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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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嘀咕,说传言不足信:

    明明狼主和遏讫的感情就很好,哪容得下第三人。

    赛赫敕纳是真饿了,顾承宴则是折腾了一天真累了,小狼崽做饭的时候,他就端了个小板凳靠在旁边,还没等汤炖好,他就已经呼呼睡着了。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赛赫敕纳轻轻喊了两声,见人半天不转醒,只好笑着先给人送回炕上去。

    然后回来关了灶膛的火,单独给顾承宴的份儿留起来,自己坐下来大口捧着碗吃起来——

    老梅录这些日子一直在与他说库里台议事的细则,除了那两个不来的部落,各部翟王的性子老人都要他记数。

    老梅录还专门与他提到了一个特殊的部族:斡罗部,这部落的领地在西境,其实算得上是被老狼主驱逐过去的。

    他们数年来和杳无音讯,老狼主去世后也没有任何表示,但是却在听说赛赫敕纳即位时、送上了贺礼。

    老人让他当心,毕竟斡罗部里有他……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哥哥:第三特勤科尔那钦。

    他是第二遏讫斡罗·清朵的次子,往上还有一个和老狼主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曾经被封过特勤的哥哥。

    这两个儿子如今都在斡罗部内,而且还是斡罗部翟王的左膀右臂、深受信任。

    按着戎狄的继承制,老狼主沙彦钵萨死后,他的儿子都有机会继承狼主位。

    所以第三特勤科尔那钦,同样是有资格继承狼主位的人,他若有心来库里台会议搅局……

    赛赫敕纳沉下眉,回头深深看了躺在炕上睡得很香的顾承宴一眼:

    狼主之位他不在乎,但乌乌他不能相让。

    刚才顾承宴进王庭金帐前,他就是在想他这位三哥,虽然他们没有一起长大,但科尔那钦总让他想起他在雪山上的兄弟——雪昆。

    也不知王庭最近发生的这些大大小小、一件接着一桩的事和他有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总之,他直觉不对劲,也还好,身边还有顾承宴。

    两日后,一切都按着顾承宴的筹谋进行:

    他在穆因的毡包内放上了磷粉,夜色下绿火簇簇,惊动了不少巡逻的勇士。

    顾承宴又有意引导,很快王庭内就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说是那毡包的主人蒙冤枉死。

    别看敖力素日沉默,在这种时候演起来戏也不差,他装出一副焦躁的模样,来回几日在帐前踱步。

    再一日,顾承宴事先用鱼鳔灌了些貂血在里面,然后教了赛赫敕纳掌心藏针的方法。

    等老梅录、大萨满还有王庭的官员们齐聚金帐时,赛赫敕纳故意惊呼亮出敖力娘亲的遗物。

    然后趁着众人上前查看时,飞快扎穿了藏在掌心的鱼鳔,让里面的貂血缓缓流了出来。

    于是,便造成了——

    “黑貂襁褓流血泪,客居毡包燃鬼火”的异像。

    作戏做全套,赛赫敕纳还似模似样地让大萨满骨卜,让他问问阿利施部的先遏讫有什么冤屈。

    大萨满被蒙在鼓里,但也还是依言照办。

    等他做了几场法事,胡言一通说是事情已经解决,顾承宴又让敖力趁着巡逻的时候弄松一些毡包的钉子。

    他掐算过天相,几日后会有一场疾风。

    狂风席卷王庭,将那些毡包上覆盖的毡毯都吹飞,众人拾捡了毡毯回来,却才发现那些毡包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冤字。

    若说之前的异像都还能解释,这种吹飞毡包、然后写出个冤字的事情前所未见,王庭附近的牧民都慌了。

    赛赫敕纳只能“着急”地再请众人到金帐议事,尤其是请敖力出来讲明那黑貂襁褓的前缘。

    敖力这时才跪下来,向赛赫敕纳“陈情”,说出穆因偷盗、被他“沉河”的事。

    阿利施部翟王有些震惊,半晌后上前狠狠打了儿子一拳,“荒唐!鲁莽!都不问清楚就杀人么?!”

    顾承宴躲在一旁观瞧,觉着他的愤怒和惊讶都不像装出来的。

    巴剌思翟王事不关己,脸上还带着几分瞧着闹的笑容,他打了个哈哈,还劝自己的老对手:

    “您也别生气,孩子一片孝心嘛。”

    这反应也正常,他与阿利施翟王年纪相仿,多年来是兄弟也是对手,总在互别苗头。

    敖力能成为赛赫敕纳的挪可儿这事,他多少有些在意,所以这时说点风凉话,很符合他的性格。

    剩下就是大萨满和老梅录:

    老梅录一言不发,脸上身亲是明显在发愁,大约觉着库里台议事在即,王庭内竟出了人命官司。

    那牙勒部翟王虽然对外宣称和小儿子断绝关系,但他若是以此为借口闹起来——事情也不好收拾。

    老人为了戎狄王庭殚精竭虑,表象也平常。

    倒是那大萨满,他脸上涂满油彩,但顾承宴还是看出了他有些心慌,眼神在乱飘,问什么话也反应慢半拍。

    那些磷粉、貂血的手段,本来应当是他们这些做萨满的最懂的把戏,但偏偏他就一点儿没看出来。

    还一会儿顺着他们说有冤屈,一会儿又说只是偶然刮风,长生天收走的魂灵不会再重归故里。

    反正态度暧昧,一瞧就很有问题。

    但顾承宴有一点想不透,那就是如果大萨满是幕后真凶,那当日为何是他身边的小黑卓跑来通风报信。

    ——或者,是小黑卓自己行动时看见?

    既有了怀疑的对象,顾承宴的一套连环计还没完,他让赛赫敕纳假托说他做了个梦、梦见了那位遏讫:

    “这位夫人说,她能附身在黑貂襁褓上,找到真正行窃的人,还让我将大家都聚齐。”

    有了先前三番五次的造势,再加上大萨满那模棱两可的态度,王庭上下都相信了狼主这番话。

    赛赫敕纳将王庭众人分别编队,勇士们跟着敖力,老弱妇孺等跟着老梅录,其余人等各自由翟王带领。

    在筛选了那些日子出入过王庭的数千人后,剩下的几百人分成几组,每个人都进入那放有黑貂襁褓的毡帐内、伸手摸一摸黑貂,让魂灵甄别。

    “毡帐内无人,诸位也无需与魂灵说话,轻轻碰一碰既可,然后看见这盆水了么?”

    赛赫敕纳指了指金帐前面的一只大铜盆,一本正经道:“若是窃贼,那水就会变成血水,明白了么?”

    众人点点头,都深信不疑、称明白了。

    于是赛赫敕纳让他们排好,挨个进去面对“魂灵的审问、甄别”。

    期间,他还似模似样地安排了一些间隙,表示魂灵夫人说她“累了”、要休息,以便顾承宴准备和补充。

    绕了一圈后,所有人都进入过毡帐,但那王庭金帐前铜盆里的水却并没有变成血水。

    其中一个勇士便开口,“主上,这……窃贼不在我们当中?”

    赛赫敕纳笑了笑,回头看了一个不知名的方向,其实是与顾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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