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笔集: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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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口道:“祝昭,取意无冥冥之志无昭昭之明。”

    “好名字!”袁阿翁听完立刻很给面子地点头,又小声念叨着,“昭昭之明,不错不错。”

    “阿翁吃饭吃饭。”袁琢坐了下来给他夹菜,又给祝昭碗里夹了一筷子,也不去看她,只是小声说着,“都吃饭吃饭。”

    而后他放下筷子,拿起了自己的筷子埋头吃饭。

    袁阿翁敷衍着和他道了几句谢,突然间像是反应过什么似的,又问了起来:“丫头姓祝啊?”

    祝昭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是祝著作郎府上的?”袁阿翁又追问。

    祝昭刚想回答,袁琢就先替她说了:“是,来我府上暂居,阿翁你多吃点。”

    “诶,阿翁?”赵楫终于从令他挪不开眼的吃食上挪开了眼,随口一问,“您认识著作郎啊?”

    “偶有耳闻,偶有耳闻。”袁阿翁讪笑着摆了摆手,“吃饭,吃饭。”

    一顿早食吃得有些狼狈,但好歹是吃完了,袁琢放下了碗筷,吩咐道:“晦卿汝舟,你俩先去天策卫。”

    李烛和赵楫朝着袁阿翁和袁琢行了礼后稳步走出了袁府,袁琢正要起身离去,却被袁阿翁叫住了:“阿琢,是练字去?”

    袁琢转身施礼:“是。”

    “祝丫头,祝丫头。”本来祝昭都打算等袁琢走后自己也行礼走了,谁料袁阿翁却又突然看叫住了她,“听说你写的一手好字,阿琢字总是不能精进,你教教他?”

    袁琢眉头微蹙。

    祝昭看了眼袁琢,知道他不愿意,故而也就索性大大方方道:“我成,但是不知道中郎将成不成。”

    袁琢眉心一跳,这是把问题甩给他了啊,他脑子一热,也学着祝昭的样子:“我也成。”

    袁阿翁登时眉开眼笑:“我也成,我也成,你们快些去,昂!”

    然后乐呵呵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书房。

    祝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袁琢来到了他的书房,秋风迎面吹来,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试探着问:“方才我是糊弄的,你也是吧?”

    袁琢本来也确实是本着蒙混的心思的,可如今被她这么坦荡地一问,他忽然生起了捉弄的心思:“我不是啊,我说过我从不食言。”

    祝昭的神情顿了顿,委婉道:“有些事情吧是可以食言的。”

    袁琢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祝昭抬脚上了台阶,借着台阶刚好能与他不偏不倚地对视,她眉眼弯弯:“中郎将可以守自己的本心,我呢,也只能勉为其难看看中郎将的字到底有多么不精进了。”

    袁琢嘴角抽了抽,彻底被打败了:“既然勉为其难那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四姑娘请回吧。”

    祝昭昂了昂头下了台阶正要往回走,却碰到拄着拐杖来的袁阿翁,她大惊失色地又往后挪了几步。

    步伐带动的裙裾像荡漾的水浪,轻轻拂过袁琢的皂靴。

    袁琢跨步走到祝昭身前看向自己的阿翁:“阿翁你这是”

    “消食消食,随意走走。”袁阿翁笑了笑,朝他们摆了摆手,“你们继续学习,继续学习,我晃晃就走,不打扰你们学习。”

    祝昭笑了笑,这笑容中没有多少真情实意,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袁琢后面进了他的书房。

    袁琢的书房和他本人一样冷淡,几幅字画,几架书架,几张书案,一方暖榻。

    祝昭随意看了看书案上搁置的几张写着字的宣纸,而后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袁琢见她摇头,忍不住问道:“很差?”

    “袁大人,不要灰心。”祝昭回头看他,满眼安慰,“不就是字嘛,多练一练就成了。”

    袁琢干笑了几声,没有言语。

    “这样,你再写几个字给我看看。”祝昭从一堆废纸中抽出了一张干净的宣纸摊开了。

    袁琢解下了护腕,开始研磨,而后从笔架上挑了一支笔,只是盯着宣纸,悬腕不语,亦不落笔。

    祝昭等了片刻,仍旧不见他落笔,这才抬头凝眉望着他,刚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却听到他冷不丁开口:“写什么。”

    祝昭敢说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她讪讪笑了笑:“随意写,写自己的名字也成。”——

    作者有话说:曾经活在台词中的袁阿翁登场啦[墨镜]

    不知道我的读者里有没有高考生,如果有的话,祝正在看文的你得偿所愿,顺顺利利~[烟花]

    第28章 蜉蝣之羽(四)

    袁琢又顿了片刻,终于落笔了,他没有写他的名字,而是落下了四个字。

    “山有扶苏。”他写完后,祝昭弯腰将它拿起来看了看,“规整,相当规整,相当规整。”

    “没啦?”袁琢一脸不信地看向她,“只有规整吗?”

    祝昭斟酌了半

    天,才道:“是的。”

    袁琢看着她,眼底清澈了一瞬而后染上了不服气:“有本事你写一个我看看。”

    祝昭挑眉,坦然迎战,提笔写下了“隰有荷华”。

    袁琢一瞬不瞬地看了片刻,然后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走了。

    他心虚。

    祝昭也不说什么,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从她以往与人相处的经验来看,谁先说话,就输却了气势,谁就败了。

    袁琢无奈“嗯”了一声。

    “哦?”祝昭装模作样,语气沉缓,“嗯是什么意思啊袁大人?”

    她面颊莹白,未施粉黛,如清水芙蓉一般地望着他。

    袁琢慢慢地坐了下来,不自在地点了点面前的宣纸:“教我。”

    “哦——”祝昭长叹一声,看着他逐渐泛红的耳尖,玩笑道,“嗯是拜师的意思啊?”

    见袁琢不言语,祝昭也见好就收,很快的说到了正事上:“规整有余,章法不足,你平常练谁的字帖?”

    袁琢静默了片刻,方道:“没跟着字帖练。”

    祝昭听完却是眉头一皱:“为何不跟着字帖练?”

    “字帖死板。”袁琢想也不想就道,“囿于方寸,我所不喜。”

    “你看你门前的竹子,你还记得它们是新竹的时候是何等模样吗?”祝昭抬手指了指书房门前的竹丛。

    袁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晨光泼进竹子,叶刃割碎光影,裂成满地金箔。

    长风掠鬓,竹梢高挺,岿然不动,丝毫让人想不到它们是新竹时是何种模样。

    “不记得。”

    “竹子破土之时是竹笋,囿于旧竹之下,只有循着旧竹逐日生长,待它蹿过屋檐,方能跨出囹圄。”祝昭立在书案旁,居高临下地望着一动不动的袁琢。

    她是在教他,若想挣脱桎梏,那就得先适应桎梏,待到足够强大,才能逃离桎梏,自成一派。

    袁琢慢慢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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