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祖宗大人: 3、偷拍疑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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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男,45岁,单身,无业,父母早年离异,母亲三年前脑淤血去世,现在独居,房子是母亲单位分的福利房……”

    “把他手机好好检查下,犯罪证据都在里面了。”

    “对了,外边那大学生,见义勇为的,说自己手机被他抢了,对,就是那有个金戒指吊坠的手机。”

    “把金戒指挂在手机上?心真大。”

    “做完笔录就还给人家吧。”

    ……

    冤秽境,惨死之人心怀怨念,遇加害者入凶地而成,三者缺一不可。

    姑母有跟他讲过年轻时遭遇过的冤秽境,入境后不死不休……纵使事主最终仇怨报偿,也会因为凶地煞气不得超生,非授箓天师、禅宗高僧则不能化解。

    彼时她借法于月猇海神,仅是与事主断去因果,勉强保住性命,再不提涤瑕荡秽。

    “首先地铁站绝对不可能建在凶地上,偷拍男虽然变态,却不是杀人犯,这个冤秽境来的实在太蹊跷,难道因为在大城市?”

    因为冤秽境的出现,他莫名其妙的“通窍”1,数年未见的月猇海神也重新冒泡……果真就不该立什么flag,高兴早了。

    今天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局子,即便是工作日的大白天,公安局里仍是喧闹不休:吵架的小夫妻,横躺在椅子上的醉汉,斗殴的小年轻,电瓶车被偷的老大爷,沉默悲伤的中年阿姨……

    他能感觉许多“情感”的流动,零零碎碎的画面与虚影,在周身如浪潮澎湃。

    沈洪福有亿点点焦虑。

    手机不在自然也没办法求助于姑母,自己“通窍”前十分钟还拍着胸脯说肯定没事,谁知转身就打脸。

    他凝视着手中半杯热茶,心想病急乱投医,于是挡住嘴轻声说:“祖,宗!在吗……能暂时帮我关一下嘛……感觉好奇怪。”

    等了片刻,无事发生。

    是茶水接不通海神吗?非得自来水才行?他吹了吹又喝了两口,嗯,还挺好喝的。

    “求求您了嘛,拜托了拜托了,就帮我关掉吧~祖宗~~~”

    依据小时候短暂相处的经验,月猇祖宗还是比较吃撒娇这套的,至少他沈洪福百试不爽。

    『冷静。深呼吸。』

    突如其来的声音凭空出现,不经过耳朵直接刻进脑子……而且这语气似乎有些无奈?

    “噗……咳咳咳!”沈洪福差点被没能咽下的半口茶活活呛死,他翻身滚到地上挣扎,扶在椅子边猛咳,良久才顺过气,“您不觉得这两个词有点太科学了吗?”

    算了,相信科学。

    他放下纸杯,起身挺胸收腹深吸气,直到穿着公安制服的年轻民警喊他过去做笔录。

    “那个,警察叔叔,请问您贵姓?我看您黑眼圈好重呀,昨晚也在加班吗?真是太辛苦了,要不要再给您倒杯茶?”

    考虑到人生第一次当证人做笔录,沈洪福跟在后面嘘寒问暖,无事献殷勤。

    “叔……?同学,我也才二十几岁好不好……”年轻民警冷着脸,扭头瞧见对方双眸含光乖巧无辜的模样,只好微笑,“我姓莫,你可以叫我莫警官。”

    “莫警官好!莫警官辛苦了!”

    坐在摄像头与电脑之前,沈洪福把自己从地铁内捉现行直至追出去的过程结果完整陈述,自然地隐去了冤秽境内所见:

    “我以为追不上他的时候,他突然扭头跑到我跟前,然后就倒地抽搐不止……就像,突发癫痫?”

    “刚才嫌疑人不断哭诉自己的双眼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你当时的情况呢?”

    “我在地铁里被他推开后,就再没碰过他了,地铁站的监控录像应该能证明吧,如果不是病理问题,那就可能是心理问题?受到惊吓之类的。”

    笔录做完,莫警官再次宣读示意沈洪福签字确认,他接过后却陷入犹豫。

    冤秽境里看到的线索要说出来吗?这家伙极有可能牵扯到某个杀人案,甚至有重大关联。

    一旦说出来,自己将会收到惊讶、怀疑、恐惧、排斥、厌恶、审视……种种目光。

    一旦越过边界线,自己将要永远站在普通人的对立面。

    自己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莫警官,不好意思哦。我去一下洗手间就回来签字。”

    07

    无法理解,故而无法接受。

    九岁的沈洪福无法认同姑母孤注一掷生活在此时此地的心情。

    时代早就变了,他不可能柔驯地伏在掌中,祭品般依附于远古神祇,蹲守在一座俨然的殿堂,期待着半梦半醒的幻象。

    他的人生本该普通地渡过,念书考大学工作成家,然后变老死去。

    “我不想要这个。”

    他再次推开眼前的利爪,拒绝看到那枚龙鳞戒指,拒绝灵魂深处的共鸣。

    阴影逐渐蔓延……

    天灵盖上传来炽烈的视线感,第二只巨大的前爪从肩后浮现,白色鳞片被烛光反射得五彩斑斓,无数触手飘荡于沈洪福的左右身侧,将他整个人圈禁其中。

    『死都不准离开我。』

    沈洪福捂紧耳朵,因为恐惧而泪眼朦胧,却无法屏蔽脑子中直接浮现的声音。

    他一把抓过那枚戒指捏到掌心,起身走到前殿大门口,不假思索地推开门,打算把戒指扔出去——

    深夜的海风陷城,霎时间吹灭了所有的蜡烛,天地间唯一的光源只剩下万籁之上之上的月。

    黑夜的沉默震慑住了他,他怂了。

    “戒指我拿了,但我对当神棍不感兴趣……如果您真的那么厉害,那就把我爸妈带回来啊!”

    话语颤抖着夹杂着哭腔。

    正打算离开,耳边却再次传来梦中幽怨的吟唱与铿锵的刀戟摩擦声。

    高大凶煞的鹿头人手持网兜与长刀,扭动着跳着诡异的舞蹈,振起一种有秩序的音乐。

    先前如此冒犯,哪怕只是一瞬间,爱也会转换成怨恨,“山神”或“海神”,或许凶厉无情才是祂们的真面目。

    冰冷的风从沈洪福的胸肋间穿过。

    站在海神庙的前殿门槛内,向前走是万丈深渊,往回走亦是无边黑暗。

    ……

    一霎间,鲸鸣引吭,鸟与风,皎月与海潮,生命的暖流从他的掌心、脚心上升。

    在豁然的顷刻,六进六抹格扇门与所有槛窗全部向外大开,蓝翳翳的浑沌中,天与海茫茫相对……月猇海神自金身破格而出,如巨澜般翻开庙殿结界,驭龙象姿威震万壑,龙鳞洁白,挟惊雷与鹿首山神厮杀,怒涛泼地。

    沈洪福围观这上层斗法,眼睛里只有狂风乱作、遮天蔽月,几乎是什么都看不清。

    天欲掬海,海欲溺天。

    显而易见,自己找上门挑衅的山神连鹿头都被打爆,青烟似地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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