁掌柜无奈一笑,并未再坚持。在他看来,喻君酌与祁丰都是一样的,他若再争执反倒显得生分。这两兄弟若是真能一起做点什么,他这个当爹当舅舅的,自然欣慰。

    “你方才的想法,可有和王爷说过?”祁掌柜问。

    “说过一部分,王爷的意思银子全由他来出,但我想着舅舅肯定不愿意。”

    “那是自然,我送我外甥一个商会,若是不叫我出银子,那还凑什么热闹?”

    “所以我就折中了一下,想着不如和表哥一起,反正我也要从头学嘛。”

    祁掌柜点了点头,又旁敲侧击:“王爷待你倒是不错。”

    “嗯。”喻君酌点了点头,“若非嫁给王爷,我或许就见不到舅舅了。”

    如果不是嫁进淮王府,喻君酌多半会被永兴侯再次送到武训营。就算他想反抗,在无人庇护的情况下,只怕也得脱层皮。

    更何况暗处还有想要取他性命的人……

    “我听说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只后悔没能早点把你接来。”祁掌柜抿了一口酒,看起来很是懊恼:“当初我也托人打听过,听说你娘生了个男孩,我想着你是永兴侯的嫡子,他再怎么绝情也不至于薄待了你……”

    “他待我娘都那般无情,更何况是我。”喻君酌苦笑。

    “我听王爷说你在乡下过了十六年,定然受了不少苦吧?”

    喻君酌怕他难过,笑道:“我爹和我那两个兄长都不待见我,若我在永兴侯府长大,只怕会受更多磋磨。乡下虽然寂寞了些,但庄子里的人都不怎么苛待我,反倒让我过得挺自在。”

    祁掌柜岂会听不出他这话是在宽慰自己,不禁更加心疼。

    “往后有舅舅在,绝不会再叫你受委屈。”

    “我知道。”喻君酌吸了吸鼻子,心中十分熨帖。

    舅甥俩自相认后一直没有机会单独畅谈过,今晚祁夫人特意没过来,还让人给他们备了酒。喻君酌虽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难得陪舅舅喝酒,便也没顾忌。

    将军府。

    周榕已经睡下了。

    周远洄立在院中,一言不发,看上去像是在等人。

    “王爷,属下着人去祁府问问?”谭砚邦道。

    “问什么?他好不容易去一趟,不要打搅他。”

    “那……王爷不休息?”

    “本王不困。”

    谭砚邦想了想,“兴许王妃今夜就在祁府住下了呢?”

    “嗯,这么晚了,夜露重,住下也好。”周远洄说。

    谭砚邦叹了口气,心道王爷嘴上说住下也好,但人就是等着不睡觉,这到底是想让王妃留在祁府,还是想让人回来?

    直到后来,祁府的人来传话,说喻君酌饮了酒,留宿在祁府。

    周远洄听了传话没有应声,转身大步进了屋。谭砚邦跟在后头,提议道:“要不属下亲自去,把王妃接回来?夜露重,给他盖个毛毯,应该不会着凉。”

    “你没听到祁府传的话吗?”周远洄冷声道。

    “是。”祁掌柜都把人留下了,再去接确实不妥。

    谭砚邦当真是没辙了。

    他怀疑忘川伤的不止是王爷的眼睛,顺便也伤了脑子。王爷明明恨不得把人绑在身边,又总是表现得克制冷静,也就他整日跟在旁边能看得明白。

    “王爷……”

    “出去,关门。”

    谭砚邦只能退了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门房又忽然来报,说王妃回来了。

    不等谭砚邦反应,刚关上的房门啪一声又打开了。

    “王爷?”谭砚邦吓了一跳。

    “让开。”周远洄如履平地下了石阶,大步迎了出去。

    谭砚邦跟在后头都看傻了,他家王爷不是看不见了吗?为什么比他走得还快?

    喻君酌喝得并不算多,祁掌柜心疼外甥,不舍得让他喝太多。但架不住他酒力太差,几杯酒下肚人就不分东西南北了。

    “舅舅,我不住下了,我得回家……”喻君酌被周远洄抱着,嘴里还在念叨。周远洄被他口中“回家”这个字眼取悦到了,面上因为等待太久积攒的阴霾,立刻散了大半。

    “不住……”喻君酌说。

    “为何非要回去?”周远洄问他。

    “唔?”喻君酌伸手摸了摸周远洄的脸:“舅舅,你怎么变英俊了?”

    周远洄抱着人进了屋,又让人打了水来,给他擦脸和手:“告诉我,为何非要回去?”

    “为何非要回去?唔……因为,王爷怕黑。”

    “……”周远洄手上动作一滞,第一次知道自己怕黑。

    喻君酌喝多了话多,但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一会儿说要回家,一会儿说得回去陪王爷睡觉。

    周远洄哭笑不得,问他:“你方才在你舅舅面前,也说要回来陪本王睡觉?”

    “舅舅,不难受,王爷待我好。”喻君酌喃喃道。

    “王爷如何待你好?”周远洄低声问。

    “他,把我带回去……帮我治伤。”

    周远洄一手在少年脸上轻轻抚过,心中又开始描摹对方此时的模样。他记得,喻君酌喝了酒以后面颊会变得很红,眸中会盈着水光,看上去可怜又乖顺。

    “你喜欢王爷吗?”周远洄问他。

    “唔……”喻君酌不知是应声,还是无意发出的低喃。

    “如果王爷死了……”

    “王爷不会死。”喻君酌打断他。

    “万一死了呢?”

    “是我克死的吗?”他语气中透着悲伤。

    周远洄伸手在他眼角一摸,果然摸到了眼泪。

    “不哭,没事了。”周远洄有些后悔,不该这么逗他。

    “他们说我命里带煞,都是我害的……王爷是为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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