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暴君被捡回家[重生]: 22、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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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的束缚,胥城野最后给对方系着束腰,一丝不苟的,但却不知想着什么,神色幽然得很。

    一只白玉般的手突然覆了上来,让胥城野不禁一愣。

    “恢复意识了?”

    青年声音干哑,半撑起上半身,从对方手中抽出自己的腰系。

    胥城野愣怔看着面前青年,空荡荡的手心攥了下,却什么也没握住。

    对方轻轻瞥了自己一眼,那一眼冷淡却含着一些他看不清的情绪。

    胥城野没多想,只是心有余悸,好在对方是上古灵族,恢复力惊人出色。

    胥城野扶着对方依靠住身后大树,两人都没有吭声。

    良久后,还是衣彻先开了口。

    “怎么不会说话了?”衣彻淡淡道。

    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男人,衣彻直觉得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一切恍如梦境一般,沉压在心底,在对方真的恢复记忆前,他不想提起。

    但有些事,他还是要算的。

    “这张嘴会骗人亲人,这会儿倒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衣彻嘴角带着几分嘲讽,一向情绪克己的青年居然也带着几分难得表露的恶意,手指落在胥城野的唇上,用力地揉蹭过,将胥城野干裂的唇扯出些许血迹。

    “毒哑了算了。”青年冷漠得很。

    “对不起丘卿。”

    胥城野万种情绪,最后出口还是只有这一句话。

    “这句话我听累了。”

    听着青年清冷地声音,胥城野沉默半晌后开口。

    “我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对么?”

    男人垂着眼看不清神情半跪在自己身侧,裸着上身胸膛起伏得厉害,青年依稀可以从此琢磨出对方难平的心绪,目光扫过对方已经悄然凝聚灵力的右手,似乎只要衣彻点头,对方就要一掌拍断自己灵脉一般。

    衣彻沉默一瞬,望了望天,有些哽住。

    没了记忆,过于纯情,有时也让人挺头痛的。

    青年揉了揉眉心,有些许困倦,不紧不慢道,“不过是借你咬了几口,你是要将我刚救下来的命为了这点蠢事而葬送么?”

    青年手指按住了胥城野的右手,不容对方反抗,也不给对方自我惩戒的机会。

    “我不准。”

    “丘卿…”

    而胥城野这一次话都没出口,就被衣彻无情打断。

    “我好困。”

    困意依旧达到不正常的浓度,衣彻反应已经有些慢了,但还是想明白了,强撑着眼望着对方,“你还没把我的蛊解了么?”

    衣彻试图回忆,却已经觉得自己的脑海中关于这片域地的记忆开始模糊,有些事情已经开始记不清了,而汹涌的困意一波接着一波而来。

    青年有些许焦躁,盘握着自己心口落下的莲花狐狸,手指敲了敲地面,“快。”

    而胥城野却拢住了衣彻的手,垂眼摇了摇头,“此蛊无解。”

    衣彻盯着面前的男人,“你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衣彻一字一句说着,“无论你活没活下来,你都不会让我记得这里的一切。”

    男人默认了,“这里崩坏只差毫厘,这一次救下来他们,但下一次,”

    胥城野在青年迫人目光下停住了话语,没有继续说下去。

    困意席卷,衣彻有些僵硬的头脑缓缓运转着,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男人,消化着对方的话语。

    “崩坏的是这片秘境还是整座桃花山?”衣彻忽然开口,抓住了重点。

    男人没有回答。

    “没有区别对么,”衣彻缓缓一字一句,“这片重生地是你们一族之源,此地坍塌,桃山也不能幸免对么?”

    胥城野沉默很久,看着面前全凭意志没有睡过去的青年,微微叹息,“丘卿,什么也瞒不了你。”

    “会发生什么?”

    “……”

    “会发生什么?”衣彻再次重复一遍。

    “东海全部的魇正朝此地而来,在等待着梭的全面崩坏,”男人望着青年,“如果我们没守住桃花山,当年冥河发生的魇食天会再次上演。”

    那是全玄荒的灾难。

    “你带着你的族人与我出去。”衣彻手指紧紧嵌握着男人手臂,盯着对方不容反驳,“我带你们出去,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然而男人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态。

    “说话,胥城野!”

    “我们不能走,丘卿。”

    胥城野安静地用眼神描摹青年的眉眼。

    “我族必然要守在这里,山在人在,这是我族与天地的死契。”

    “天地死契又如何?”衣彻缓缓吐道,手指嵌入掌心已然见血。

    “你现在签卖身契于我,我与天地争人。”

    听到青年的话,胥城野又是那么云淡风轻地轻笑着,却没有应答,悖反天地因果的孽力他怎么舍得让眼前心上人担负。

    胥城野骨节分明的手带着灵气,摸了摸青年的头发,再一次催动了蛊虫发作,揽着青年入怀,一下下轻吻着青年额头,“乖乖,不想了。”

    困意更加浓重扑来,衣彻想说什么已经忘了,几次张口。

    “胥城野,你给我解蛊。”

    “我会送你出去,这里发生的一切你都不该承担。”

    “我不走,胥城野。”

    “睡一觉就好了,丘卿。”

    “我不走。”

    衣彻被对方揽入怀里,灵识已快沉睡。

    “卿卿,睡一觉就好了。”

    胥城野手掌覆上已然精神难继的青年眼眸上,揽住青年的肩,浅浅笑着一下下轻拍着青年后背。

    青年消声有了一会儿,胥城野以为对方已经睡去,却在下一瞬被青年的手抓住了手臂。

    “你叫着我的表字,可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青年死死拉着自己,胥城野被拽到与青年极近的距离,对方带着血腥气的呼吸喷洒在男人的耳廓,青年的声音已经听不太清。

    “卿莫忘归兮,狐死必首丘。”

    青年的指甲嵌进男人手臂,舌尖的痛意也抵御不过蛊虫凶猛的效力,最后还是只能徒留几句话语,在对方手臂上自己留下不甘的月牙痕。

    “胥城野,你错了,是我不如你,你比我狠多了…”青年最后无意识地喃喃,彻底脱力昏睡过去。

    胥城野睫毛一颤,但还只是怀抱着青年,紧闭着唇,什么也没说,任由青年就此沉睡。

    男人沉默着拍哄着怀中人,俯身亲吻掉微红的眼尾上似有似无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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